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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海市的和信大廈,一間布局高檔的辦公室内。
楚落雁正在細心的澆灌一盆蘭花。這盆花很别緻,葉片上面的紋理很像飛舞的彩雲。據說這盆“彩雲之南”在廣州标出100萬元的高價,甯海市一個億萬富翁買下來送給了她。
做為本市最年輕的ceo,楚落雁有着别人無法企及的優勢,漂亮的外表,高貴的氣質,還有讓人嫉妒的商業天賦。每一個認識她的豪門權貴,都幻想着有一天可以把她按倒在床笫,然後欣賞她美妙的表情。
現在,楚落雁就在玻璃牆的前面,一身職業套裝裹着玲珑飽滿的曲線,兩根富有彈性的雙腿随意的擺出一個造型,讓同樣身為女人的董事長助理方小姐,都看得微微出神。
能得此極品美人,簡直是男人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楚總,最近公司需要處理的事項就這麼多。另外,我們在西雅花園會館舉行的産品促銷展覽會,還有和威遠集團的簽字儀式活動,都已經準備就緒,威遠集團的盧總裁親自打電話說,希望能盡早見到您的面。”
方助理的彙報告一段落。
“好啊,我知道了。”楚落雁的聲音淡淡的,優雅中透着一絲威嚴。
方助理并沒有離開,而是扶了扶眼鏡,臉色有些為難:“楚總,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提醒您。”
楚落雁的手一顫,一片蘭葉被她失手剪斷了。
“不用說了,我知道。”楚落雁冰冷的回絕。然後她把剪刀插在泥土中,喃喃說,“多美的花啊,可惜了……”
方小姐出去後,楚落雁的目光就落在了對面的玻璃牆上,外面可以眺望大半個甯海市。
助理想要說什麼,她當然明白。那個從小和她訂下娃娃親的男人,今天就要抵達甯海市了。
這件事情,要追溯到爺爺那一輩人。上個世紀七十年代,身為連長的爺爺在南疆打仗。後來隻有他和一位老戰友活了下來。為了紀念這份情誼,兩個人就訂下了娃娃親。遺憾的是,後來兩個人都生下了男孩。于是這個荒唐的約定又向後延續了一代。
楚落雁從心眼裡埋怨爺爺,他和那個男人素未謀面,更談不上有什麼感情,怎麼可能在一起?何況,她還聽說對方是個軍人,肯定是那種很古闆的家夥。
“哼,陸軒?剛剛退伍麼?好啊,想要配得上我,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楚落雁心想着,忽然轉過身來,露出晶瑩剔透的漂亮臉蛋,鼻子下一抹明亮的唇紅挑起冷傲的孤紋。她冷靜思索一會兒,拿起手機,撥通了一串電話号碼。
……
下午一點半,甯海市火車站的侯車大廳内,一位打扮漂亮穿着紫色連衣裙的長發女孩正氣勢洶洶的對三個壯漢發号施令。
這個女孩兒看上去大概二十歲年紀,身前撐着兩座高聳山峰,誘人的事業線筆直延伸,讓人想入非非。
“那個誰誰誰,你們都給我記住,等一會演的越真實越好,切記不能傷人。打完要放狠話,一定要吓唬住,聽到沒?”
三個壯漢相互看了看,重重點頭。
女孩兒名叫洛熏兒,是楚落雁最好的閨蜜。
今天一大早她就接到楚落雁的電話。聽完楚落雁的吐槽後,洛熏兒當即把兇脯拍得啪啪響:“親愛的,這件事交給我了,你就等着瞧吧!”
随後,她向楚落雁要了那娃娃親對象陸軒的照片。
拿到照片那一刻,洛熏兒一愣,照片上的人穿着筆挺軍裝,雖然隻照出上半身,但是五官顯得極為有棱有角,尤其是那雙眼睛,看上去深邃明亮。
洛熏兒看了半天,不由嘀咕一句:“這小子長得還挺不賴的嘛。”
接下來洛熏兒找到一個道上的朋友,借來三個能打架的混混。
眼下,洛熏兒就帶着這三個人,緊緊盯着出站口,等着楚大總裁那個倒黴的未婚夫出現。
一點五十分,那輛從西部邊疆開來的老式火車準時到站。
火車停下後,七号車廂中間的車窗探出一個腦袋。
陸軒從火車進入城市開始,就有些坐不住了。
雖然沒來過甯海市,但他心裡還是很期待的。
一來這裡有個幾年沒見面的老戰友,他答應退役後就過來見見面的。二來他聽爺爺說過,有個娃娃親對象好像也在這座城市。根據爺爺當年立下的誓言,他明年就必須跟這個女人完婚。
想想也是,這些年一直在部隊裡服役,他也老大不小了。
下車後,剛剛出了站口,陸軒根本沒想到他已經被洛熏兒盯上了。
洛熏兒咬咬牙,立即朝三名壯漢下令道:“開始!”
站台前出現狗皿的一幕,洛熏兒跌跌撞撞的奔跑,後面三個壯漢如狼似虎的追趕。
洛熏兒跑得極快,身影來回穿梭,撞到了不少人,順帶着連别人的行李都給撞翻。為了扮演得逼真一點,她也是拼了。
“死丫頭片子,給老子站住,再跑打斷你的狗腿。”壯漢罵罵咧咧,分成三個方向圍了過去。
洛熏兒靈巧的東奔西走,眼神始終瞄着陸軒的方向。當看到陸軒望向她這邊時,那雙杏眼立刻閃過一絲狡黠,裝作漸漸不支的樣子,沖着陸軒大喊:“哥哥,哥哥,快救救我!”
被一個陌生女人喊哥哥,陸軒眉頭皺起,一臉狐疑;不過當他看到那三個壯漢兇神惡煞追趕着,他不由停下腳步。
“喂,你們幹什麼呢?”部隊賦予陸軒一身的正義感,他喊了一聲。
洛熏兒終于跑到陸軒身前,她擺着眼淚汪汪楚楚可憐的模樣,如同被驚吓的小兔般快速躲到陸軒身後。
這時三個壯漢也沖到陸軒身前,為首的立即大喝:“你誰呀,趕緊滾開。”
“哥們,這個女人欠了我們的錢,我們是來要賬的。”另一名壯漢補充道。
“欠錢?”陸軒臉上一愣,回頭朝洛熏兒臉上看去。
“沒有,我沒欠他們錢,他們胡說八道的,我隻是來這裡打工的,一家黑中介說給我找工作,卻把我帶給這群人,然後他們就想強迫我去酒吧陪酒坐台,我是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的。”此時洛熏兒的演技大爆發,她雙眼眨呀眨的,隐隐還噙着一層水霧,看上去随時有可能嚎啕大哭。
“小娘們,讓你坐台是看得起你,要不是你長得還不錯,人家都不要呢。”壯漢又冷冷嚷了一句。
這時周圍看熱鬧的旅客越來越多。
“别說,就你天生長着一副媚樣,不出去賣簡直對不起你爹娘,哈哈哈。”又一個壯漢猖狂大笑。
聽到這句,洛熏兒頓時美眸一豎,露出一個直欲殺人的神色朝壯漢瞪去。這句台詞她可沒有教過對方。
那壯漢知道說錯話了,臉色不由一僵,不過機靈的同伴迅速揮拳打向陸軒,不讓陸軒察覺出異常。
“哥哥,他們想逼良為娼,你一定要救我啊。”洛熏兒在陸軒身後為他鼓勁。
與此同時她再度朝壯漢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絕對不能下重手。
哪知壯漢剛剛揮拳,陸軒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擡腿迅速向後踹了出去。
頃刻間,這名演得最賣力的壯漢慘叫一聲,身影跌出一米遠。
另外兩個壯漢看到同伴吃了虧,彼此對視後便一起發起進攻,其中一人揮拳擊向陸軒的太陽穴,另一人撐開雙手想抱陸軒的腰。
陸軒腦袋稍稍一外,輕松躲過拳頭,緊接着反擊一拳砸往對方的鼻子。
“啊——”又是一聲凄厲慘叫,壯漢感覺鼻子都快塌了,疼得雙眼都冒出淚花。
最後一名壯漢,陸軒擡起膝蓋往他小腹狠狠撞擊,眨眼間他便跪在了地上。
三四秒時間,快到極緻的動作。
洛熏兒那對漂亮的眼睛看得都發直了。
她實在沒想到這家夥眨眼間便将三個身形魁梧的壯漢收拾得幹淨利落,而且連步伐都不曾挪動一下。
三名壯漢這臉丢到大西洋去了。他們羞愧地瞥了洛熏兒一眼,轉過身腳底抹油跑得飛快。
“老大,咱們得放狠話的呀。”
“放你妹,那家夥不朝咱們放狠話就不錯了。出場費才幾百塊,你真的想找死啊?”
看着那三人狼狽的背影,洛熏兒心裡隻能充滿同情。
重新提起地上的包扛在肩頭,陸軒拍拍手轉過身笑道:“好了,現在沒人找你麻煩。”
說完他便大步走向站外,并沒打算跟洛熏兒繼續聊點什麼。
洛熏兒眼珠賊溜溜一轉,在後面喊道:“哥哥,謝謝你救了我。”
“沒事,小事一樁。”陸軒頭也不回。
“哥哥,你等等我。”洛熏兒又追了過去。
“幹嘛?”陸軒奇怪的回過頭,看到洛熏兒低着粉頸,像個害羞的小女孩兒似的搓着衣角。
結果,陸軒一眼就看到她低垂到兇前的衣服,誘人的細線一直向下延伸。
沒怎麼接觸過女人的陸軒,臉上頓時紅得像個蘋果;他急忙側過腦袋,從兜裡掏出一百元錢遞過去:“我忘了,你是逃出來的吧?這些錢拿着,去吃頓飯吧。”
洛熏兒一愣,直勾勾盯着陸軒,她以為陸軒是在裝純情呢。可事實是陸軒的腦袋一直偏向旁邊,沒敢多看她一眼。
這情況不由讓洛熏兒嘴角緩緩勾出一抹詭谲的微笑。
陸軒看她沒有反應,快速把錢塞到她手裡,轉身就走。
“大哥哥,我家在外省,我是一個人出來打工,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你舍得把我扔下麼?”洛熏兒的聲音委屈極了。
陸軒停下腳步,撓了撓腦袋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反正我也沒有地方去,我……我跟着你行不行?”洛熏兒試探着說。
“跟着我?當然不行。”陸軒一口回絕,苦笑着說:“我也是剛剛到這個城市,人生地不熟,我是來投靠朋友的,怎麼能帶着你?”
洛熏兒心想:“真是個老實人,我隻是随口問問,他就把實話全都交代了。嘻嘻,我再試試,你能不能把大美女楚落雁也供出來。”
“你要是不帶着我,我就不知道去哪了,那些人還會回來抓我的。”說着,洛熏兒又裝模作樣的抽泣起來。
陸軒腦袋都快抓破了,這可如何是好。
看到洛熏兒可憐巴巴的模樣,他心生同情。
“好吧。”思索片刻,他艱難做出決定。
出了站台,陸軒攔下一輛出租車,洛熏兒機靈地鑽了進去。
“哥哥,你現在打算去哪兒?”洛熏兒故意問他。
“我這次到甯海市,主要是奔我一位戰友來的,先去他家裡再說吧。”
陸軒的戰友名叫陳建陽。退役前,陸軒和他聯系過。陳建陽說他在甯海市某小區當保安隊長,每個月能拿五六千塊錢的薪水,混的還不錯。”
幾年沒見,陸軒确實有點想念這位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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