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八點半,馮祎凡踩着點來報道。
她昨晚在書房待得晚還失眠,兩隻眼睛腫得像大核桃。早上冰敷了好一會兒,總算消退些,才收拾東西來上班。
眼下,師徒三人圍着吃早餐,馮祎凡呵欠連天,手上還顧着給徐骁湳剝茶葉蛋。好不容易剝好一個遞過去,徐骁湳一臉嫌棄,轉手直接塞進她正打着呵欠長得老開的嘴。
馮祎凡沒有一點點防備,差點被哽死,側過頭狠狠的瞪他。司徒千覺得好笑,遞了豆漿讓她慢慢吃。
自打徐骁湳傷到了手,這幾天掰一次性筷子剝雞蛋這樣的小事,都是馮祎凡一手包辦的。剛剛她偷偷瞄了眼,看見徐骁湳手上那道傷口終于長新肉了,此刻正一心盤算要怎麼騙徐骁湳午餐去定水榭居的煎豬扒飯。
沒等她想出對策,徐骁湳已經吃飽離開。馮祎凡急眼了,“大神你上哪兒去啊?中午還回來麼?!”
他不理馮祎凡,轉而交代司徒千,“兩點半準時來禦德所接我。”
“好。”
又一次被兩個男人忽略的馮祎凡,心生哀怨。特别是在想到自己中午的煎豬扒飯沒了,隻能去吃食堂,心裡更不樂意了。
自打黃鏡案告破後,幾個人清閑了下來。徐骁湳一走,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司徒千和她幹瞪眼,見無所事事,司徒千從刑偵那裡抱來一大堆檔案,坐在辦公桌前一看就是一上午。馮祎凡靜不下來又閑着沒事,幹脆拿工具把整個辦公室給打掃了一遍。
doctor徐特立辦公室在獨立一層,平時隻有他們三人來來去去,實在很難在見到第四個人。今天徐骁湳一走,外頭突然來了好多人,說是門庭若市也不為過。且全都是慕名而來一睹馮小鮮肉的人,她們以路過為由,逮着了打掃衛生的馮祎凡細細的瞧。
小姑娘皮膚白又嫩,大眼睛黑不溜秋的倒是挺好看。媲美蘭陵王是沒有了,眉清目秀還是稱得上。
馮祎凡被人看到頭皮麻,下食堂吃午餐的時候,一群姐姐阿姨全都圍在她邊上,裡三層外三層。
她才算是徹底的明白了這個世界,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馮祎凡欲哭無淚,直到周叔駕到解救了她。
“丫頭,你這吃個飯還要這麼多人陪着呢?”一聲丫頭,讓周圍一群人均是倒吸了一口氣。
“周叔……”
“怎麼着,都是幹這行的人,難道還看不出這是個丫頭?”這會兒又直接變成全都目瞪口呆。
馮祎凡咬着小手帕狀的看着大家。
“瞧瞧,這人骨架小的,皮膚給嫩的,能是個男的?都細瞧了,這哪來的喉結?傳出去都可别丢我們老刑偵的臉。”有了周叔這番話後,頓時作鳥獸散。
馮祎凡總算能安安心心的吃飯,這會兒啃着周叔給的雞腿,不解的問道:“周叔,你怎麼打三隻雞腿啊?要沒我,你能吃完嗎?”
“都習慣了,每逢周三食堂有雞腿,我都給那小子留兩個。不過他外出辦事短時間也回不來,我留着都留習慣了。今天要不是你,我待會還得吃兩個。瞧瞧,我現在都胖幾斤了。”
“那小子?也是你的徒弟嗎?就像我跟司徒一樣的那種嗎?”
“可不呢,他呀談不上是我徒弟,他可比我厲害能幹多了。”
馮祎凡笑嘻嘻的說,“周叔,他長得帥嗎?”
“你這丫頭,放心,等他回來了,周叔介紹你兩認識。”
“好啊好啊。”
司徒千一點半出,兩人到辦公室将近下午三點。
由于昨天徐骁湳交了兩人的檔案,今天市警察廳的廳長大人開口召見這兩号被徐骁湳欽點的助手單獨會面,他很是好奇,早前自己好說歹說才說服徐骁湳收徒的兩個小徒弟是怎麼樣的。
這本來嘛,他以為這事兒要拖上十天半個月的,連心理準備都做好了,可萬萬沒想到徐骁湳動作這麼快。短短幾天的時間破了大案不說,連帶選的兩個小徒弟都很是出色。
所以,迫不及待想要見見這兩個被徐骁湳親自認可的年輕人。
徐骁湳身為兩人的頭頭,這種時候要是不在場就太過分了。可他一到辦公室,和往常一樣先是給自己泡了壺清茶,然後拿出一盒肉質鮮美、大又肥的龍蝦,騙得馮祎凡直流口水,誘惑難耐套了手套吃得油光滿面。
正吃得盡興的頭上呢,徐骁湳臉上帶笑突然的放了個深水炸彈。
某人無比怨恨的瞪着在抿清茶的徐骁湳,心裡早就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遍。司徒千見她吃得高興,自動請纓提出自己先過去,大概半個小時,面色無他的回來換馮祎凡。
馮祎凡緊張得不得了,抓抓頭,理理襯衣褲子,再出前,還再三詢問徐骁湳,“大神,你看我這樣能行嗎?”
“馮祎凡,你已經遲到了五分鐘。”
“啊!我竟然讓最親愛,最德高望重,最日理萬機的廳長大人等了我五分鐘!”她邊飛奔邊呐喊,整條走道上全是她的聲音在回響。
徐骁湳頭疼的按住了太陽穴。
馮祎凡火趕到廳長辦公室後,敲了門乖巧的落座在廳長的對面。
“廳長你好,我是馮祎凡。”
“你就是,老馮的養女?”
眼前的男人,年紀大概是五六十歲,帶着金邊的眼鏡,穿着一身專屬的制服。面帶笑容的看着馮祎凡。
“你認識我?”
“老馮帶你來過警局,我可是抱過你的。也太多年,當時你還小,什麼都不知道的年紀。當年關于老馮,我很遺憾。現在看着你都長這麼大了,倒也是虎父無犬子。小凡,今後你和司徒家那孩子,跟着骁湳要好好學,争取做一個和你們父親一樣的人。”
“我一定會的。”
走前,馮祎凡大着膽子管廳長要了一張通行證,是以方便查閱往來檔案為由,要到的一張方便她調出當年父親卧底檔案的免死金牌。
不過,馮祎凡清楚。
如果真的想要知道,當年父親做卧底好好的,為什麼最後會慘死街頭。還有,父親的上司聯絡人李伯伯,死前來不及告訴馮祎凡的秘密會是什麼。
這些埋藏在馮祎凡心裡五六年的謎底,或許還得問過徐骁湳,才能知道。
畢竟,五年前是他破了這起跨國際肢解狂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