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又來曆不凡的男人一向是夜晚尋歡作樂之人的首選,季宸甯還沒來得及找到目标,便已經有不少人想過來搭讪。
好在門口這邊一直有人注意着,在那些人到來之前,有人比他們更快一步接觸到了貴客。
“季先生,請您跟我來,秦爺已經在等着了。
”男人恭謹地彎下了腰,絲毫不敢在眼前這位面前拿喬。
秦濤知道他要來?
季宸甯皺了皺眉,冷峻的神情在昏暗中越發令人捉摸不透:“帶路。
”
男人轉身帶着季宸甯朝不遠處的電梯走去,身後不少人停在中途,望着兩人離去的方向悻悻轉身,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那男人他們也認識,是這酒吧明面上的管理者,連他都對那個男人這般恭謹謙和,可想而知這個人必定來頭不小。
男人最後停在了一間包廂前,他謹慎地敲了敲門,等裡面應聲後才移到一旁,替身後人拉開了包廂門。
季宸甯眯了眯眼,包廂裡面隻有秦濤一個人,他坐在沙發上似乎已經等待多時,桌子上還擺着一瓶酒和兩個酒杯。
聽見門拉開的聲音,他擡起頭來,接觸到男人的眼神時微微一凜,不由站起身來。
他料到了季宸甯有可能會來找他,隻是這人的情緒似乎跟他預料的有所不同。
季宸甯邁進了包廂裡,門口的男人又将門重新關上,這一方空間裡便隻剩下了互相對峙的兩個人,氣氛漸漸地緊張起來。
“秦濤。
”季宸甯并沒有多少客氣,他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意,眼神在一刹那鋒利到極緻,“你對何昀越的下落,知道多少?
”
先前何昀越便是在此人手下走活,後來雖然進去了,但這些人就算為了防止被咬出來,肯定也還會關注何昀越的動向,如今想迅速找到那人,過來問秦濤是最直接的法子。
果然是來問他何昀越的事。
秦濤心頭轉過念頭,他接到了何昀越逃脫了逮捕的消息,也料到了這個絕不留後患的男人恐怕會來問他有關的消息,所以才派人看緊了大門口。
隻是他沒想到季宸甯居然會三更半夜地闖過來問他,而且态度如此的不客氣。
這些年秦濤也算有了鞋底為,若是一般人這麼說話他早就翻臉了,但眼前的人他得罪不起。
而且季宸甯之前收集的證據有意無意的把他給摘了出來,對方都表示了不會與他交惡,那他自然也不會愚蠢到蹬鼻子上臉。
“季總,這我是真不知道。
”秦濤的态度很是誠懇,“他逃了之後就沒有跟我聯系過,我也是從屬下那裡得知他從公安手裡逃了出來。
”
季宸甯緩緩地眯了眯眼,似乎在分辨這句話的真實性,半晌後才又開口:“我相信秦爺,如果他之後有聯系你的話希望你能通知我,也希望你能幫我注意一下他的下落。
”
秦濤有些疑惑,明明何昀越跑掉了這種事交給警方就好,季宸甯一個大忙人何苦為這種事四處奔走?
“我會幫你注意,隻是——季總為什麼要這麼急着找他?
”
難不成是何昀越手裡掌握了季氏的軟肋?
或者見不得光的證據?
不然的話沒道理季氏掌舵人會徹夜尋找一個人的下落。
秦濤還在思忖,走到門口的男人手指已經搭上了包廂的門,他微微側眸,神情冰冷至極:“因為他動了不該動的人。
”
秦濤恍然大悟,圈子裡的人多少都有些耳聞季總對其女友的寵愛,不少人不大相信,堅持認為這是這個心思深沉的男人放出來的煙霧彈,現在看來倒的确是他們猜錯了。
難怪這麼着急,何昀越帶走的不是季氏的軟肋,卻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心尖寵。
這幾個念頭隻是瞬間便閃過,随即秦濤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季先生,前些日子我手底下的人偶然發現,之前網上請的那些水軍其實并不是何昀越的主意,而是他身邊的一個女人,應該是……”
他頓了頓才想起來那個名字:“好像是叫祁菲?
”
季宸甯眼底晦暗不明,拉開包廂大步朝着電梯的方向而去。
關心則亂,如果不是秦濤這麼一提醒,他倒是忘記了何昀越跟祁菲可是走得很近。
而且那女人上次差點掐死程稚心,後來又被他送進監獄,心頭恨意難消,想必這場綁架案也有她參與的一份。
之前祁菲被何昀越從監獄裡撈出來時他便接到了消息,原本并不打算輕易了事,最後還是季北城說了句“得饒人處且饒人”才就此作罷,畢竟老一輩還是不想面上太難看。
可現在他後悔了,早知如此,他當初就應該斬草除根,不然也不會給了那些人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