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說昨天她在大少爺的書房“偷了一天的懶”,張嫂怎麼也要逮着她罵上幾句才是,誰知今天卻隻是上下打量她幾眼,随後就進了廚房。
程稚心先是被對方的反常弄得一愣,随後卻因為對方那一臉的諱莫如深弄得心中更是煩躁——那一眼中包含的情緒含義複雜卻不隐晦,她莫名想起美甲師的那句“撈女”。
“還不進來幫忙,站那兒發什麼……當自己是孔雀呢?
”
張嫂的聲音将程稚心的思緒打斷,她想向對方解釋昨天的事,可人家根本什麼都沒問過,她急着解釋更像欲蓋彌彰。
前句話沒得到回應,張嫂探頭瞪了堵在門口撒癔症的人一眼:“說的不是你還是怎地?
還得請你進來是嗎?
”
程稚心忙進去幫忙,這段時間被“奴役”的多了,她聽着張嫂的挖苦竟然比剛才安心了不少。
……這樣下去怕是要瘋。
張嫂瞥了一眼忙碌洗菜的女人,心中其實也并不好過多少。
前陣子她可沒給過程稚心好臉色看,當時又有大小姐撐腰,她也沒覺得自己多麼過分——她敢做出勾引二少爺那種事,就該做好被人唾罵的準備。
可誰知道一向對此不聞不問的大少爺這兩天不知道發了什麼癫,竟然為了這女人連大小姐都罵了,昨天更是留下話,說是留程稚心打掃書房了。
書房那點地方用得着打掃一天?
雖然大少爺話沒挑明,但傭人們私下裡讨論出來,可能是大少爺怕程稚心身子沒好,想先派些輕松活計給她養傷。
……那也不對啊!
大少爺什麼時候管過他們這些下人的死活?
總之,昨天張嫂考慮了一整天這件事,晚上給自己下了個界限——大少爺态度不明之前,盡量以常态對程稚心,省的神仙打架最後連累她這個小人物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