許芳馨精神上本就有些異常，這次受刺激太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管季方晴如何同她說話，都拔不出來。

　　還突然倒了下去！

　　季方晴趕緊叫了醫護人員過來，一番檢查後，看醫生出來，她忙走上前焦急地問道：“我媽媽怎麼樣了？
”

　　醫生直接交底：“季小姐，你要做好心裡準備，你母親現在身體狀況很不好，嚴重三高就不說，腎髒好像也出了點問題，不排除有尿毒症的可能。
具體什麼情況等做了詳細檢查再跟您說吧。
”

　　尿毒症？

　　季方晴一時間頭暈目眩，險些站立不穩，好在護工就在她旁邊，急忙扶着她安慰道：“季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季太太肯定會沒事的。
”

　　“别跟我媽媽提起這件事，我不想她操心。
”

　　季方晴推開護工，強忍着沒哭，老天到底要給自己開多少玩笑？

　　她一路渾渾噩噩回到公寓中，翻開存折，上面的餘額與現實相比簡直就是諷刺。

　　此時蘇以洋打電話過來：“你不是要請我吃飯嗎？
明天我有空。
”

　　“嗯，地點你定。
”

　　季方晴壓低了聲音，怕哽咽聲被蘇以洋察覺。

　　“好呀，明天我來接你。
”

　　蘇以洋語氣裡藏不住的愉悅，但也聽出季方晴的異樣：“方晴，你怎麼了？
”

　　季方晴找了個借口：“有點小感冒，鼻子堵住了。
”

　　“可能是最近累的，記得多喝熱水。
”蘇以洋語氣中帶着擔憂：“如果明天還沒好的話，那就改天再吃飯吧。
”

　　季方晴不想再多聊：“沒事，我先休息，挂了。
”

　　她挂斷電話，抱着雙膝順着白牆頹然地坐在地闆上，此時的淚水如同決堤一般洶湧地流下來。

　　季方晴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尿毒症的醫療費用，50萬。

　　手機“砰”地一聲掉在地上，她上哪裡去弄這麼多錢。

　　她現在的工作收入剛好維持媽媽和自己的生活開支，存款連五萬都不到。

　　但是如果媽媽真的查出是尿毒症，她也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媽媽病情嚴重下去。

　　季方晴一夜都沒怎麼睡，早上八點，醫生就将診斷結果發到了她的手機上，媽媽被确診是尿毒症。

　　最後一點僥幸被擊碎，季方晴隻是回了兩個字“謝謝”之後，紅了眼眶。

　　她一邊難過一邊聯系護工，讓護工悄悄收拾好準備住院的行李，不要被媽媽發現她生病的事兒，等她聯系好主治醫生再去醫院。

　　季方晴給紅腫的眼做了冰敷，哭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從高中起她就深深明白了這個道理。

　　季方晴拿出手機給溫雅發了信息，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了，但是久久都沒有等到溫雅的回信。

　　倒是蘇以洋打來了電話：“方晴，我已經到公寓樓下了，你準備好了嗎？
”

　　“嗯，我馬上下樓。
”季方晴拿起包，手緊緊握住手機，生怕錯過溫雅的信息。

　　溫雅從來不會這麼久不回她信息，但她知道溫雅也絕對不是因為她要借錢而刻意不回的，她可能出了什麼狀況。

　　下樓後，蘇以洋紳士地替她開了車門，今天的他打扮得很正式，渣男燙被剪成了陽光的寸頭，耳朵上的耳釘也取下來了。

　　蘇以洋見她臉上沒有往日的神彩，關切地問道：“感冒還沒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