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羽,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知道如何喚醒碧眼天睛獸?”
行羽還未走近,李雨桐和陸禾等人已經急不可耐的迎向了他,迫切的想要從行羽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媲美地元境的碧眼天睛獸靈魂,這等誘惑就連月輝都為之心動,更何況是李雨桐等人。
“我說的自然都是真的,這裡的确沉睡了一頭碧眼天睛獸的靈魂。”
雖然已經聽到行羽說過一次,但是當如此近距離的聽到行羽親口确認,衆人還是齊齊倒吸了口涼氣。
“那你真的可以喚醒碧眼天睛獸的靈魂嗎?”李雨桐急忙問道。
行羽自嘲的笑了笑:“我哪裡有喚醒它的方法,隻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才如此說的而已,再說了,即便真的将它喚醒了,以它地元境的實力,又有誰真的可以将它捕獲呢。”
聽到行羽的話,衆人都沉默了,其實他們心裡還是隐隐有着一些期望,如果真的能将碧眼天睛獸的靈魂捕獲,那麼飛雲谷無疑可以一躍成為雲霄大陸最強的二品勢力。
在聽到行羽說出自己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而故意诓騙月輝之後,所有人心裡都難免有些失望。
不過他們也知道,即便真的可以喚醒碧眼天睛獸,以他們的實力,即便是在全盛狀态下,想要捕獲它也無異于癡人說夢。
“哼,我早知道這家夥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喚醒碧眼天睛獸的方法。”
俞穹在一旁聽的真切,這時候也不忘嘲諷一番行羽,大概是由于王子封的緣故,從一開始,他對行羽就沒有什麼好臉色。
在俞穹說出這句話後,陸禾也是聽的眉頭微皺。
“俞穹,現在當務之急是想好怎麼應對接下來的事情,其他的事都不要再提了!”
俞穹聽到陸禾語氣生硬,有訓斥之意,他也是壓根緊咬,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逝,終究是沒有再說一句話。
雖然陸禾受了傷,但陸禾在實力上對他的長期壓制,他心裡還是不敢直接和陸禾頂撞,更何況還有一個實力超過自己李雨桐,也明顯是站在陸禾這一邊。
行羽對于俞穹的嘲諷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事實上他也從來沒有在意過俞穹說的話,如今形勢緊迫,行羽的心思已經完全放在了接下來的賭約上。
“陸師兄,我們需要選出三個人,分别接下月輝三人全力的一擊,隻有這樣我們才能順利離開這裡。”
陸禾眉頭緊皺,他也已經經過了慎重的思考,眼下想要接下月輝三人全力的一擊,隻有派出最強的三人才有可能。
原本最強的三人應該是花玄玉,周爽以及青木宗的木岩,然而先不說花玄玉和周爽願不願意接下這賭約,即便真由他們上場,但是經過剛才激戰過後,周爽重傷,而花玄玉也已經在秘法過後處在了虛弱期。
他們兩人能接下對方全力一擊的可能性已經不大。
陸禾也考慮到了這點,他面色有些凝重的說道:“現在看來能夠出場的也隻有獸門的夏銅,青木宗的木岩,而我們這邊......還需要李師妹再次出手。”
李雨桐聽到陸禾要求自己出場後,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論實力陸禾還在李雨桐之上,隻是陸禾之前連續和花玄玉以及月輝鏖戰,已是傷上加傷,現在能表現出的戰力甚至還不如李雨桐。
就在這時,夏銅以及木岩都朝這邊走了過來,行羽在看到他們過來時,就已經猜出了他們的意圖,必然是和碧眼天睛獸的靈魂有關。
果不其然,夏銅首先就問道:“行羽兄弟,你真的知道如何喚醒碧眼天睛獸的靈魂嗎?”
問這話時,夏銅和木岩的臉上充滿了激動之色,他們迫切的想從行羽這裡得到答案。
行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點頭道:“我當然知道,不然我也不會和月輝立下這個賭約。”
當兩人聽到行羽竟然一口承認下來,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激動,仿佛像是發現了稀世珍寶一樣。
然而行羽的回答卻讓一旁的流月十分不解,忍不住出聲道:“行羽,你剛才不是說......”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卓青給攔了下來,他悄悄對流月靈力傳音道:“行羽這麼說是為了将青木宗和獸門和我們綁在一塊,你不要打亂了他的計劃。”
陸禾在一旁聽着兩人和行羽的對話,心思缜密的他自然要抓住了這個機會,于是立刻說道:“木兄和夏兄實力非凡,接下來的賭約還希望兩位可以鼎力相助,事成之後,關于碧眼天睛獸靈魂一事自然也還需要二位的合作。”
陸禾的話已經很明顯,夏銅和木岩怎麼會聽不出來,在碧眼天睛獸靈魂的巨大誘惑下,兩人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行羽卻突然插話道:“陸禾師兄,我方派出去的三人不應該是戰力最強的三人,如果三人一旦有什麼閃失的話,那麼月輝一旦反悔,我們也就再也沒有可以和其抵抗的力量了。”
衆人聞言也不禁皺眉,行羽說的十分有理,如果最強的三人都是折在了月輝三人手中,那麼不僅是對實力的損耗,對己方的士氣更是沉重的打擊。
陸禾沉吟了一下,看着行羽問道:“那依你之見,出場的三人該如何安排?”
行羽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三人當中我會親自出場一次,更外的兩人,不知道有誰願意一試?”
李雨桐理解否定道:“絕對不行,你現在的實力去接半步升靈的強者一招,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甚至還會被直接擊殺!”
行羽笑道:“你們放心好了,月輝顧忌我知道喚醒碧眼天睛獸的方法,絕不會拿我怎麼樣的,另外即便是木師兄和夏師兄出場,也不見得真的可以擋下他們全力的一招,與其這樣,不如留下戰力以備不時之需。”
衆人仔細想來,發覺行羽說的确實在理,即便是木岩和夏銅出馬,也很難保證能夠接下半步升靈強者的全力一擊,既然沒有勝算,何不以弱對強,保留實力呢。
行羽看着衆人,再次問道:“有誰願意出來一試?”
那些實力相對較弱的弟子一個個全都聾拉下來了腦袋,他們可沒有信心面對半步升靈的強者,一個不慎便是被斬殺當場,運氣好的話恐怕也是落下重傷。
見到衆人都沉默下來,行羽不禁微微皺眉,如果沒有人願意主動站出來的話,恐怕他隻能借助陸禾等人的威勢而強行點名了。
就在行羽躊躇之際,一個柔美的聲音突然響起:“讓我也出場吧。”
行羽對這個聲音非常熟悉,不是甯屏月還會有誰,這個時候站在後面一直沒有說話的甯屏月主動走上前來,籠罩在面紗下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不過她的眼眸卻在微微閃動着。
“屏月師妹,你可考慮好了?面對半步升靈強者的一擊,風險非常大,或許......”
李雨桐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相信話已至此,以甯屏月的聰慧,自然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
這個時候行羽也忍不住說道:“雨桐師姐說的沒錯,你可考慮清楚了?”
甯屏月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意有所指的說道:“之前我選擇相信了你一次,那麼這次,你是否也可相信我一次呢?”
行羽神情一滞,随後才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希望你一切小心。”
甯屏月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在确定自己出場之後,她的眼神也再次恢複如常,仿佛剛才的決定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還有誰願意出場嗎?”行羽再次問道。
“既然你和甯屏月都出場了,那麼我也想試上一試。”
行羽循聲望去,發現說這話的竟然是一直沉默寡言的祝桐,行羽和祝桐隻有在當初三谷會和時才見過面,在那之後兩人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進入遺迹之後也是彼此分開,沒有任何交集。
沒有想到,在現在的形勢下,就快要被衆人遺忘的祝桐此時竟然主動站了出來。
俞穹在聽到祝桐主動請纓後,面色也是微變,厲聲喝道:“祝桐,你可想好了,你知不知道出場的後果是什麼?”
祝桐對于俞穹的呵斥似乎并不怎麼在意,他臉上挂着自信的微笑,說道:“我也很想知道領教一下半步升靈強者的力量究竟有多強。”
決定是祝桐自己做出的,俞穹也沒有什麼理由阻止,因此也隻好默認了祝桐的決定,不過他在心裡卻已經将祝桐憤怒的罵了一遍:“不自量力的家夥,竟然主動去送死!”
雖然祝桐的生死和俞穹并沒有什麼關系,但說到底祝桐也是金谷的核心弟子,他如果被殺對于金谷也是一個打擊,而俞穹因為是帶隊弟子,回去之後也少不了被長老懲罰。
王子封在聽到祝桐提出要出場後,眼神頗為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随後又朝行羽和甯屏月兩人看去,他的神情有些複雜,似有些話要說,不過最後終究是保持了沉默。
出場的三人已經全部确定下來,行羽也就不再猶豫,他轉身走到距離月輝較近的地方,朗聲說道:“我方三人的人選已經确定下來,比試在半個時辰後開始,如何?”
月輝此時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行羽的呼喚後,他緩緩睜開了雙眼,笑道:“由你決定便可,隻是不要耽誤我太長時間。”
行羽點了點頭,沒有再和他有多餘的廢話,徑直走回了己方的陣中。
一直站在月輝旁邊的月遷說道:“輝哥,你何必這麼麻煩,答應他什麼賭約,抓住這些人作為人質,逼那個行羽說出喚醒碧眼天睛獸靈魂的方法不就行了。”
一旁的月冰嗤嗤笑道:“你當輝哥和你一樣傻嗎?那個行羽敢将碧眼天睛獸靈魂的秘密說出,必然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我們真的将他們斬殺,恐怕喚醒碧眼天睛獸靈魂的方法也會和行羽一起長眠于此。”
月輝眼神聚焦在行羽身上,面含深意的說道:“月冰說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想看看這個行羽究竟會想出什麼花招來對抗我們,他讓我很感興趣。”
回到衆人之中的行羽,将陸禾,李雨桐,木岩以及夏銅再次召集了過來,在比試之前,他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交待。
而提出半個時辰之後比試,就是為了預留出足夠的時間安排接下來的行動。
“陸禾師兄,等我們比試之後,你們就暗地裡安排好大家準備撤退,如果我們接下了他們的招數就好,若是沒有接下,你們不要猶豫,立刻撤退,而我會以喚醒碧眼天睛獸靈魂的方法為要挾,盡可能的拖住他們。“
“這樣一來你不就無法逃脫了!”
李雨桐大驚失色道,她沒想到行羽竟然打算以自己為誘餌,掩護衆人撤退,而陸禾等人聽到行羽的打算後,也是緊皺眉頭,顯然也不是特别贊成。
“你們放心,我不會白白送死的,你們按我說的去做,碧眼天睛獸實在不可為,我們也隻能放棄,保住性命最重要。”
其實行羽沒有告訴衆人,他還有一張底牌未出,那就是沈河交給他的玉牌,若是真到了自己必死的境地,行羽會毫不猶豫的捏碎玉牌,他相信沈河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在他捏碎玉牌之後,一定可以順利的從月輝手下逃脫,他相信沈河不會騙他。
當然,行羽并不想在衆人面前暴露他的這個底牌,這也是為什麼他要衆人先撤退,不要管他的原因。
陸禾從行羽的語氣中察覺出了行羽似乎有所保留,不過他并沒有揭破,而是直接說道:“既然都計劃好了,大家便按照這個去執行吧,動作要隐秘。”
随後,他又看向準備出場的行羽三人,面色鄭重的囑咐道:“你們一切小心。”
行羽點了點頭,臉上挂着自信的微笑,在他的身上絲毫沒有感受到壓力的存在,于此同時,甯屏月和祝桐也和行羽并肩而行,朝着月輝三人走去。
在他們身上,同樣看不出一絲慌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