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腦袋？
！
說書人臉上的笑容當即凝固住了，身形宛如雕塑。
又轉而露出一股深深的恐懼。
目光閃爍間，下意識就要後退。
卻猛然撞到身後的林俊義，宛如撞到了鐵塔。
老臉已是一片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下。
“公子，小老兒……不明白您的意思！
”
眼前這貴公子，究竟是什麼人？
是官府派來的不成？
“不知？
”
趙铮微微一笑，不見絲毫惱怒。
“污蔑皇室，死罪難逃！
”
話語中的殺意，讓說書人膽寒不已！
自己所說的這些事情，當然涉及了皇家威嚴。
可不是說這事在京城中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就算官府也不會管嗎？
想到這，他雙手都在打着哆嗦，幾乎都要站不穩了。
“公子，小老兒就隻是讨口飯吃……”
說着，連忙就要給趙铮下跪求饒。
可身形剛一下沉，就被林俊義一隻手提溜起來！
趙铮好整以暇地坐在原位，雖面帶笑容，但目光卻一片冷漠。
“說說看，讓你散布消息的人是誰？
”
“給了你多少銀子？
”
“讓你一把年紀了，還能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出來做事！
”
随着趙铮話音落下，說書人明顯感覺到，身後林俊義抓在他肩膀上的大手，也逐漸變得用力起來。
似乎再用些力氣，他這一把老骨頭就得被掰折！
整個人更是戰戰兢兢，發自内心的寒意完全止不住。
眼前這位貴公子，仿佛能夠輕易操控他的生死！
趙铮前傾着身子，作傾聽狀。
“好好說清楚，是生是死，在你一念之間！
”
頓時間，說書人心頭砰砰直跳。
無需趙铮再做詢問，他已經快要吓得屁滾尿流了！
眼看林俊義似乎已經不耐煩了，他再也不敢耽擱，連忙開口！
“公子，小老兒這就說！
”
“是小老兒貪财，收了八十兩銀子！
”
“那人讓小老兒連說八天，并且承諾不必擔憂官府計較，事成之後，還能再給二十兩！
”
“小老兒财迷了心竅，望公子開恩啊！
”
說着，他不住向趙铮拱手哀求，驚恐不已。
一百兩銀子連說八天？
趙铮随口念叨着，心中一片冰冷。
為了對付他，那些人倒是舍得下本錢！
“是何人指使你的？
”
趙铮再度詢問。
照這老頭的說法順藤摸瓜，說不定還真能查到什麼！
可聽到趙铮的詢問，說書人的臉色當即垮了下來。
深吸一口氣，愈發惴惴不安。
“是從我們的總把頭那邊聽來的！
”
“銀子也是總把頭給的！
”
總把頭？
趙铮眉頭微挑，這些說書人，都有了各自的江湖勢力嗎？
這算是大盛時代的老年社團？
他未再開口詢問，卻依舊睥睨着那說書人。
見此，說書人咽了口唾沫，半點也不敢隐瞞。
“我們的總把頭，在官府裡有人！
”
“就連京城中的大佬，也都對他照拂有加。
”
他連忙向趙铮解釋起總把頭的底細。
趙铮微微颔首。
這麼說，這總把頭還是個黑白兩道通吃的主？
“你們那總把頭，現在在哪？
”
趙铮又詢問一聲。
說書人想了想，老實回答。
“平日裡總把頭都在漓仙樓說書。
”
“漓仙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那邊的食客看官更多。
”
“公子您去那邊，必定能夠找到他！
”
他剛說完，便注意到趙铮赫然起身。
說書人下意識渾身震顫，一雙老眼都忍不住閉上，仿佛認命一般。
但随即，便又聽趙铮的聲音響起。
“先留他一命！
”
林俊義頓時松開手，說書人一個踉跄，險些摔倒在地。
目光驚疑不定地看着趙铮，未曾想這貴公子會如此輕易就放過他！
趙铮輕輕拍了拍說書人的肩膀，湊近他身邊。
“暫時留你一命，但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本公子會派人盯緊了你！
”
話罷，趙铮徑直邁步向着傳香樓外走去。
直到趙铮與林俊義離開，說書人才終于仿若緩過神來，癱坐在椅子上，驚魂未定。
這時候，店小二快步趕了過來，語氣恭敬地向說書人詢問。
“劉老，掌櫃差小的來問問您，下一場什麼時候？
”
那說書人深吸一口氣，老臉卻一陣變換。
半晌，才終于開口。
“今日先不說了！
”
“等明日看看情況，我換個話本！
”
這大皇子皿脈的傳聞，他是半點也不敢再說下去了！
他的腦海中，依舊在回蕩着趙铮臨走時的話語。
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既然诋毀那位大皇子的話不能再說了，那這個貴公子，是要讓他改口稱贊大皇子？
想到這，說書人身軀都不由緊繃起來。
要如何做，還得看看總把頭那邊的情況再說！
……
傳香樓外。
趙铮乘上馬匹，回頭瞥了眼傳香樓。
這一趟雖未曾找到幕後指使的人，但也沒有白走。
最起碼知曉了京城中的流言為何能流傳得這麼快。
至于那說書人口中的總把頭，聽傳香樓裡那老頭的話，其在京城市井之中應當也是個人物。
這才是能真正影響京城中流言的人！
“殿下，為何不先将這說書人抓起來？
”
林俊義跟在趙铮身邊，疑惑詢問。
那人議論殿下的事情，縱使殿下将其下入死牢，也難贖其罪！
“不急。
”
趙铮搖搖頭，輕聲囑咐着。
“讓人盯着他。
”
“咱們先去看看那個總把頭再說！
”
剛交待完，趙铮正要策馬前行。
卻忽的注意到，不遠處一輛馬車正向着傳香樓疾馳而來。
“停車，停車，總算給本小姐找到他了！
”
馬車尚未臨近，便有一道清脆悅耳的急呼聲傳來。
聞聲，趙铮臉色頓時怪異了幾分。
這聲音，是楚清瑤那小妮子？
！
這妮子現在過來幹什麼？
很快，馬車自趙铮身前停下。
楚清瑤嬌俏的身影，靈巧地自馬車中跳了下來。
雙手叉着纖細的柳腰，昂着小腦袋，滿臉得意。
“登徒子，本小姐可算找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