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幾日相同,傅元彥再一次霸占了頭條新聞。
隻是不同以往,這一次,傅元彥勾引了一個有夫之婦,那女人的丈夫是把他與那個女人抓奸在床。新聞所刊登的照片,恰恰就是被捕捉到的兩人沒穿衣服躺在床上的模樣。
照片的大尺度,當真讓人驚呆了。
葉暖握着遙控器坐在那裡,雖然照片被刻意打了格子,但暴露程度還是讓人匪夷所思的。
她不由得壞心地想,指不定兩人正快活着,突然就有人沖了進去,也不知道,這驚吓過後傅元彥會不會就此“不行”了。
當然,這隻是她的想法,對于傅元彥究竟會怎樣,她是一點興趣都沒鼷。
但不管怎麼樣,這樣的結果都是她樂見的。
傅元彥到底是遊走在花叢中的人,走夜路太多終究會遇上鬼。她伸了個懶腰,昨晚的壞心情是好上了許多。
傅臻開完會,從會議室走了出來,直接就推開辦公室的門。
辦公桌上擺放着幾份待閱的文件,他沒有多作理會,倒是拿出手機,放在手心裡把玩着。
今天一早,傅元彥的新聞出來,公司的電話就響個不停。大多數都是一些媒體打來向他詢問有關于傅元彥的事,畢竟,他是傅元彥同父異母的弟弟,那些人便以看好戲的态度想對他進行采訪。
而那些電話,全都被擋下了。
傅元彥的花心,在這個圈子裡是出了名的,但是這一回,是招惹了大麻煩。
他一臉若有所思,另一隻手在桌面上輕敲,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便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距離下班時間還有兩個鐘頭,他拽起西裝外套,與下屬交代了幾句,就搭着電梯下樓。
到地下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車,他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将車子啟動。
Lahini剛駛出地下停車場,冷不防的,車前突然閃過了一抹身影。
他急刹,車子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長響。
再定睛望去,那擋在車前的,赫然就是葉問蕊。
男人的眉頭緊蹙,他是怎麼都料不到,這個女人竟然堂而皇之地找到了他的公司來。
她就這麼擋在車前,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驅車離開,他唯有打開車門走下車,冷着臉看着她。
“讓開!”
然而,葉問蕊是說什麼都不肯讓,見到他下車,便即刻走到了他的面前,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求求你,不要把我趕走好嗎?新住的屋子隻有一個人,那感覺好可怕!隻要你讓我回去爵園,我答應你,我什麼事都不會做了!”
傅臻甩開了她的手,滿眼的不耐煩。
“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些,那麼你可以滾了。”
可是,她又豈是那麼簡單就妥協的人?
她連連後退了幾步,那雙眼睛裡漸漸聚集了淚光。
她邊抽泣着,邊擺出委屈的模樣。
“難道我愛你就是一種錯了嗎?那麼,我發誓以後都不會……”
“你說的話,早就沒有信任的價值了。”
她的臉色一白,猛地擡起頭看他。
他的表情很冷,那雙眼就好像沒有絲毫的溫度一樣,光是一眼,就讓她有一種徹骨的寒意。
“我可沒有打算留你這樣危險的人在身邊,你都能趁着暖暖不在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了,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了?承諾?你的承諾不值錢。”
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毫不留情地全部說出來,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她就覺得不甘心,明明她都已經光着身子在他面前了,為什麼他還能連一眼都不看?
難不成,她當真比不上葉暖嗎?
不,她不相信。
葉問蕊要着下唇,說什麼都不肯放棄。
“如果你隻是因為這事的話,我都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再對你做些什麼了,你就讓我回去吧!暖暖……我是暖暖她僅剩的親人了,如果我離開了,她該有多傷心啊……”
隻是,她的話,卻顯然沒讓他聽見耳裡。
他冷笑,目光像是滲了寒冰一般。
“你不提暖暖還好,你提起暖暖,那你可曾還記得你對她做過的事?”
葉問蕊的步伐有些淩亂,她的身子微晃,良久以後才勉強地扯起唇角。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把暖暖帶出爵園,然後再把她打暈賣到下地人販市場,你以為,這些事我都不可能會知道麼?”
他的聲音極冷,對于這個女人,若不是她是葉暖僅剩的親人了,他不可能這般手下留情了。
沒人能對他的女人做些什麼,隻要有他在,誰都别想欺負葉暖。
傅臻本就無意再繼續留在這裡,他轉過身,在臨上車之前用一種銳利的眸子瞥了她一眼。
“我不管你和傅元彥之間有什麼交易,但是,相信他就是你的一種錯誤。你當真以為,他會跟你交易?”
他丢下這番話,就徑自上車,随意,Lahini便駛離了視線範圍内。
葉問蕊一個人杵在那裡,他的那些話一再地在耳邊回蕩。
不可能的……傅元彥怎麼會……
她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傅元彥的電話,那邊連續響了幾聲以後,才終于被人接起。
她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傅元彥,你不是答應過我會把葉暖占為己有的嗎?你不是說過不會讓傅臻找到她的嗎?那麼現在這是怎麼回事?這與我們當初說好的不一樣!”
電話那頭,傅元彥今天的心情本就不好,那些媒體像蒼蠅似的在身邊來回,而稍早前傅明輝甚至打過電話來讓他傍晚回去一趟,想起可能會發生的事,他就覺得煩躁。
可偏生,在這節骨眼,這個女人竟然打電話來質問他。
傅元彥拿着手機站在那裡,聽見她的話後便冷笑出聲。
“當初說好的?我跟你說好什麼了?我可不記得了。”
“你!”葉問蕊難免氣憤,“你騙我?!”
“葉問蕊,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合作?你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他說完這話,就把電話給挂斷了。
葉問蕊杵在那裡,感覺一股寒意是從腳底冒升,一瞬間傳至了四肢百駭。
隻怪她太過相信傅元彥了,蠢到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而如今,她是什麼都沒了。
得不到傅臻,陷害不成葉暖,被趕出了爵園不說,與葉暖那邊,是再也沒有辦法讓她相信她了。
這樣下去,她根本就撈不到絲毫的好處。
她握緊了拳頭,發誓不會輕易放過那些人,隻要有機會,她鐵定要讓他們知道,她葉問蕊可不是那麼好惹的主。
正要轉身離去,沒想,從後頭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小姐,你在這裡很危險,車輛出入會碰到你的。”
她扭過頭正要罵出口,卻在瞥見那人的面容時,所有的話都憋回了肚子裡。
此時站在她面前的,赫然就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以往經常會刊登在各大報紙雜志上,對于他的樣貌,她不可能會認錯。
葉問蕊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真是天助她也。
“傅先生,你好。”
傅明輝眼露詫異。
“你認識我?”
葉問蕊笑得燦爛,緩步地朝着他走了過去。
“當然認識!傅先生大名在外,在這邑洲有誰會不知道的?對了,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叫葉問蕊,是葉暖的姐姐。”
“葉問蕊?葉暖?”
傅明輝慢慢地笑了起來,難怪他會覺得這個名字似曾相似,原來,是葉暖的姐姐。
若非他今天過來打算找傅臻,還當真遇不上她。
葉問蕊走上前,化着精緻妝容的臉淺笑嫣然。
“傅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吧……”
……
傅臻大概開了半個鐘頭,Lahini終于到達爵園門口。
他走進屋内,環視了一周都沒有見到葉暖,向傭人詢問過後,才知道這小女人竟是在房間裡。
他上了樓,推開房間的門,她正躺在床上睡得正沉。
她的眼眶底下隐隐有黑眼圈,他在旁看了許多,眉頭不由得蹙在了一起。
這個女人,甯願在這房間裡睡,也始終不肯回去主卧睡麼?
這犟脾氣,也不知道究竟像誰。
他看了好一會兒,随後彎下腰來,将她從被窩裡挖出來,正個人都打橫抱起。
她嘤咛了一聲,并沒有醒過來。
他就這麼地把她抱回了主卧,讓她睡在大床上,随即,自己也在床邊坐下,無聲地盯着她的睡臉看。
葉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當她睜開雙眼時,首先印入眼簾的,是男人的臉。
她吓了一大跳,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錯覺,待她定睛一看才發現,還真不是幻覺。
想起昨晚的事,她的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你做什麼?”
她說完這句話以後,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主卧裡。
她是什麼時候回到這房間的?她可記得很清楚,睡前她是在另一間房間的。
唯一可以解釋的是,是這個男人把她搬過來的?
傅臻瞥了她一眼,而後站起身來。
“去洗漱一下,準備好出門。”
她有些茫然,撇過臉說什麼都不肯妥協。
“為什麼要出門?我今天就隻想呆在家裡。”
沒想,他挑了挑眉,彎下腰壓在了她的身上。
“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說着,手還落在了她的腰間,隻待她一聲,就探入裡面。
葉暖的臉刷地紅了個徹底,這樣沒皮沒臉的事情就隻有他才能做出來。
她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幫她換衣服呢?
想也沒想,她就将他猛地推開,自己立即翻身下床。
“不用!我自己來!”
傅臻直起身,好笑地看着她快速地鑽進了浴室,甚至還警惕地将浴室的門反鎖。
他不禁搖了搖頭,這女人把他當成了什麼?偷窺狂麼?
也不想想,就憑她那小身闆,能有幾個看頭?
他摸着自個兒的下巴,不得不說,葉暖個子是嬌小了點,摸上去也很瘦,或者,他該吩咐廚房好好地給她進補一下才行。
這樣一來,他也能抱得舒服。
葉暖在浴室裡磨蹭了良久,才慢吞吞地走出來。
男人就坐在房間一角的沙發上,手裡無聊地翻閱着雜志,她趁着他不注意,趕緊溜進了衣帽間。
一邊挑衣服,她還一邊唧咕。
“真不知道那個男人在想些什麼……為什麼非要逼我出門啊……真是不體貼人……”
她正準備換上那一條牛仔褲,不料,從後頭突然探出了一隻長臂。
傅臻将她拿到的牛仔褲放回了原處,反倒是拿起了一條連椅裙遞給她。
“穿這個。”
她唯有接過,待他出去以後,沖着他的方向做了一個鬼臉。
又過了幾分鐘,她這才換好衣服走出來。
其實,傅臻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連衣裙雖然簡單,但看上去卻将她的曲線完美襯托,她穿起來是合适極了。
她拉扯了下裙擺,擡起頭看着他。
“你要帶我去哪裡?”
他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牽着她的手往樓下走。
直到出了門,上了車,他這才開口。
“傅家。”
葉暖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想要打開車門。
但是,她又怎麼可能會打得開?他早就料到了她會這樣,而把車門給上鎖了。
她氣到不行,扭過頭來瞪着他。
“為什麼要去傅家?要去你就自己去!我不要去!”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單艘掌着方向盤。
“回去吃晚飯,再順便看一出好戲。”
她剛想說些什麼,卻被他的下一句話給截住了。
“難道你忘了,今天要回去一趟傅家?”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似乎還真有這麼的一件事。就在不久前,傅元彥過來帶話,說是傅家那邊讓他們定期回去一趟。
想來,就是今天了。
再多的不願意,也隻能咽回肚子裡。
葉暖轉眸看着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愣是連半句話都不肯說了。
男人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向上揚起的弧度。
到達傅家的時候,天邊已經被昏黃所染紅了。
踩着餘晖下車,遠遠的,她便看見了傅元彥的車子。
想拉,傅元彥是比他們早到了。
這個時候,她是極為不想看見傅元彥的,隻要看見他的臉,就會讓她想起那三天發生的事。
傅臻在這個時候走到了她的旁邊,手很自然地環上了她的細腰。
“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她下意識地擡起頭看着他,那餘晖将他的發尖染得有些微紅,就連輪廓也沉溺在那濃郁中,導使讓人有些無法看清。
兩人齊步走了進去,普一進入,就聽見了傅明輝如雷貫耳的謾罵聲。
“我說過多少次了,你要鬧,也不要鬧到家裡來!現在全邑洲的人都知道你的那點破事,你讓我傅家的臉往哪裡擱?!”
葉暖吓了一大跳,與傅臻一起踏進客廳後,毫不意外地看見了那客廳内聚集了一大群的人。
傅明輝就坐在主位上,此時是臉容鐵青。
他正指着面前的傅元彥大聲怒罵,其實,也難怪他會這麼生氣的,傅家的孩子招惹上了有夫之婦,被别人的丈夫捉奸在床,這種事情任是誰都受不了。
更何況,還是向來愛面子的傅明輝?
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那眼神就好像想要将他撕成幾半似的。
“你倒是給我說說,現在該怎麼辦?!我之前千交代萬交代,你愛玩,我不攔着你,可你不許給我玩出事兒來!你都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了是吧?!”
傅元彥是一聲不吭地杵在那裡。
旁邊,薛劍紅是見不得自己唯一的兒子被這樣罵,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自己兒子的錯,雖說,兒子的花心她是早就知曉。
她看着傅明輝臉上的怒氣,連忙軟聲安撫。
“老爺,你就别生氣了,元彥這不是因為還年輕不懂事嗎?等到再過幾年,他就不會這樣了……”
然而,這樣的話卻顯然讓他的怒火更盛了些。
“年輕不懂事?他都幾歲了,還不懂事?!就是因為有你這種母親,才把他給寵成這樣無法無天!”
聞言,薛劍紅深怕再激怒他,唯有噤聲。
傅明輝看着兒子的臉,兇口因為怒氣而起伏不斷。
“這段日子你必須給我安安分分的!要是再鬧出什麼事情來,我可饒不了你!至于這事你得給我處理好!要是處理不好,也不收斂收斂你那性子,你就給我滾出傅家去!”
說完這話,傅明輝就轉身上了樓。
薛劍紅連忙追了上去,現在對她來說,是讨好傅明輝最要緊了。
傅元彥看着傅明輝上了樓,那僵直的身子才稍稍動了動。
旁邊,丁珏一副看好戲地冷哼。
“還是我家阿臻比較好啊,最起碼不會那樣招花惹草,惹惱了明輝不要緊,怕就怕,會被掃地出門什麼都撈不着。”
對于這對母子,她是樂于見到他們落魄的。她本就不待見他們,若是因為這事而把他們趕出來了,她自然是輕松了許多。
傅元彥掃了她一眼,最後,将目光投駐在了剛剛走進門來的葉暖身上。
那目光,寒得滲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隻盯着她一個人看。
葉暖被他看得心裡直發毛,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聽見佟雪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不要把我也扯下水。”
佟雪冷冷地看着傅元彥,他和她之間早就有了協議,各玩各的,都不許過問對方的事。因此,對于傅元彥做的那些事,她是早就知曉的,但這一次,他竟然鬧得這麼兇,要是把她也連累了,她可不會放過他。
“就聽爸的話,這段日子安分一點吧,不然的話,那個結果都不是你我想看見的。”
佟雪在離開前,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傅臻和葉暖的身上,随後,才擡步走開。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傅元彥這才走向了他們。
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的一瞬間,葉暖覺得,傅元彥是朝着自己走過來的。
可是,沒等他走過來,傅臻就擋在了他的面前。
目光對視間,劍拔弩張。
首先開腔的,是傅元彥。
他的眼神若有似無地飄在了他背後的葉暖身上,聲音也是意味尤長。
“這一次,我可不會善罷甘休。”
傅臻冷冷地勾起唇瓣。
“這一句話,該是由我來說才是。我跟你之間的賬,遲早要一一清算。”
傅元彥冷哼一聲,轉身上了樓。
丁珏不明白他們兩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便把他們給招到了面前。
“阿臻,你和那個女人的兒子……”
“沒什麼,”對此,他似乎不願多說。“我和他不對盤,又不是第一天了。”
如此想來,也對,在這傅家之間,不可能存有所謂的親情的。更何況,他和傅元彥之間,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他和傅元彥,隻會有争奪,而不會有手足情。
但是,不得不說,這事還真讓她覺得愉快極了。
丁珏的臉上挂着滿滿的笑意,就連看着葉暖的時候也覺得她順眼多了。
“這事鐵定會讓你爸心裡不愉快,他可是最在乎傅家的聲望了。傅元彥那一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消停。不過這樣也好,他們過得不好,對我們來說是最好不過了。”
她轉眸看着葉暖,态度和氣。
“今晚你們倆就留下來睡吧!别跑來跑去這麼麻煩了。阿臻,你不是說有些事情要跟你爸談的嗎?吃過晚飯之後,正是時候呢!你可要記住了,千萬别像傅元彥那樣。”
傅臻沒有吭聲。
接近七點的時候,衆人聚在飯廳内用餐。
吃過飯後,衆人就各自上了樓。
傅臻與傅明輝一同走進了書房,她正想要回房,沒想,卻被丁珏給喊住了。
“暖暖,你到我房間來一趟。”
葉暖應聲,這個傅家與别的家庭不同,不管是丁珏還是薛劍紅,都擁有各自的房間,而傅明輝若想到誰的房間去過夜,是他自個兒的問題。
她尾随着丁珏進了門,丁珏讓她先坐下,随後,自己便翻箱倒櫃地在找東西。找了好一會兒以後,才終于找着了。
她将那東西捧在手裡,待坐下以後,當着她的面打開。
葉暖這才看清,那是一個碧綠的玉镯子。
丁珏将镯子拿出來,然後拉過她的手替她戴上,葉暖不禁有些惶恐。
這東西,一看就知道價值頗菲了,她是怎麼都不敢收下。
“媽,這……這我不能要……”
丁珏非讓她把镯子戴上,這才滿意地一笑。
“這镯子可是我當初跟明輝結婚時,明輝送給我的。現在,我就把它給你,勉強算是承認了你的身份了。”
她眼露詫異地擡起頭,對上了她的眼。
丁珏把空盒子放回一邊,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相信傅家的情況你也看得很清楚,之前,阿臻的話你想必記得。暖暖,你現在既然在阿臻的身邊,那我希望你也能站在我這邊幫襯着,必要的時候,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雖然沒有說白,但那意思,是很明顯了。
薛劍紅有佟雪幫襯着,她丁珏自然也不能吃虧,多一個人,她便多一份勝算。
其實,葉暖當真很想問她,既然這麼讨厭薛劍紅,當初又為什麼要允許薛劍紅走進傅家?
她才是傅明輝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麼?
葉暖想不明白,如果換着是她,她是肯定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要她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她甯願放開手什麼都不要。
隻求一心人。
丁珏把镯子交給她以後,就讓她回房去了。
但是,退出丁珏房間的她,卻并沒有立即回去房間。
她下了樓,走出了屋子到外頭的小院。
夜色正濃,她擡起頭,隐約能看見那被雲層所掩埋的零星星光。
她本不想攤傅家這渾水,可是,傅臻卻是連一點後退的機會都不給她,沒詢問過她的意見,将擅自領了證。
她的這輩子,注定得在這傅家中度過。
她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說實在的,剛開始的時候,她确實有些懷疑那結婚證的真假,因此,她也一度曾去查了一下,而那個結果,果真如她所想。
葉暖歎了一口氣,她想要的婚姻,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她想要跟愛的人在一起,結婚生子,直到白頭。可是,她和傅臻真的可以嗎?
心髒的地方,突然抽痛了一下。
莫名的,她想起了那次傅臻睡得正沉,無意間的一句夢呓。
那句夢呓,就好像一把刀插在了她的心頭上,她不知道,那會不會是一顆定時炸彈,她甚至不知道,這炸彈終有一天會不會爆炸。
葉暖在院外呆了一會兒,正準備要轉身回屋去,沒想,才剛走了幾步,前方就出現了一抹身影。
不知從何時開始,佟雪就站在了那裡。
她雙手環兇,用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瞅着她。
葉暖自是記得,她曾經對她說過的話,也是她的那一番話,讓她總不太情願見到她。
她本不想理會,便打算大步地越過她回屋去。
可是,她的話卻讓她頓住了步伐。
“你知道傅元彥鬧出的這新聞,是你那舊情人方淮設下的陷阱麼?”
葉暖的耳朵嗡嗡作響。
她……她聽見了什麼?
傅元彥的事,是方淮所為?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