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能殺人,信安郡王已經被削了百八十刀了,不過他沒把獨孤邑當回事就是了。
蘇棠一直擔心蘇寂落到了澹伯侯手中,聽澹伯侯世子這話,她大哥應該沒在澹伯侯手裡,眼下可能還是安全的,蘇棠心稍安。
獨孤邑拳頭攢緊,骨頭發出嘎吱響聲,他激将信安郡王道,“有本事你我在戰場上痛痛快快的幹一架!
”
信安郡王正要回他,被齊宵抓住胳膊,讓信安郡王别沖動,别接獨孤邑的戰書,信安郡王能上獨孤邑的鈎嗎,鐵定不能啊,他笑道,“澹伯侯世子來我們甯朝軍營接人,不想着偃旗息鼓,還想接着打仗呢?
”
獨孤邑眸光猛然一縮,咬着牙道,“我自然希望東雍和甯朝能休戰。
”
他話音一落,外面一将士進來道,“獨孤姑娘來了。
”
衆人往營帳外看去,就見半夏扶着獨孤雪走進來,她換了一身鵝黃色裙裳,面罩輕紗,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一雙眼睛挺好看,有一種柔弱之美。
看到她的瞬間,獨孤邑就站了起來,大步朝獨孤雪走過去,然而才走了三步,他腳步又停了下來。
他眼角微紅,但臉色極其的難看,他轉身看向蘇棠,指着獨孤雪道,“你可别告訴我這就是本世子的妹妹。
”
蘇棠眉頭攏緊,“難道澹伯侯世子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認不出來了?
”
獨孤邑道,“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就是化成灰,本世子也認得。
”
他朝獨孤雪走過去,伸手直接将獨孤雪臉上的面紗扯了下來。
這屋子裡隻有蘇棠和信安郡王寥寥幾個人見過獨孤雪毀容後的樣子,獨孤邑一下子把她的面紗摘下,大帳内有一個算一個都看的清楚。
獨孤雪被自家親爹寒透了心,早看透了生死,但被自己嫡親的兄長就這樣粗魯的扯下面紗,還沒結痂的傷口又撕開了一道裂痕。
獨孤邑看着獨孤雪臉上的傷,心頭狠狠一怔,随即瞥過臉去看着蘇棠,“扶風王派人去我東雍傳話,說是找到本世子的妹妹了,本世子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趕來,結果你們就是這麼敷衍我東雍的,誰不知道本世子的妹妹生的花顔月貌,你們拿個瘸腿的醜八怪就妄想冒充我妹妹獨孤雪?
!
”
“你們甯朝到底是想和我們東雍休戰還是故意激将我們東雍?
!
”
因為激憤,獨孤邑身子都有些顫抖。
白鹭扶着獨孤雪,清楚的感受到獨孤雪的手心變的冰冷,身子搖搖欲墜,要不是她扶住,肯定要摔倒不可,可是她能扶住獨孤雪的人,止不住她決堤的眼淚。
瘸腿、醜八怪......
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女,在被自己的父親派人刺殺未果後,又被自己最親近的兄長這樣言語中傷,叫她如何承受的起。
這是給她一刀子,再往她傷口上成盆的倒鹽啊。
獨孤雪一句話沒說,所有的話都在她的眼淚裡了,獨孤邑沒有多看她一眼,袖子一甩,擡腳就走了。
走到營帳,還回頭看了一眼,撂下狠話道,“找不到我妹妹獨孤雪和七皇子,這場戰亂沒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