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裡指的爸媽,自然是葉渭城的父母。
賀時寒被抓,對二老也有個交代,确實該回去一趟,隻是他們老家有說法,懷孕的人最好别去墓地,所以他暫時沒和阮蘇念提這件事,沒想到她竟主動說起。
“而且也該讓爺爺奶奶知道,他們即将有孫子或者孫女了。
”阮蘇念伸手摸了摸肚子,笑得燦爛。
“聽說意外來的孩子,都是上天的恩賜,是福報,你說咱們的孩子是來報恩的嗎?
”
“我很擔心生個讨債鬼。
”
......
阮蘇念總是不自覺話多,葉渭城隻聽她說,賀時寒落網,就好似壓在他心裡多年的大石頭終于落地,終于可以舒服松快地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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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回京城,葉識微自然是感觸最深的,把自己關在房中哭出了聲,當陸湛南回家時,塵塵拉着他的衣服說:“爸,媽哭了。
”
“什麼?
”
“你别去打擾她,讓她自己待一會兒。
”
“......”
陸湛南愣住,塵塵則歎了口氣:“我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讓她好好哭一場。
”
當陸硯北與徐挽甯回京後,她什麼都沒問,如今可以給父母一個交代,哥哥也可以走出陰影,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事,她正想着替哥哥籌備婚禮的事。
陸硯北回京後又做了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俞老見他添了新傷,歎息着:“你們這些孩子啊,就是不知道愛惜身體。
”
“不算嚴重。
”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得好好養着,最近工作别太拼命,在沒有得到我的點頭之前,最好别有什麼劇烈運動。
”
“如果阿甯問起,您就說我沒事,我怕她擔心。
”
“知道了。
”
而徐挽甯在回京後,生活回歸正常,就等着外公到京城,謝放是個愛搞事的,自己的老丈人要來,可把他能耐死了,說要把房子簡單裝修一下,江鶴庭也由着他折騰,各種事情全由他安排,徐挽甯根本插不上手。
她除了上學,就是陪家人和孩子。
那天,她剛上完課,準備去學校接深深,卻在離開教學樓時被人攔住。
“陸少夫人。
”
徐挽甯不認識那人,有些警惕。
“我是馨儀慈善基金會的經理人。
”
那是賀時寒創辦的基金會,男人說着還掏出名片遞給她。
“我想和您聊兩句。
”
“抱歉,我還有事。
”
“如果不是非您不可,我也不會來打擾您,因為賀先生将他名下在基金會的所有财産都轉贈給您了。
”
徐挽甯皺了下眉。
“大概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他将自己名下所有财産都做了分配,大部分都給您了。
”
“......”
“他被押送回國了,目前在一家醫院接受治療,如果您方便,可以去見他一面嗎?
”男人試探着提出要求。
“我不會去見他。
”徐挽甯說得笃定,“他給我的财産,全都捐給慈善組織吧。
”
賀時寒或許真的愛她,
隻是他的那份愛太自私了,徐挽甯承受不起。
男人似乎預料到了這個結果,隻說了句:“他讓我轉告您,和您認識相處的那段時光,是他這輩子唯一覺得幸福的時刻。
”
徐挽甯覺得好笑。
但那段時光,卻是她人生的至暗時刻!
他的錢财、幸福,全都是通過踐踏别人得來的,或許他的人生是不幸的,但把不幸再強加給别人,賀時寒就不值得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