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隻是想給你上藥而已。
”安逸低聲說話的時候,還是像以前那樣溫柔。
“剛才是我做的不對,你别生氣好不好?
我隻是不喜歡你騙我。
”
他好像比剛才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但秦淺卻絲毫不敢放松戒備。
直到她縮到鐵鍊最長的長度,沒有辦法再動了,才停下動作,祈求般看向安逸:“安逸,你到底要什麼。
”
“你告訴我,隻要我能辦到的我都給,你别吓我好不好?
”秦淺聲音溫溫軟軟,仔細聽還有些顫音,明顯現在還沒從剛才的驚吓裡回過神來。
因為安逸給她的沖擊,是在太大了。
但安逸聽了他的話,卻下意思皺了眉。
“姐姐,你害怕我?
”安逸敏銳地聽出了她話裡的顫音,很不滿:“你怎麼可以怕我?
”
“我是世界上最在乎你的人了,比陸西衍還在乎你。
”
說話間,他帶着藥的指腹已經落到了秦淺受傷的脖頸上。
涼涼的藥膏碰到她受傷的皮膚上時,秦淺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閉了閉眼,長而微卷的睫毛顫了顫。
咬着牙才忍住了想要一腳踹翻安逸的沖動。
但這次,安逸卻沒有再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指腹輕輕在她脖頸上摩挲着,将藥膏均勻地塗抹在她的脖頸上。
抹完的時候,他還俯下身輕輕吹了吹,然後問秦淺:“疼嗎?
”
他臉上的關心不是假的。
但此時的秦淺,腦子裡隻浮現出了兩個字。
病嬌!
!
她以前空閑的時候也會刷刷小說亦或是看看電視打發時間,偶爾能看見這種人設。
但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在現實裡遇到這樣的人。
“疼!
”秦淺腦子裡千回百轉,但看見安逸一臉疼惜地看着自己的時候,還是點了點頭。
因為她知道,對這種人,要讓他後悔甚至自責,他也許才不會做出更過激的舉動。
她肚子裡還有孩子,她不能冒一點險。
果然,她話音一落,安逸臉上的自責更甚,他擡手,粗粝的指腹在秦淺的側臉上摩挲:“對不起。
”
“我再也不會了。
”安逸的歉意真誠。
但秦淺卻覺得,她好像從來不認識眼前這個看起來陽光的大男孩。
“晚上想吃什麼?
”安逸不喜歡她的眼神,下意識忽略了,用很平常的語氣問秦淺。
聽到晚上兩個字,秦淺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她輕輕咬了咬唇,思忖片刻:“牛排。
”
她是真的餓了,需要補充體力,就算她不吃,肚子裡的孩子也要吃,她沒必要非要跟安逸硬碰硬。
現在的情況,她先穩住安逸才是重中之重。
安逸見她回答了自己,又笑起來:“好,我這就去給你做,等我。
”
走的時候,他帶走了自己帶來的所有東西。
屋裡瞬間安靜下來,這時候,秦淺卻聽到窗外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連忙朝窗戶口看了過去,但窗戶很高很好,她就算踮起腳也夠不到窗戶。
煩躁地在屋裡轉了幾圈,她的目光落到了純白的床單上。
她沒敢多糾結,連忙撕下一快床單,然後毫不猶豫地咬破指尖,在上面寫下‘請立刻幫我報警’幾個字。
然後站起來,費力地往窗外扔。
但窗戶實在太高了,又隻開了一半,她扔了好幾次,都沒扔出去。
秦淺急的滿頭大汗,卻也隻能一次次嘗試,但就在她又一次将布條抛出去的時候,房門卻咔嚓一聲響了。
她心裡一驚,電光火石之間,安逸已經端着一份牛排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