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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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艾米麗醒來的時候,天上還是滿天繁星。
她又睡了整整一天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這一切都隻是夢嗎?
迄今為止的一切都是夢嗎?
那麼,麥克呢?
阿爸阿媽呢?
村長爺爺呢?
他們又在哪裡?
我又有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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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嗎,孩子?
”一個溫和的聲音從她視線之外傳了過來。
很溫暖呢,就像阿爸阿媽的聲音。
她這麼想着,把頭轉了過去,可是她實在是太餓了,與黑暗的鬥争中耗盡了最後一分心力,她沒有什麼力氣了,眼睛也看不見了。
然後突然有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捧住了她的後腦。
“慢慢來。
先喝一點湯,暖暖身子。
”富含營養的液體流進了她幹癟的嘴裡,生機一點一點被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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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把她怎麼辦?
帶在身邊嗎?
”老海盜還是悠閑得在吸着煙鬥,吐出一個個煙圈,臉上挂着肆意的笑容。
“我們現在過着的日子,你也是明白的。
不說朝不保夕,也是危機四伏的。
跟着一個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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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姆,我想再抽幾口。
”他掏索着口袋,又摸出了一點煙葉渣滓。
“就剩這些了。
”
“不然怎麼辦?
這是平衡戰争期間。
在大結界中,沒有人能夠在勝負決出之前離場。
”白鷗又開始煩躁了起來,不是因為戴維,相反他确實說出了真實的情況。
“我們的實力水準,在你看來達到什麼水平了?
在這十組中,排在什麼位置了。
我實力不足,這些要你來判斷了。
”情報分析,還是白鷗最關注的一點,之前系統不提供,現在隻能靠着當時的印象勉強分析了。
“在我方,絕對是最弱的那一環。
但是其他四組,有三組極強,一組正常,所以我們的短闆應該是被掩蓋了。
而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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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煙鬥叼在了嘴裡,閉上眼睛仔細回憶。
煙鬥随着他的嘴唇上下移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拿了出來,他的眼睛睜開了,眼神怪異而凝重。
“他們按理說同出一源,卻比我們這裡更加不堪。
有兩個幾乎可以忽視,即使是我們遇上也是五五開的水準。
有一個看不穿,很怪異。
然後那個死亡騎士,和巫妖。
讓我想起了幾個人。
在英靈座曾經驚鴻一瞥看到的幾個人,他們氣質很像。
遇到了絕對會死。
”
“像?
都是誰?
”
“巫妖的性格有些像傑克那個瘋子,但是力量卻很像一個叫做羅德裡格斯的亡靈法師。
至于那個死亡騎士,像一個宗教頭子,嗯,好像是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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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用煙鬥吸嘴抵着額頭敲擊,做思考狀。
“等等!
等一下!
是不是一個帶着灰白色骷髅面具,穿着藍黑色長袍,拿着黑石重劍和尖刺盾牌,又自稱【Assassion】的英靈?
還特别追求收集首級。
一天到晚說‘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哈桑’,還想重新教導真正的暗殺是什麼?
”白鷗額頭上淌下了一滴冷汗。
“如果真是他,那麼,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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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騎士不會也能砸【晚鐘】,然後【告死天使】飄羽毛吧?
”
“好像就是他。
但是,我的意思是,那個騎士也是一個那位所說的‘真正的暗殺者’。
你想到哪裡去了?
”
“哦,那就好。
隻會莽的對手,惹不起還是躲得起的。
”擦了擦冷汗,白鷗又轉身去照看救回來的少女了。
“實在不行,我們就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保護好她。
”愛憐地碰了碰少女的臉龐,已經有些瘋的白鷗自言自語的說。
“不可能。
哪裡有真正的安全的地方?
如果你夠強,那麼在你身邊就是最安全的,如果像你這樣,不管躲到哪裡都會被找出來的,到時候我們兩個會死,她也逃不了。
”
場上沉默了,隻留下了木柴燒焦的噼啪聲和船長的吸煙聲。
白鷗有些不知所措,隻是機械地一遍遍擡頭看向東方,期盼着黎明的到來。
“也許黎明到來後,她就會醒了。
”懷着很奇怪的想法他一直沉默着沒有開口。
黎明終于快要到了,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但這時也是最為黑暗的時刻,盡管持續時間很短,卻也避免不了黑暗向英靈和職業者力量在各種方面的暴漲。
原本安靜的營地更加安靜起來,篝火也熄滅了,煙鬥亮起的那一點火星也看不清楚了。
忽然,遠方傳來一聲高昂的馬嘶!
“唏律律。
”兇過虎豹,足以開山裂石。
這下把正靜靜蟄伏的一組人都驚到了。
“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還是沒有說話,但隐約的眼神中傳遞的就是這個意思。
是誰?
不要命了嗎?
“哦啦,哦啦,哦啦!
”天亮的越來越快了,這下兩人也确實看到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遠處,黎明之光照耀着的邊緣,一個騎着白馬的騎士正在縱橫奔馳,騎手是一個穿着大紅色披風的少年,一頭金色的短發在風中飛揚,一手執缰,一手握着一把修長的馬刀,銀色的刀鋒在朝陽下閃閃發光。
他一邊快活地大叫着,一邊催動着胯下的神馬,他的追逐對象是一個類似龍人的生物。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默契地定睛一看,這才完全認出了這兩者的身份。
騎士就是他們這邊蠻族的選定者,雖然沒有看見他的【夥伴】在哪裡,不過估計也是去獵殺他正在追逐的亡靈方選定者的【夥伴】了。
确實,那個和之前巨像形态完全不一樣的龍人構造體,就是亡靈方那個奇怪的構造者。
“我們要不要下去幫忙?
”白鷗扭頭詢問戴維,這之前已經伸手把袍子穿了回去,又拿好了觸手杖。
“作為一個海盜,我建議您上去分潤一些功勞。
可作為您的從者,我卻不建議。
您看明顯我們的隊友把這種追逐當做了一場狩獵,您下去貿然搶他的獵物。
我不保證能不能保護好您。
”光是稱謂上變成了“您”就足以讓白鷗意識到,這場渾水不能趟了。
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那我們就這麼算了不成?
”
“還有辦法。
不過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
“沒事。
你說我做就是了。
”
“好,辦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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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歐已經追着他的獵物,整整兩天了!
雙方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當時和對方在叢林遭遇的時候,他憑借自身特殊的屬性強行突襲,直接摧毀了敵人的外殼,但沒想到對方又很快重新組構了一個形态。
經過一番激戰之後,那個奇奇怪怪的構造體,又被拆了好幾次,直到這個龍人形态,才勉強和艾歐打成平手。
但世事多舛,這個龍人不知哪裡出了問題,抛下了自己的【夥伴】就跑了。
于是他就獨自追了過來,想來【夥伴】間的對決不至于輸吧?
“奧爾紮丁!
受死吧!
”這是一個陡坡,少年用力一夾馬腹,神馬立刻騰躍了起來,落地時準确出現在了龍人的身邊,正好稍前了一些,正适合馬刀的斬首。
但明顯對方終究不是某個穿越者那樣的弱手,一個急停跪了下來,躲過了斬首一擊,隻被削了一對龍角而已。
“切。
”艾歐馬速未減,沖了過去,繞了一圈後,再次舉刀砍了過去。
奧爾紮丁還待故技重施時,卻感覺有幾條粗壯的觸手從後面抓住了它的後腿,最後隻能眼睜睜看着一道銀亮的刀鋒越變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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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
哈哈哈。
混到助攻了啊。
”船長大笑着坐了下來,啪啪啪用力拍着白鷗瘦弱的肩膀。
“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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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魔力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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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用寶具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
”拖着疲憊的身體,白鷗又坐回了少女身邊。
那個所謂的好辦法就是,短暫的張開寶具,利用克拉肯章魚有的變色能力,僞裝後進行攫抓,運氣好就混助攻,運氣差就直接拖進來拿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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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被隊友罵人頭狗。
他正這麼想着,卻不防袍角忽然被拽了拽,轉頭一看,入眼就是一雙靈動的眼睛。
隻見那個少女微微歪了歪頭,輕啟櫻唇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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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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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獅虎虎嗎?
”
“啊咧?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