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溫僖貴妃傳

第233章 變異胎帶累親生母

溫僖貴妃傳 李叙桦 2338 2024-01-31 01:01

  春早也知主子生出好奇,必然要弄個明白的,隻屏退了衆人,說道:“奴才也說不好,因奴才身份卑微,見不着小格格也沒什麼,可是,宜妃和榮妃主子都沒能見成小格格一面,承乾宮的人一提起小格格,個個兒的三緘其口,皇上和太皇太後,誰都沒過問過半句。”

  容悅說:“莫非是小格格身子過于孱弱?”

  春早将新曬的軟枕墊在她身後,扶她躺下,說道:“誰曉得呢,處處透着股子邪氣。”

  容悅聽到這話,卻更加擔憂起皇帝來,一把攥住春早的手,說道:“你去乾清宮打聽打聽,皇上這陣子可好?吃的香不香,睡得好不好?”

  上回主子打發她去的時候,乾清宮的人已經是報喜不報憂了,春早知道這回去也問不出個花兒來,又見主子十分不放心,說道:“過會子武禦醫就要來給您請脈,您問問他不就是了。”

  容悅才恍然大悟似的說:“瞧我,真是糊塗了,”心中懷着心事,端起書本來沒看兩行又撂下了:“你去門上看看,武禦醫來了嗎?”

  如是催促第三次的時候,武超衆才姗姗來遲,因容悅待人和氣,又免他跪禮,他進門便道:“貴妃娘娘贖罪,微臣去了趟承乾宮,便來遲了。”

  容悅伸出手來,問道:“是佟姐姐不大好麼?”

  武超衆想起方才那怪誕驚悚一幕,竟一時沒聽真,問容悅道:“娘娘才說了什麼?”

  容悅見他樣子古怪,猜想問他也未必能得到答案,索性佯作生氣道:“您可是禦醫,來永壽宮也是皇上親自指派,倒不知武禦醫棄永壽宮卻前往承乾宮是何道理?”

  武超衆忙下拜道:“微臣不敢,微臣前往承乾宮,亦是奉了聖旨。”說完才發覺被貴妃诳了,隻垂頭不做聲。

  容悅滿腹狐疑,看着他道:“前兒打發人去乾清宮請安,說皇上偶感風寒,不知這會子可好了?”

  武超衆豈能被她诳兩次,他醫術精湛,卻于心術上不大擅長,隻叩頭道:“求娘娘莫問了,皇上瞞着您,自然也是為您好。”

  宮中有過不少孩子,也夭折過許多孩子,可從未有一個像今日這樣的,事若反常必有妖,容悅越發覺得承乾宮出了事,到底是怎麼了?

  她心中無比擔憂起皇帝,還不知是多麼大的難關呢,台灣又在打仗,她不能留他一個人去面對那風刀霜劍,想到這,她平緩了語氣,說道:“武禦醫請起診脈罷。”

  武超衆才細細診了脈,道:“娘娘鳳體康健,胎相亦安穩。”

  容悅問:“那本宮出去遛個彎兒,不妨事罷?”

  武超衆早先也吩咐過,孕婦多走走有益于生産,因此說道:“不妨礙,隻消别磕着碰着,便沒事。”

  容悅點頭,吩咐春早送他出去。

  武超衆臨行前又囑咐春早道:“皇上叫微臣捎話給姑姑,叫萬萬看好貴妃,不許叫她亂走。”

  春早道了謝,才回暖閣,就見容悅已換了衣裳,她心頭一跳,問道:“主子這是要做什麼?”

  容悅道:“我要去乾清宮。”

  春早見她眸色堅定,知道苦勸無用,隻叫周濟好好安排軟轎。

  思勤見容悅挺着肚子前來,着實吓了一跳,忙上前攙扶,說道:“娘娘怎麼來了?”

  容悅直截了當地說:“誰也别勸我,我今兒非要見到皇上不可,若他在見大臣,我就去西暖閣等,誰勸我我跟誰急。”

  思勤聽到這話隻好道:“大臣們方走,這會子隻有裕親王和恭親王在裡頭,不知說什麼軍國大事,屏退了裡頭服侍的人。”

  話音剛落,便見常甯先行出來,容悅呆了下,行禮道:“給王爺請安。”

  常甯視線從她臉上落在她隆起的腹部,未作理會,甩袖去了。

  容悅見裕親王出來,也彼此行了禮。

  “娘娘還是回去安胎為好。”福全勸道。

  容悅雖軟和,但執拗起來誰也拉不住,當下道:“多謝二王兄好意,您慢走。”

  說罷腳步不停地進了門,福全看了一眼那背影,終歸是歎息一聲。

  容悅進了暖閣,見皇帝在牆角一張椅子上坐着,微微弓着腰,還不到上燈的時候,他又坐在帳幔後的陰影裡,一動不動,仿佛凝成了一座雕塑。

  容悅心中一酸,走上前去,輕輕撫在他腦後,就像無數次他那樣溫柔呵護自己一樣。

  皇帝木然擡起頭,見是她,攥緊她的手帶至唇邊,便再無任何動作,隻有噴在手背上溫熱的呼吸,讓容悅相信這個人還活着。

  良久良久,久到容悅雙腳有些發酸,方聽他歎息般的聲音:“悅兒,是朕無德麼?”

  容悅搖頭,雙手緊握住他的手,那大手指節分明卻顯得十分消瘦,硌的容悅手心微微發疼。

  “為何……為何皇貴妃會生下那樣的孩子?”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哽咽,皇帝從來不哭,就容悅所知所見,這是第一次,在很久很久以後,他碰見了第二次。

  可雖然是哭,卻也未落下淚來,隻是強壓着的,喉間的哽咽罷了。

  這是如此的稀奇,稀奇到容悅沒有仔細聽清皇帝那句話,半晌反應過來,身軀不由一顫,雖極力自持,可那聲音也是顫地:“什麼?”

  皇帝又歎了一聲,聲音雖恢複了平靜卻顯得蒼老:“小格格生下來便有眼無珠。”

  容悅心中油然升起的心疼已遠遠超過恐慌,她笨拙地抱緊皇帝,卻因為隆起的肚子,那姿勢格外的醜陋和别扭,卻是皇帝此刻唯一的倚靠,她想開口相勸,卻不知如何說,說什麼呢?

  說不是因皇帝私德不修,可她憑什麼來說這話,又有什麼說服力,容悅一貫堅持,不騙自己,不騙别人,她所了解的皇帝,畢竟還隻是冰山一角,她下不了這個定論。

  良久,她才說道:“無論如何,我都會陪着你的,玄烨。”

  皇帝的身軀微微一顫,回抱着她,将臉埋在她的兇膛,許是沒有哭,因為衣裳并沒有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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