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不要命了!”火人厲聲喝道。
行羽歉然一笑:“前輩,對不住了,我這條命原本就是屏月救的,如今我也算是還給她了,月邢那些人的目标是我,黑羽鸢有充足的時間帶着屏月逃走。”
火人寄宿在行羽體内,行羽一死,火人也要跟着神魂破滅,但行羽卻知道,自己體内存在的不過是炎帝的一縷殘魂,類似這樣的殘魂,遠不止這一個,隻不過自己體内的殘魂在機緣巧合之下成功蘇醒了而已,自己死後,消失的也隻是炎帝的殘魂罷了。
火蓮如同滅世神火一般朝那光幕撞去,似乎感受到了從那朵妖異火蓮上傳來的恐怖溫度,那光幕在此時竟然是産生了輕微的抖動,變得虛幻起來,而高懸于衆人頭頂之上的封元鐘,則是發出了輕微的嗡鳴之聲。
靈器皆有靈性,就連封元鐘都感受到了寂滅火蓮的可怕。
“回飛雲谷去!”
在火蓮即将撞上那光幕的時候,行羽給黑羽鸢下達了指令,隻要等到寂滅火蓮将光幕撕開缺口,黑羽鸢便會帶着甯屏月立刻逃出封元鐘的封禁範圍,飛回飛雲谷。
“一個将死的女人也值得你這麼做,真是白癡。”
月邢并沒有阻止行羽,相反他反而更快催動着那靈力巨掌朝行羽碾壓過去,對他來說,行羽才是他真正的目标,一個不必要的女人逃了也就逃了,而且那女人中了自己的絕脈指,殒命也就在這一兩天,即便逃出去了也活不下來。
“前輩,讓你失望了!”
行羽面色冷峻的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靈力巨掌,那種威勢和速度,行羽絲毫不懷疑自己會在那靈力巨掌下被碾成粉末,他深知如今的自己,已經踏上絕路。
“我看你不會死,救命的人來了。或者說救這丫頭的人來了?”火人突然說道。
“什麼?”行羽驚詫莫名,他完全不明白火人在說什麼,救甯屏月的人來了,難道是甯澤肖?可要讓甯澤肖冒死來救甯屏月。顯然是不可能的。
剛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行羽便駭然發現,在那光幕的外面,天空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長達千米的裂縫,那裂縫如同一道恐怖的疤痕。就像是被傳說中的武道大能生生的将天劈開一般。
就在行羽驚愕之際,一隻散發着滄古氣息的巨手從那裂縫中突然伸出,巨手出現之時,連裂縫都因為這隻巨手的出現而變得扭曲了。
巨手甫一出現,行羽便駭然發現,封元鐘形成的光幕之中,一切似乎都被禁止了,除了發現自己還能思考之外,一切竟然都詭異的停了下來,
原本應該沖向光幕的火蓮就這樣懸浮在半空中。火焰雖然在燃燒着,卻詭異的停止了跳動,原本應該襲向自己的靈力巨指,就定在了離身體不到五十米的正前方。
在這一瞬間,行羽覺得就連時間,似乎都因為那巨手的出現,而停止下來!
巨手緩緩的伸向光幕,那原本行羽全力沖擊都無法破開的光幕,在巨手之下,形同無物一般。連絲毫阻擋的作用都沒有體現出來。
行羽覺得,這巨手探入到光幕之中,恐怕比将手探入到一盆水中還要容易。
就在這時,火人略感詫異的聲音在行羽腦中響起:“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小小的雲霄大陸上,見到聖境的強者。”
“聖境強者!”
行羽隻覺得頭皮都快要炸裂,他沒想到,這突然出現的滄古巨手,竟然是屬于一名聖境強者,聖境強者意味着什麼。行羽十分清楚,毫不誇張的說,一名聖境強者若是對着雲霄大陸傾盡全力一擊,那雲霄大陸上生活的幾十億生靈恐怕頃刻間就會灰飛煙滅。
“那隐藏在空間裂縫之中的,會不會是聖境強者的真身?”行羽不免想到。
“你别瞎猜了,聖境強者不會輕易出動真身的,這隻巨手不過是他撕裂空間,以靈力凝成的罷了,他的真身說不定遠在億萬裡之外呢。”
“億萬裡之外?竟然會這麼遙遠!”
火人嗤笑道:“聖域何其之大,别說是億萬裡,在我生活的百萬年前,聖域就已經被探查出了超過百億萬裡的面積,當時據說聖域其實還有更多未知的地域沒有被發現。”
就在行羽和火人談話間,那隻滄古巨手已然完全探入到了光幕之中,緊接着,行羽便發現那隻巨手不斷的縮小,最終變得隻比人身略大一點。
而後,那縮小之後的滄古巨手,竟是直接朝着甯屏月抓來,而行羽盡管心急如焚,卻因為身體被禁锢住,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巨手伸向甯屏月。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啊?”
盡管火人之前已經說過這隻巨手是來救甯屏月的,但行羽仍然是不放心,不是他不信任火人,隻是他實在想不到一名聖境強者為什麼會專門撕裂空間,降臨到雲霄大陸這種偏遠的區域,難道真的隻是為了救甯屏月,可甯屏月又為什麼能夠驚動一名聖境強者來救?
“你不要着急,我之所以能夠判定他是來救甯屏月,是因為他雖然刻意壓制了氣息,但我仍然能夠感覺到他散發出的力量和這丫頭的幽冥魂體力量乃是同源,而這種同源,乃是來自于皿緣的傳承。”
行羽更加被驚的無以複加,皿緣傳承,那豈不是說甯屏月和這神秘的聖境強者有着皿緣關系。
行羽曾經在飛雲谷的古籍中看到過,一些強大的武者或是靈獸,能夠通過皿緣關系,将自己的力量遺傳到下一代身上,這種皿緣關系和皿脈不一樣,簡而言之,皿脈可以移接,一個人類若是煉化了靈獸的精皿,擁有了這種靈獸的某些力量,那便是有了皿脈傳承,但皿緣傳承卻隻能在自己的下一代身上發生,簡單的說就是傳承在自己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身上。
這就是行羽為什麼在聽到火人的話後會如此驚訝。若是按照火人所說,那甯屏月豈不是就是這聖境強者的直系後代,而能夠驚動一名聖境強者不遠萬裡撕裂空間來救,恐怕甯屏月和這聖境強者之間的皿緣關系絕不簡單。
當那隻巨手來到甯屏月身體上方時。那一直燃着的魂香,竟然在此時迅速的冒着一股白煙,并且緩緩的漂浮在甯屏月的上方,聚而不散,緊接着行羽猛然看見。原本處在昏迷之中的甯屏月,竟然微微皺起了眉,而在其身體上方,竟然緩緩升起了一個靈魂虛影,最終和那白煙融為一體。
那道靈魂虛影非常模糊,以至于行羽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樣,但行羽能确定的是,那靈魂虛影正是甯屏月,因為她從那道靈魂虛影中,感受到了幽冥魂體的力量。
雖然隻是一團模糊的人形虛影。但行羽卻覺得甯屏月似乎是朝自己看了看,随後又擡頭看向那隻巨手,似乎是在和它交流着什麼。
過了片刻,甯屏月的靈魂虛影像是點了點頭,她又朝行羽看了一眼,随即便是一陣閃動,再次回歸到了本體之中。
接下來,行羽便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隻巨手将甯屏月的身體輕輕握住,最後緩緩抽離,離開這道光幕。消失在了那空間裂縫之中,在巨手消失之後,從空間裂縫中突然彈出一張卷軸,筆直的飛向行羽。而那空間裂縫,卻并沒有因為巨手的離開而消失。
卷軸入手,行羽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奇迹般的能動了,此時的他行動自如,而對比之下,月邢等人卻依然是定在原地。就連表情都不曾變過,這讓行羽不免想到,或許月邢等人不止是身體,恐怕就連思維都被禁锢了。
“小子,你想的沒錯,他們的思維确實是被禁锢了,你之所以能夠思考,還得感謝我老人家。”火人突然在行羽腦中說出這些話,語氣中滿是得意。
相處了一段時間,行羽自然知道火人是什麼樣的脾氣,于是他也就稱謝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不知前輩是如何做到的。”
火人得意笑道:“他雖然是聖境強者,但别忘了我曾經可是達到了至尊帝境,雖然現在力量消散了,但靈魂還是至尊帝境的靈魂,我可以感受到他,他卻無法感受到我,因為我在你體内,他無法禁锢我的思維,自然也就無法禁锢你的思維了。”
行羽這才明白過來,不過對于巨手帶走甯屏月一事,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雖然已經知道二者之間有着皿緣關系,但這件事畢竟太不可思議,行羽一時還接受不了。
火人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安慰道:“你無需擔心,他這次出現,不是因為你們被月邢包圍,應該是專程為了甯屏月被傷,性命危在旦夕之事而來,有了他出手,必然是能夠救活甯屏月的,倒是你,還是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吧。”
行羽奇怪的問道:“為什麼?”
“我之前就說過聖境強者不會輕易出動真身,一名聖境強者牽扯的力量是難以估量的,他一旦真身駕臨到某個地方,必然會驚動這片區域所屬的各大勢力,誰也不知道他降臨的目的是什麼,所以到時候難免會掀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以雲霄大陸的實力,對聖境強者來說根本不足為懼吧。”
火人以一副你太天真的語氣說道:“雲霄大陸雖然沒有人能阻擋他,但據我所知雲霄大陸并非是孤懸海外的一座大陸,它與周圍的幾片大陸一起,同屬于一個頂尖大勢力的勢力範圍,這個勢力雖然沒有聖境強者坐鎮,卻有着幾名武皇境的強者。”
行羽瞪圓了眼睛說道:“這麼說這片區域很快就會有武皇境強者降臨!”
“這是自然,雖然那幾名武皇境的強者不足以威脅到一名聖境強者,但到了他那個層次的人,也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和幾名武皇境強者的糾纏上面,這就是他不出動真身,并且救人之後迅速退走的原因。”
行羽立刻決定聽從火人的告誡,迅速離開這個地方,行羽雖然很想看一看那些武皇境強者,但在無法确定自身安危的情況下,當然還是性命更重要。
雖然行羽很想在月邢等人被定住的時候趁機将其滅殺,但一來行羽在釋放寂滅火蓮之後,身體已經處在虛弱狀态,二來殺人需要時間,他不敢保證在這個過程中武皇境的強者會不會突然降臨。
就在行羽準備離開時,火人卻提醒道:“小子,離開也不急在這一時,先把卷軸打開看看,老夫也想看看那家夥給你的卷軸上會有什麼。”
行羽想想也是,他也非常想知道為什麼那聖境強者在離開之後,還會給自己一支卷軸,難道是和甯屏月有關?
當行羽迫不及待的打開卷軸之後,他的臉上便是立刻湧現出狂喜之色,卷軸上寫的東西,對他來說如同至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