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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裡小君子來迎親的五車兵馬,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按照原本軍制,五十人為一小戎,每位戎長都是武士級的強者擔任,五車兵馬五百人中,就有十位武士戎長,以及兩位精銳武士連長,共計十二位武士。
隻因小君子這般遠行,安全不可輕忽,所以還增調了五位,也就是說,此兵馬中武士加上小君子自身,足足共計十八位武士之多。
呂裡小君子一聲吩咐,就其中抽調了十名武士,另還有二十位精通的射藝執劍之士。
這一行人被聚集至王越面前,呂裡小君子親自與他們交代。
“接下來,二三子聽從蛇餘公子吩咐,當如聽本君子之命令,明白嗎?”
“諾!”衆武士齊聲應諾。
王越點了點頭,就帶着他們往車隊後方去,與自家蛇紋武士彙合。
到得自家隊伍前,王越召出蛇大:“你們可選好了副手?”
“已選好了,此行伍中,本就有着執劍之士為伍長,隻是沒有武士。”
“那便好,接下來,你們都随我來。”
說着,他引着包括自己及士光在内,蛇紋武士以及呂裡小君子的武士,湊出了十八位武士的豪華陣容,行在前,而二十位射手遠跟于後,向兩隻車隊後跟着的商旅而去。
後方的客商,見他這一行隊伍,無不驚懼。
但好在王越并未對他們做什麼,隻是稍稍打量人員,連話都不問,就已過去,這才放下心來。
直到一隻小車隊前,王越停下,立時就有車隊主人下車來,小心賠笑道:“這位大人,不知小人可有什麼幫的上忙的?”
王越看了看他,的确是商人模樣,便對他道:“叫你們商隊中的武士過來,我有話要問。”
“武士?”商人奇道:“大人說我商隊中有武士?”
“大人不是在說笑,我這小商隊,怎請得起有真正武士實力的遊曆武士做護衛呢?”
王越沒理會他,目光落在他隊伍其中一位三十多歲的護衛身上。
“那位護衛,就是武士,你從何招攬的?”
“他,他竟是武士?”商人驚道,顯然十分意外:“大人,我是在萊林招攬的,當時隻以為他是個遊曆武士,可真不知道他有真正武士的力量啊。”
“萊林,是尹地北邊的那個萊林邑吧。”
“是,是,就是那個萊林邑。”
王越點了點頭:“你叫他出來,本公子有話要問他。”
“公子?”車隊主人聽着一驚:“難道您就是蛇餘公子王越大人,上邪,我竟能見到王族公室的大人。”
“還愣着做什麼?”
商人醒過神來,急忙去小車隊後邊,将那護衛帶了過來。
王越看了他一眼,說:“你是什麼人,是何原因竟冒充普通遊曆武士,混在這小商隊中。”
這護衛聽了頓時一驚,本能就按在劍上。
“刷!”蛇四拔劍出鞘,劍刃已抵在他咽喉,冷聲道:“你想找死麼?公子面前,竟還欲拔劍。”
“我…我……公子?”
武士臉色蒼白,驚駭欲死,他隻是個本能動作,誰想差點就要被殺死。
“我什麼我?公子問你話呢?”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隻得老實道:“我叫林芒,原是申中之地一位武士,隻因在切磋比劍時,不小心傷到了一位小君子,還差點緻他死命……”
王越聽他是在萊林被招募,就知他不是賊寇混入,黑胡才至申南邊鄙之處,想要人混入,也不可能自萊林那般遠的地方,而當在渚地、尹地或者就是此地尹陰。
但他的話未必完全屬實,可這與黑胡沒任何幹系,被他傷的那位小君子家發出的通緝,那點懸賞,他也看不上,便對他道:“本公子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若是做的好,不僅不追你之罪責,還可将你推薦于呂裡小君子,如何?”
武士林芒一想,這無疑是好事,便點了頭:“林芒,悉聽公子吩咐。”
“好,你離開商隊,暫歸呂裡武士隊列,一同聽候我之吩咐。”
“諾。”林芒看了左右,心中暗驚,周圍竟有近二十名武士,這等集中的武士陣容,也就是兩地大夫徹底撕破臉,大打出手時才可看到,當下便入了隊中。
林芒入隊後,王越又接連在幾個小商隊前停留。
一番問詢之下,他們商隊中的武士,皆是重金聘請,并無似林芒那等擁有武士實力卻隐瞞身份以普通遊曆武士混迹者,且入隊時間長當不是賊寇。
就這般,王越一處處清點過去,一雙法眼之下,竟無一走眼,叫與他随行的呂裡武士們暗自敬佩。
如此過得片刻,整個跟随呂裡小君子一行南下淮上的隊伍中,最後的一段,一行六人的遊曆武士,正跟着一隻商隊徐徐前行着。
忽然,一個遊曆武士打扮者,飛快的自前方跑回來。
“什麼事,這麼慌張?”
走在最前的一位遊曆武士皺了眉頭,低聲呼喝道。
“冉有,呂裡小君子的武士過來了,好像是在各商隊中清查武士。”
“什麼?”冉有聽着一驚,忙回過頭看向隊伍中心,一個約莫三十幾歲的青年。
“大哥,呂裡小君子的人,清查武士,我們怎麼辦?”
青年人也是皺眉:“不能與他們正面沖突,我們避開他們,趁他們還沒過來,離開這隊伍。”
話才說完,他面上苦笑:“來不及了。”
他已經看到,隊伍前面,一行十幾位武士竟放棄了清查其他商隊,直接就往他們這邊趕。
真是厲害啊,青年人感歎着,看向來報信的遊曆武士。
這是很顯然的事,呂裡小君子的人是發現了他的異動,直接找過來的。
但很快,他鎮定下來,吩咐左右道:“按老辦法應對。”
“還有,無論對方如何說,都不可放下武器,實在無法,就看我指示,強行殺出去。”
“諾!”衆武士齊聲應諾。
吩咐沒多久,王越一行人就已經到來,毫不猶豫的命令:“拔劍,将他們都圍起來。”
昨日夜宴見識過王越能力,剛才又見王越清查武士無一走眼的呂裡武士,對他的判斷沒有任何懷疑,頃刻間,拔劍出鞘,奔跑着與衆蛇紋武士将這群遊曆武士團團圍住。
“幹什麼,幹什麼?”
一位遊曆武士嚷嚷着,走上前來:“各位武士大人,你們想幹什麼,無緣無故将我們圍起來。”
“無緣無故?”王越冷笑,目光掃過七位遊曆武士,最終落在最中心處青年身上。
“你是何人,從何而來。”
遊曆武士看了看周圍,心下有些緊張,然而又看了青年一眼,便面不改色道。
“大人,你們有什麼事嗎?”
王越使了個眼色,蛇四刷的一聲,将劍架在他脖子上,道:“我家公子問的不是你,你答什麼。”
遊曆武士眼中閃過驚駭,把着的劍隐隐有些顫抖。
青年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便走上前來,與王越行了一禮。
“這位大人,我們是蔡國人,這些都是我的家将武士。”
說話間,又與旁邊示意:“将本君子的名帖呈給這位大人。”
剛才答話的遊曆武士,随即自懷中拿出一片青銅制的名貼,蛇四接過名帖,轉交至王越手中。
王越一看,名帖最上方有着蔡字,說明他是蔡人,下方則是家紋,以及他的名字。
蔡,家紋,槐下,有熊。
從名帖上看,他是蔡國槐下大夫家的小君子,全名叫槐下有熊。
“原來是槐下君子。”王越笑了起來:“難怪出行有六位武士随行。”
青年人也随之笑起來,說:“大人,卻不知發生了何事,現在可以放圍了嗎?”
王越點頭:“當然,這是當然,大國君子,又如何會是賊人呢?散開,都給我散開。”
說話吩咐時,他與蛇大等人微微使了個眼色,繼續說:“隻是想不到,我們南下淮上的隊伍中,竟還有一位大國君子同行,剛才真是失禮了。”
言及失禮,王越當即恭敬行禮,向他緻歉:“槐下小君子,還請見諒。”
“無妨,無妨。”青年人看左右,衆武士都已收劍,圍也解了,就笑着說:“大人是怕賊人混入,清查的仔細些,也是為了所有人的安全,我怎會介意?”
“槐下君子不介意就好,但在一位大國君子前失禮,我心也有些不安,我看槐下兄,身為君子千金之軀,去往淮上卻無車駕,隻是步行,未免有失身份,不如與我共車同行如何?正好叫我略表歉意。”
“這!”槐下有熊遲疑道。
王越繼續說:“而且我與呂裡小君子也是熟識,以呂裡的性子,最是愛結交朋友,像槐下兄這等大國君子,他想必是極為歡迎,槐下兄也是去往淮上,無論是去淮上辦何事,有淮上呂裡小君子這個熟人朋友,那都比自己一人好得多吧。”
“來!來!”王越說着,就過來拉槐下有熊的手,一副無比好客的樣子。
槐下有熊避開他的拉扯,但稍稍想了想,說:“那槐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槐下兄,請随我來!”
王越施了一禮,就在前引路,槐下有熊看了看左右,之前與王越同來,箭弩拔張的武士已經松懈散開,無半點敵意,就示意幾位武士跟上,自己施施然跟在王越身後。
“動手。”才走得幾步,王越猛的一個回頭,大喝一聲。
“啊!啊!啊!”
隻聽後方,接連幾聲慘叫,槐下有熊面色忽的大變,回身一看,隻見自己随身的六位武士,竟已盡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擊倒在地,看那情況,都是暈過去了。
“大人,你這是何意,難道這就是大人的待客之道?”
王越冷笑道:“待槐下君子,當然要好酒好食好車招待,但待黑胡大盜,本公子拿出來的就隻有長弓利劍了。”
“你便是黑胡吧,我隻道會有賊人混入跟随,卻不想黑胡賊首竟親自來了,我聽聞黑胡也是大夫家出身,怎就不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句話呢?”
槐下有熊稍稍環視左右,面上雖有憤怒,卻無大驚慌:“你是如何這般肯定,我就是黑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