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臻站在那裡,伸長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把她帶進了懷裡。
鼻翼内盡是他熟悉的男性古龍水氣味,她隐隐有些昏眩,總覺得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仿如一場惡夢。
她多麼希望,隻要她一覺醒過來,所有東西回歸原初。
男人的聲音很低沉,不知道為什麼,聽在了她的耳裡,卻讓她的鼻子不禁有些發酸。
“暖暖,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的身邊,隻要你喚我名字,我就會立即出現在你的面前,幫你遮風擋雨。”
這席話,在她平靜的心湖泛起了别樣的漣漪。
她自然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她本想拒絕,這一刻卻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隻能無力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腦子裡,盡是方才的那一幕幕,方淮永遠不會知道,那樣對她的傷害到底有多深。就猶如是一道坎,隔在了他們的中間,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逾越。
而面前的這個男人,給了她肩膀,讓她能全身心地依賴,她從未碰過像傅臻這樣的男人,他總知道她的軟肋到底在哪裡,總知道她在逞強的表面下隐藏着不堪一擊的脆弱。
葉暖阖了阖眼,主動擡高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的臉埋在了他的兇前。
她的接近,自然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内,她并沒有發現他唇角那微微揚起的弧度。
傅臻陪了她一會兒,就退出了房間。
她坐在床上曲起了雙腿,這個地方對她來說是陌生的,但卻給了她一種難得的歸宿感,這種歸宿感,自從葉世文去世後,她就不曾有過。再加上姐姐葉問蕊住院至今,她肩膀上的壓力很重,即便再怎麼累,也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似乎,自己隻有在傅臻的面前,才能撤下心防。
翌日一早,她起床下樓,看見那個男人正坐在飯桌前等待她一起用餐。
由于昨天晚上哭過,眼睛此時是紅腫的,男人蹙起了眉頭,招來傭人耳語了些什麼,等到傭人把東西拿來,他便起身走到了她的旁邊。
葉暖正疑惑他想做些什麼,就見到他用手按住了她的頭。
“把眼睛閉上!”
她這才明白他這是要給她敷眼睛,便順勢阖上了眼。
男人的動作很笨拙,卻是異常的溫柔,他明明可以交給旁邊的傭人來弄,又或者是把毛巾交給她,可他偏偏卻要親自來幫她敷眼睛。
她的心底,似乎有一股暖流湧現。
他來回弄了好幾回,她的眼睛才稍稍消腫了一些,然而,傅臻的眉頭仍然皺成了一個“川”字。
“今天就别出去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适合外出,待會兒我讓人去葉宅給你收拾些衣物拿過來,你先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她溫順地點了點頭。
吃過早餐,他又仔細叮囑了幾句,這才出門回公司去處理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