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铮翎将桌子上的文件收拾好,然後用左手夾着文件夾,信步向門口走去。
戰寒爵的輪椅就堵在門口。
戰寒爵的眸光從未從她身上移開過。
而嚴铮翎,卻表現得非常淡然,“麻煩讓讓。
”她很客氣的對戰寒爵道。
戰寒爵直勾勾的望着她,幽暗的眼神裡帶着強烈的不甘。
他和铮翎怎麼就走到這樣的地步?
比陌生人還不如?
戰寒爵的目光落到她綁着繃帶的手臂上,口吻裡聽不出任何情緒,“你的手,沒事吧?
”
嚴铮翎笑得雲淡風輕道:“多謝戰爺關心。
不礙事。
”
她又叫他戰爺了。
這個稱呼,是他們關系最為惡劣的時候,她才這麼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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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铮翎繃着一張嚴肅高冷的臉,心裡卻不似外表那麼平靜。
戰寒爵剪短了頭發,整個人顯得清爽無比。
那飄逸墨黑的頭發非常适合他那巴掌大的臉型。
将星月般的眉眼襯托得如水墨畫一般幹淨曠遠。
他就是坐在那裡不說話,就像個耀眼的發光體一樣,讓人移不開眼。
電力十足,魅力四射。
嚴铮翎一個勁勉勵自己:帥哥有毒,不能想。
兩個人四目相對,沒有從前的脈脈含情。
嚴铮翎以前在他面前總是流露出天真無邪的一面,可是今日,她卻異常成熟穩重。
仿佛被催化劑一夜催熟的孩子。
“一定要這樣嗎?
”他終于受不住她這冰冷的态度,幽幽的問。
嚴铮翎勾了勾唇,帶着自嘲的笑,“戰爺,從前是我不懂事,對你多有打擾。
還望你大人大量。
你放心,以後我絕不會糾纏你了。
”
戰寒爵的心隐隐作痛。
嚴铮翎說完,竟然從側邊狹窄的縫裡擠了出去。
她是一刻也不想和戰寒爵待在一起。
戰寒爵閉目歎息,這丫頭被他傷得不是一般的重。
“疾風,追上去。
”戰寒爵道。
疾風會意,扭轉輪椅,立刻追了出去。
嚴铮翎似料到他會追上來似得,加快腳步,迅速按了電梯。
等候電梯的時候,戰寒爵已經跟過來。
電梯門也在這時候打開,嚴铮翎側身讓出一條道來,自己沒有進去的意思。
她是不願意與他同乘一個電梯。
戰寒爵心冷如冰,沒想到女人絕情起來,竟然如此不可理喻。
“進去吧。
”他對疾風道。
他不想讓自己的臉面被這狠心的丫頭給踩到塵埃裡。
疾風将輪椅推進電梯,按了一樓。
電梯離開後,嚴铮翎所有冰冷的僞裝全部裂開,眼淚就蓄在眼眶裡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