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她體内的藥物又忽然發作,鑽心的苦楚讓她開始抓撓身體,滿地打滾,地上沾滿了皿迹,而那把槍的槍口,宛若一個黑洞,正在靜靜窺探着她......
仿佛在告訴她:
隻要扣動一下扳機,就能結束所有痛苦!
結束這宛若行屍走肉的生活,逃離這個地獄。
——
許京澤離開房間後,看到站在走廊窗口的陸硯北。
“阿澤,你真的......”陸硯北看着他,笑起來那麼少年陽光的人,沒想到心狠時,是這般可怖。
他甚至找不到一個合适的形容詞來描述他。
他給足了賀馨希望,留給她的......
卻隻有一把槍!
賀馨知道藥物不緻命,他哥有能力,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讓她開槍自殺,可日複一日的折磨,猶如牢籠般的囚禁,遲早會将她摧垮。
留給她的結局,
隻有一個!
這比許京澤親自動手,還要折磨她千百倍。
給她希望,卻留給了她一條絕路!
一條必死之路。
要麼被活活折磨,即便她能撐下去,這輩子也無法逃脫囚籠,隻能在這裡度過痛苦的後半生;要麼選擇開槍自殺。
“我總覺得,你是我們這群裡最陽光開朗的。
”回程的路上,陸硯北感慨道。
許京澤思考了一下,“最陽光開朗?
難道不是謝放?
”
“他......那是二!
”
許京澤笑出聲,“二哥,就像太陽,就算濃烈如夏天時,它也不可能照到這世間所有的角落,有陽光的地方,就必然存在陰暗面,人也是如此,再陽光的人,心裡也有太陽無法照亮的地方。
”
陸硯北感歎:“這話說得不錯。
”
“在我開始接觸家裡的生意時,那時就有人告訴過我,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折了别人的羽翼,别人就會毀了你整個天堂。
”
“我以前覺得這句話說得太絕對,現在才發現,是真理名言。
”
陸硯北看了他一眼:“我有種感覺。
”
“是不是覺得我很牛逼!
特别棒。
”
許京澤那表情,就好似在說:
誇我,快誇我!
陸硯北捏了捏眉心:“我有種,傻兒子長大的感覺。
”
“......”
這群朋友中,他和謝放總是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尤其是許京澤,長相比他實際年齡小很多,作為圈子裡老幺,在陸硯北等人心裡,也覺得他是個孩子。
總不放心,怕他做事過了火。
其實,
他早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許京澤上飛機前,和宋知意通了電話,告訴她:“我這邊的事情結束了,今晚到京城,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出去吃,或者我做飯?
”
“去福元邸吧。
”
許京澤正開心着,絲毫沒聽出宋知意聲音中的異樣。
趁着離開前的空隙,他又強迫陸硯北陪他在當地轉了轉。
買了一套餐具,還買了情侶裝。
私人飛機停在郊區的停機坪,許京澤下了飛機,扔下陸硯北就直奔福元邸,途經一個甜品店,還給她買了份泡芙,隻是到福元邸時,裡面安安靜靜的,靜得甚至有些詭異。
那一瞬間,
他察覺到了異樣,不禁叫她的名字:“小意,小意?
宋知意!
”
沒人回答,他撥打電話,卻顯示已關機。
他呼吸急促着,正準備離開去宋家的時候,在玄關處看到了一個信封。
上面寫着:
【許京澤收】
這字迹,他認得......
是宋知意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