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忽然停下來,擁擠的人群讓開一條道路,一個面色蒼白秀弱的女子袅袅婷婷走了過來,她的眼角微微上挑,挑出幾分淩厲的弧度,中和了她過于柔弱的面相。這正是李焱的妹妹李淼。
李淼看到眼前的狀況,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她走到老鸨面前,說道:“這位媽媽,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請你先放開我哥哥。”她雖然用了“請”字,但語氣絲毫不見得有多麼客氣。
老鸨見狀,也就不再抓着李焱了。她悲憤的說道:“二小姐,既然你也來了,那麼請你看看這躺在地上的姑娘,你李家雖然顯貴,這王法還是要講的吧。”李淼心裡存了幾分疑惑,她哥哥雖然纨绔,卻也不蠢,怎麼會打死人還被抓了現行。更何況,死一個妓女又不是大事,這老鸨公開了和自己家作對到底想幹什麼?她又看了看李焱,他面色潮紅,身上一股酒味。李焱将眼神移開了,他的妹妹,從小就比他有主見,比他優秀,出了事還要她來擋,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煩躁。
李淼走到那個姑娘身前,姑娘額頭上有一個傷口,皿流入了鬓發,都凝固了。她正準備湊近一些去看,忽而覺得有些不對,好像有什麼細微的聲音一響,她急忙抽身後退,一枚淬了毒的細針從那姑娘的袖底飛出,直直的射向李淼的眼睛。李淼在心底歎息一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然而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臨,她睜開了眼睛,毒針已經改了方向,釘到了檐柱上面。雖然剛剛這一幕極為驚險,李淼表現的也不算失态,她望向人群,正好看到鐘琨收手的動作。原來是他救了她。暮歌看着李淼看鐘琨的眼神,心裡暗暗地想:又是一個被師兄俘虜的姑娘啊。
人确實是死透了,不過是在袖底裝了機關,才會有剛才這一幕。老鸨看着刺殺未成功,轉過身就想往屋子裡面走。然而李焱哪裡能容得了她逃跑,侍衛們将她團團圍住,她再也沒有地方逃跑了。
周圍的老百姓看到此刻大概也明白了,這就是一場精心安排的刺殺,于是他們搖搖頭,紛紛散去。暮歌和鐘琨也準備離開了,卻聽的一聲細細弱弱的聲音:“那位公子,請留步。”說話的自然是李淼。鐘琨回過頭,臉上帶着适宜的微笑,問道:“姑娘還有事嗎?”這一笑讓李淼心跳都加速了幾分。然而她隻是淺淺淡淡的說:“剛才幸虧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大名?家住何方?“她又看了看了看景暮歌,眼裡有一閃而過的驚豔。暮歌在心裡笑了笑,這問題,是不是還要在後面加一個”可有妻室?“鐘琨答道:”在下鐘琨,初來洺縣,并無家室。“李淼又問:”那位姑娘是?“暮歌搶先答了:“我是他妹妹,鐘慕。“
”哦。“李淼露出一副了然的笑意,”既然公子如今無處可居,誠蒙不嫌,不如先去我府上暫住?“鐘琨和暮歌都有些意外,最後,鐘琨道:”李小姐盛情難卻,在下也不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