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庭幫她調整握刀的姿勢和角度。
這也導緻他此時的姿勢,就好像将她整個人罩在身下,他熬大夜喜歡喝咖啡,所以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咖啡味,苦澀的,香甜的,讓人有些頭暈。
江鶴庭手心的繭子很厚,在她手背上摩挲着。
有股癢意。
加之他一手撐桌,一手握着她的手,所以他躬身彎腰。
一時間,
她甚至可以清晰感覺到後頸處有溫熱的氣息,正一點點侵襲而來。
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耳朵上......
隻覺得燒耳朵。
“正确的姿勢是這樣的,你那樣握刀,雕刻玉石時,很容易弄傷手腕。
”江鶴庭的聲音就好似貼着她的耳朵,讓她渾身緊繃。
“我知道了。
”
夏猶清從未和異性有如此親近的時候,就連說話聲音都不自覺軟了幾分。
“身體别繃得太緊,放輕松,雕刻時手一定要穩,膽大心細。
”
兩人身體明明沒靠着,隻是手挨着,但胳膊還是難免會擦着捧着,她幾乎可以清晰感覺到他手臂的溫度,正在緩緩滲透進她的皮膚。
工作室隔音效果極好,聽不到外面的一絲聲響。
以至于她隐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那般劇烈!
不過幫她調整好姿勢,江鶴庭就撤身離開,“你自己試試。
”
夏猶清點頭。
她算是定力非常好的那一類人,很少有心跳失序的時候。
但此時,隻覺得心跳加速,耳紅陣陣。
她咬了咬唇,在心裡暗忖:
這可能隻是本能的生理反應吧。
畢竟忽然和一個異性靠這麼近,自己又不是木頭,怎麼會毫無感覺?
她定了定神,開始雕刻手中的玉石,江鶴庭就斜倚在一旁看着,她的手生得很漂亮,蔥白纖細,現在那上面卻被磨出了許多繭子。
說真的,
有點可惜。
做手藝人有多苦,他比誰都清楚。
“夏猶清。
”他忽然開口,惹得正在專心雕刻的女生忍不住看向他,滿臉困惑。
“被爺爺忽悠從事這一行,你後悔過嗎?
”
“為什麼會後悔?
”
“你的手。
”
夏猶清張開手,她的手心已經有許多繭子,與同齡的正常女孩相比,顯得很糙。
“那你呢?
如果不是出生在江家,你會選擇做這一行嗎?
”
江鶴庭低笑,“會。
”
“為什麼?
”
“可能是種直覺,我覺得自己天生就适合幹這個,相比和人打交道,我更喜歡和這些珠寶玉石待着。
”
“我也是,隻是我不像你,你出生就有一個好的平台,我以前是對玉石古玩感興趣,才會被師傅發掘,我啟蒙晚,能遇到師傅是我的幸運。
”
“我覺得很慶幸,也許再晚幾年遇到他,我或許已經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過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
夏猶清低笑着,“那我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接觸到這麼專業的東西,既然有這麼一個機會,我又怎麼會後悔。
”
江鶴庭點頭,“會吃很多苦。
”
夏猶清卻反問他:“做哪一行不吃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