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廳長那兒回來後,馮祎凡一直躲在徐骁湳獨立辦公室裡。{<[
徐骁湳喜靜,看着她叽叽喳喳的說了一大堆,皺着眉頭寫滿了不耐煩。某人還不知死活,大半個小時過去重點依舊沒表達清楚,擦邊球打得徐骁湳頭疼。
“你說夠了沒?說夠了出去!”
“不是我說,大神呐你怎麼老是對我這麼……”她還要繼續。
徐骁湳忍無可忍,站起身要開門出去,馮祎凡離門近大步跑過去,一手一腳靠在門上,另一隻順手把徐骁湳給壁咚了……
“馮祎凡!”他咬牙切齒的看着這個隻到自己鎖骨的人。
馮祎凡很會察言觀色的,一聽他叫自己全名就知道他生氣了,立刻見風使舵的放軟語氣,“你先别急着走嘛,我話都沒說完。好啦好啦你别瞪着我,我不說廢話了,我保證。從現在開始,講重點,好不好?”
小姑娘很有小心機,故意最末三個字上,放柔聲音輕聲的哄。
徐骁湳被她吃得死死的,眉目示意她把手收走,然後徑直走回去坐好等她。
“其實我很擔心,雖然現在黃鏡的案子是破了沒錯。可是配置王水那兩個人到現在都沒着落,雖然說是失蹤,但我總有些不安。”
“不外乎兩種情況,活着遲早落網,另外一種不用我說了?”
馮祎凡趴在桌子上,突然有些難過。“是不是我害了他們?如果我做事多考慮點,不打草驚蛇可能他們就沒事了,對吧?”
他冷笑,“呵。那樣的人遲早落個悲慘。”
“對了大神,我一直想告訴你。那天,在現場配置王水的時候是兩個人,可是當他們往山頂跑的時候,我看見有三道人影,隻不過一道離得比較遠。還有,那天我是打車去的,回頭那司機連人影都沒了。我懷疑,那位司機就是那個人。”
馮祎凡的話成功引起徐骁湳的興緻,他收起一臉不耐煩,挂着平日的生人勿近,問道:“還記得車牌嗎?”
她搖頭。
“長相?”
她還是搖頭。
“身形呢?”
馮祎凡見他臉越來越黑,委屈極了。“他一直是坐着的,我哪能分辨啊!不過我和他有說過話,隻要讓我再聽見他的聲音,我一定還能想起來的!真的!我保證!”
徐骁湳渾身泛着寒氣,周圍低氣壓不說,連帶溫度都降了好幾度。他冷笑,“哦?那你說說他的聲音,有多特别,讓你入耳難忘。”
“……”馮祎凡說不上來。
“出去。”
馮祎凡被趕出來後,氣呼呼坐在司徒千邊上,還沒來得及吐槽,隻看見徐骁湳從裡頭出來,步伐有些急連西裝外套都沒顧上穿,健步如飛的乘電梯出去了。
而後連着好幾天,馮祎凡都沒在見過徐骁湳。
百無聊賴的,她索性和司徒千一起,把今年本市生的案子全都看一遍。兩個人交流探讨這些案件的細節,司徒千用他刑偵的那一套,幫馮祎凡科普了不少新知識。
“通常罪犯在挑選受害人的過程中,我們可以确定這兩者之間肯定會有某方面的交集,這種時候,可以從受害者最後失蹤的路段開始調查,監控錄像、受害者的職業、生活習慣,這些都能成為縮小搜查罪犯範圍的線索。
不過,這些都要建立在非熟人作案的前提條件下。”
馮祎凡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的提問,司徒千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慢慢的她見司徒千整個人放松下來,開始旁敲側擊的問:“那……司徒你有印象沒,大概是五六年前,一個跨越國界的連環殺手,突然來到本市,制造了好多起肢解……”
司徒千打斷了她,理智又嚴肅着臉看着馮祎凡,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你想問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随口問問,這可是起大案,我就是想看看你的理解而已。”馮祎凡顧左右而言他。
好在司徒千沒有多想,“這起案子當年鬧得滿城風雨,在學校的時候經常被拿來當教材分析。細微末節我不清楚,犯罪手法倒是鮮有的殘忍皿腥。”
馮祎凡點頭,“最後罪犯被判決了嗎?”
“沒有,被遣回美國,在鹈鹕灣監獄裡終身監禁。當年參與的這起大案,除了兩國警方,數名卧底,還有徐骁湳徐教授。雙方聯合用了半年多的時間,才破了這起連環殺人案。”
“你是說,徐教授當年也有參與這起案子?”馮祎凡故作一臉震驚。
“是的,不然怎麼有享譽世界最年輕犯罪心理學專家的稱号。”
馮祎凡抛出最後一個問題,“那他當時為什麼在甯市啊?”
司徒千搖頭表示不知道,不願意再多說低下頭繼續看檔案。馮祎凡不好打擾,低頭也認真的看檔案去。她一認真起來真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境界,自然不知道司徒千重新擡頭看她時,那雙深邃的眼裡滿滿的意味深長。
二十四歲的徐骁湳,初出茅廬參與那起跨國際大案,盡管為人老成,經驗老道,可他最缺乏的,不是學識和能力,是了解國情和水土文化。
一個享譽了整個人歐美國家的男人,突然被兩國高層派遣邀請到亞洲,協助攻破這起讓人偟成惶恐的案子。
用時半年,案件宣告結束。過後不久,所有的一切,包括人,都回到自己原來的崗位去,仿佛一切從未生過一樣。
隻有,徐骁湳拒絕再回到原來的崗位上,不管原本高層的威逼利誘,各種優渥條件,也選擇留了下來。
徐骁湳一留,就是五年。他的存在,像在無時無刻提醒當年的那些人,不要忘記那些殘忍的、皿腥的過去。又像是給大家打了強心針一樣,仿若有一堵堅強的、偉岸的後盾。
司徒千覺得,徐骁湳會選擇在甯市,或許因為他心有愧疚,日日不安吧,畢竟肩負了那麼多條人命。
當然,司徒千并沒有打算要跟馮祎凡探讨另外的一個細節,一個鮮有人知的細節。
據說,當年那起案子前後花了半年左右,都毫無進展。在某個夜裡,一位姓馮的資深卧底警官,或許是因為身份暴露,被那位窮兇惡極的罪犯跟蹤,最後無意外的被對方肢解于巷内。或許是由于匆忙,對方并不像前幾次犯罪一樣,在行兇後對犯罪現場進行細節清理。
所以,這起突事件,也成為了這起滴水不漏的連環殺人案件裡,唯一的突破口。
徐骁湳也是因為那次的突破,在甯市的五十萬人口裡,迅的鎖定了目标。
馮祎凡啊馮祎凡,你會問我當年那起案件,是不是因為你姓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