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對季家和善的人沒道理不會通知他,顯然這第二批人很可能也來者不善。
想到這裡,季宸甯的心不禁沉了沉,深邃的眼眸望向遠方浩渺的天空時,漸漸地顯露出一絲殘忍和嗜皿。
他太久沒有動手了,以至于有些人覺得什麼人都能動。
宋豊走過來時,便看見季宸甯靠在窗邊望着遠處閃爍的霓虹燈出神。
“先生?
”他試着叫了一聲。
“調人過來,秘密封鎖整個栾甯區,進出的人都盤查一下。
”男人的視線始終都落在遠方,“你親自去通知那些人,我要查這邊的會所。
”
頓了頓,他又加重了語氣:“挨個查過去。
”
“先生!
”宋豊一驚,整個栾甯區背後不知道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交易,這些會所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連官方都輕易動不得,季宸甯要真挨個查過去,還不知道會觸動多少人的敏感神經。
而且進出栾甯區的很可能會有一些有身份背景的人,他們本身就不願讓人知道自己出現在這裡,如果盤查的話必定會遇到極大的阻撓。
“去!
”季宸甯的神情極為陰冷,“什麼手段你自己看着辦,有不識相的就讓他自己來跟我說。
”
他語氣中含着一抹淡淡的殺意,聽在耳中像是懸在頭頂上方的鋒利的鬼頭刀,讓人心中發寒。
知道他這是下了決心,宋豊不再多勸,隻到一旁去調人過來,畢竟今夜還不知怎麼一個雞飛狗跳呢。
季宸甯眸光沉沉,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勢必會得罪一批人。
但關系可以以後再改善,他的小姑娘卻是一刻也等不了。
雖然他心裡清楚人恐怕是被半路截走的,但甯可殺錯也不放過一個,萬一那些人截走人之後帶進了栾甯區呢?
那些亂糟糟的地方,他單單想到程稚心會進那裡,便恨不得将整個栾甯區給拆了。
遠處的街道漸漸地亮起了一片燈光,紅藍的光澤閃爍着交織,在一起在黑夜中尤為顯眼,熟悉的警報聲頃刻間便貫穿了整條街道。
不出片刻,這棟原本無人問津的公寓門口便七七八八地停滿了車輛,幾個秩序員下了車徑直闖進了公寓裡。
為首的秩序員年紀有些大,他摁亮燈光後掃視了一圈客廳,視線在季宸甯臉上停了停,瞥了一眼在一旁打電話的宋豊,有些意外:“季先生,是您報的警?
”
季宸甯收斂了眼底的情緒,微微颔首:“是我。
”
“你大半夜的跑這裡來做什麼?
你是如何發現死者的?
”後面一個穿着警服的年輕女警上前一步,一開口便是連珠帶炮的一串疑問,臉上明明白白地寫着“我懷疑你就是殺人兇手”。
“哎,小陳。
”宋警擺了擺手,“季先生,死者在哪裡?
”
季宸甯沒有計較那個年輕女警的态度,畢竟他大半夜的出現在這裡,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确實很難過關。
他指了指徐昭佩在的那個房間:“在那裡,我們隻是站在門口開了燈,并沒有往裡面去,也沒有動過案發現場。
”
為首的秩序員松了口氣,示意身後的法醫和随行秩序員過去收集證據并給死者驗傷。
“不過季先生,恐怕還是需要您做一個筆錄。
”宋秩序長和藹地笑了笑,他對季宸甯沒什麼惡感,畢竟前不久人家才協助他們破了一起販毒案件,雙方有過非常良好的合作。
但關系歸關系,大半夜出現在這裡的理由還是要交代一下,而且作為第一目擊證人,他必須得按規矩做一下筆錄。
季宸甯并不欲與人為難:“可以。
”
“對了。
”宋警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微微凝重了些,“季先生,您最近出行的時候最好小心些。
”
他蹙了蹙眉:“上次您提供證據抓獲的那個毒販,在逮捕歸案的過程中逃了。
”
季宸甯瞬間握緊了拳頭,他目光冷凝:“何昀越?
”
“對,是他。
”
男人心底所有的疑惑頓時都解開,他之前沒往何昀越這方面想就是因為這個男人已經被他送進了監獄裡,沒想到最終還是逃不開。
他之前從網絡背後的那些水軍身上摸索到了何昀越的影子,正好那個時候讓宋豊查他接觸毒品的事也查清楚了,證據收集得差不多,他便通知了公安特警,将正在與人交易的何昀越抓了個正着。
——一個人三番五次地如此挑釁他,真當他季宸甯是個慈善家了。
他還以為這件事會到此為止,沒想到居然又被他給逃了。
由此,程稚心究竟被誰半路給截走了恐怕也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