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铮頹靡的坐在草地上,忽然擡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對鳳仙,他自責,愧疚。
可事到如今,他也力不從心。
徒留無限的傷悲和怅惘。
铮翎回到卧室時,戰寒爵卻不知去處。
铮翎在嚴家大院裡找了他許久,最後才發現戰寒爵和老太爺又聚在書房密談着什麼。
铮翎就坐在書房前的台階上,雙手托腮。
安靜的等着戰寒爵出來。
書房内。
老太爺和戰寒爵圍着書桌,書桌上鋪着白色的宣紙,老太爺手裡握着狼嚎毛筆。
“老太爺,你刻意把我叫到燕城來,不就是有話想對我說嗎?
”戰寒爵道。
老太爺點頭,“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
老太爺的目光落到戰寒爵的雙腿上,眸子裡盛載着惋惜,“你這腿,是誰害的?
你心裡可有數?
”
戰寒爵搖頭。
“最近兩年,我們戰家發生了許多事情。
我的親生父母出了車禍,養父母與我決裂,我爺爺對這一切慘劇都坐視不管。
我實在不知道,我們戰家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
戰寒爵擡眸,眸光幽邃如海,“我想,所有事情追根溯源的話,恐怕是我出生前的事了。
老太爺你是我爺爺的密友,與他年齡相當,我想以你的資曆,定然是能夠給我答案的。
”
“你為何不去問你的爺爺?
”嚴老太爺心裡很疑惑,戰寒爵和戰老太爺的感情深笃,戰寒爵心裡有疑惑第一個應該想到的是請教戰老太爺才是。
戰寒爵輕笑起來,“我不是稚子,爺爺如果能對我坦誠以待,早就該告訴我了。
”
嚴老太爺指着戰寒爵,激賞的目光流露出來。
“你果然睿智非凡。
”
“老太爺你能告訴我真相嗎?
”戰寒爵出其不意的問道。
嚴老太爺搖頭,“我知道得并不多。
而且,我發過毒誓,要對戰家的秘密守口如瓶。
”
戰寒爵眼底流露出一抹失落。
嚴老太爺卻忽然提起狼嚎筆,點了墨,在白色的宣紙上落下龍飛鳳舞的一個字:“餘”。
戰寒爵鷹瞳皺縮。
“餘”可是她親生母親的姓氏。
嚴老太爺寫完這個字後,遞給戰寒爵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戰寒爵受到啟示,感激道:“多謝老太爺。
”
然後推着輪椅離開。
”寒爵!
”老太爺忽然叫住他。
戰寒爵的輪椅停止前行,頭未回,淡淡的問道:“老太爺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嗎?
”
老太爺沉默了許久,許久。
戰寒爵的心莫名的墜落。
輪椅慢慢的轉過來,鷹瞳裡漫出一抹惶惶然的緊張。
許久後,老太爺蒼老嘶啞的聲音哀求道:“将铮翎還給嚴家吧。
”
戰寒爵隻覺得心髒在緊縮,呼吸變得窒息起來。
有些慌亂道:“老太爺你在說笑吧,她是我的妻子啊!
”
“沒有人知道她是你的妻子。
帝都的人都知道,戰少你娶的不過是洛家的私生女。
”
戰寒爵瞳孔裡的惶恐在放大,“如果我不願意呢?
”
老太爺艾艾道,“想想你逝去的雙親,想想你這雙腿。
寒爵,你确定――你能守得住她,你确定,你還能有失去她的勇氣?
”
良久後,老太爺的聲音低入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