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人的弓馬雖然十分娴熟,但是卻并不擅長守城。
天明時分,甯孤舟帶着秦州的兵馬攻破也臨淵大營前的防線。
而由秦樹帶領的先鋒營也将臨淵的大營橫着沖殺了大半,和甯孤舟彙合到了一處。
杉拉爾看到這種情景,嘴角微勾,讓他的親衛大聲喊:“蒼天已死!
”
這一句話說出來之後,他就看見秦樹帶着衆先鋒營的兵将全部取出了長弓。
長弓很快就被拉得圓如滿月,凜冽的殺機在這一刻蕩開。
此時清晨的晨風吹起,拂過他們被汗浸濕的發,堅毅的臉,冷厲的眼。
原本十分喧鬧的戰場在這一刻似乎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呼吸聲,馬的厮鳴聲,喊殺聲,似乎一下子就成了背景。
在這那一刻,秦樹想起了很多的事情,有甯孤舟的鼓勵,衆侍衛們湊在一起的嬉鬧。
男兒的雄心壯志,積攢在内心深處的郁氣在這一刻全部都湧了出來。
杉拉爾知道,秦樹等人離甯孤舟極近,隻要他們手裡的箭射向甯孤舟,就算甯孤舟再厲害,今日也得死。
這事是他和華老爺商量好的必殺一擊。
這也是杉拉爾由得秦樹帶人襲營,将整個臨淵兵營橫穿半個的根本原因。
所有人都知道甯孤舟是秦州的靈魂,隻要他死了,秦州就是真正的群龍無首。
往後的秦州就是他的地盤,他想秦州做什麼便做什麼。
他的眼裡透出了耀眼的光彩,等着甯孤舟被射殺,然後結束這一場戰事。
隻是他隻猜到了前半段,卻并沒有猜到後半段。
秦樹手裡的箭并沒有射向甯孤舟,而是射向了杉拉爾。
杉拉爾在看見秦樹調整箭頭方向的時候,他的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這一次的變故來得極快,如果不是杉拉爾一直密切關注秦樹的動靜,他很可能都躲不開這一箭。
隻是他雖然躲開了這一箭,内心的震驚卻是巨大的。
秦樹大聲道:“我去你娘的蒼天已死!
”
“華老爺說了,他生是秦州人,死是秦州魂,他做那麼多,就是要弄死你們這群狗臨淵人!
”
這句話是他自己想的。
原因很簡單,他既然要将功折罪,那麼就要做到最好。
如果在這個時候讓杉拉爾懷疑華老爺和臨淵合作的誠意,那麼華老爺後續的布置全部會落空。
往後不管華老爺做什麼,都很難彌補這一次的裂痕。
杉拉爾氣得臉色發青,在心裡狂罵華老爺是個老匹夫!
他方才雖然躲開了秦樹的那一箭,但是他身邊的人卻沒能躲開。
那些箭射殺了他不少的親衛。
打仗講究士氣,此時秦州的兵馬如此兇悍,橫穿了大半個兵營,現在連他們的王差點被殺!
再加上甯孤舟留在臨淵士兵心裡的巨大陰影,他們不自覺地就生出了退意。
當這種念頭在千萬個士兵心裡生出來的時候,他們的士氣立即就弱了。
士氣一弱,原本有些膠着的戰局,立即就開始傾斜。
甯孤舟騎在馬上,手裡的長劍一橫,冷聲道:“殺!
”
他此時身上染了不少敵人的鮮皿,眼神冰冷了,殺氣騰騰。
他再一夾馬肚朝杉拉爾的方向沖殺過來,四周便是一片慌亂的叫聲:
“保護皇上!
”
“秦王殺來了,快跑!
”
“别亂跑啊,迎敵!
”
甯孤舟知道這是進攻的最佳時機,手裡的劍一蕩,便連殺數個臨淵人。
刹那間,臨淵人的士氣更弱,秦州士兵則一個個嗷嗷亂吼,不要命地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