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馮爺不但活着,還來取你王家三兄弟的狗命來了。”最後從山洞外走進來的馮遠冷冷的對王天水說道。
“你們兄弟兩人全都沒死?”王天水無力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的小命堪憂了,馮家兩兄弟明明被他親手綁到大石頭上,扔入滾滾江水之中,竟然沒有死,現在還來到了飛龍山寨把自己捉住了,自己還能活命,那才是怪事了。
馮羽舉起手裡的長柄樸刀,要把王天水兄弟的腦袋砍下,被馮遠攔住了:“等把王天海抓到手了,一起砍他們兄弟三人的腦袋也不遲。”
“就讓你們兩個狗賊多活幾天!”馮羽把手裡的長柄樸刀收了,腳卻沒閑着,對着王天海兄弟就是一陣猛踢。
“把這兩個狗賊的衣服全扒下來!”馮遠說道。
韋法誠立即就揮動了大手,他身後的幾個壯漢,二話沒說,沖上前去,三下兩下就把王天水和王天泉兄弟的衣服扒了個精光,依舊用麻繩把兩人綁得結結實實。
馮遠仔細的把王天海兩兄弟的衣服搜了一遍,但他隻搜到了一些銀子。
“二哥,你找怎麼?”馮羽感覺馮遠在找怎麼東西,立即就開口問道。
“我懷疑王家三兄弟的身上,有邪惡的東西,不然他們不可能那麼快就把陳、方、馮三家富戶全部劫洗一空,隻是這兩人的身上并沒有我想找的東西,東西估計是在那個王天海的身上。”馮遠說。
“怎麼邪惡的東西?”韋法進和韋法誠幾乎是同時問馮遠。
馮遠搖了搖頭:“現在我也說不好,等把東西找到了,就明白了。”馮遠說着,轉臉冷冷的問王天海兄弟:“說說吧,你們三兄弟是用怎麼邪惡的手段把陳、方、馮三家全部劫洗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王天海冷冷的回答馮遠的話,這家夥,已經做了必死的準備,幹脆來了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和馮遠對立起來了。
旁邊的馮羽,哪裡容得王天水這樣嚣張?立即就沖了上去,對着王天水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韋法誠也沒閑着,對着王天水同樣是一陣猛打,韋法誠身後的幾個壯漢,早就知道這王天水兄弟不是怎麼好東西了,也全都沖了上來,對着王天水就是一陣亂打。
一柱香的時間不到,王天水就被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隻剩下半口氣息了。
“王天水不說,你來說,你們是怎麼把陳、方、馮三戶人家打劫一空的?”韋法誠又把目光轉向了王天泉,嘴裡冷冷的問。
王天泉鼻子裡冷哼了一聲,沒回答韋法誠的話,韋法誠生氣了,手兒一揮,身後的一群壯漢立即就沖了上去,對着王天泉就是一陣暴打。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王天泉同樣也隻剩下半口氣息了,這兩個強盜,還真是個硬漢子,甯死也不回答馮遠的話。
“說與不說,已經不重要了,先讓他們多活幾天,把王天海抓到之後,一起殺了,還陳、方、馮三家死去的人一個公道。”馮遠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興趣再去問王天水怎麼,這讓王天水和王天泉心裡很是失落,他們還以為馮遠對自己怎樣劫洗陳、方、馮三家很感興趣,結果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心裡失落,感覺自己白白受了一陣打,沒有怎麼意義。
又過了兩天,王天海的影子出現了,這家夥,果然如馮遠所料的一樣,看到自己的兩個弟弟沒下飛龍山來和自己一起醉生夢死,擔心飛龍山上出了怎麼大事,急匆匆的向飛龍山上趕來了。
沒有怎麼意外,王天海在十多個壯漢的圍攻之下,很快就伏首就擒。
看到自己的兩個弟弟全都被綁在山洞裡,人已經九死一生,又看到馮家兩兄弟沒死,王天海知道自己的死期已經到了,無力的閉上了雙眼。
沒有例外,王天海同樣也被剝了個精光,馮遠果然從他的身上找到了一面如銅鏡一樣的東西。
“告訴我,這是怎麼?”馮遠晃了一下手裡的東西問王天海。
王天海不出聲,兩片嘴唇緊緊的咬到了一起,任憑韋法誠帶人怎麼打,就是不開口。
“這東西,你是從金大仙的家裡找到的吧?”馮遠看了奄奄一息的王天海,對王天海不開口并不怎麼在意,嘴裡淡淡的說道:“這個金大仙,也真不是怎麼好人,竟然用這種東西吓人劫洗财物。還不讓自己的妻子黃宣兒知道,倒讓你這個狗東西知道了這個事。”
馮遠說到這裡,嘴裡歎了一口氣說:“黃宣兒的為人,我很清楚,她若知道金大仙有一個這樣邪惡的東西,決不會讓這東西進入你的手裡的,可惜她不知道這件事。”
“馮遠,你小子還真有點見識,竟然知道黃宣兒不知道金大仙有這個寶物。”王天海淡淡的說了一句,嘴裡說道:“你也别有怎麼夢想,我是不會把這寶物的使用方法告訴你的。”
“可笑!”馮遠冷聲的說了:“你以為個個像你一樣,想裝神弄鬼謀财害命麼?真不要臉!”
“對,不要臉!”馮羽學着馮遠罵了王天海一句,人走過去對着王天海又是一陣猛打,隻是此時的王天海,已經是奄奄一息,連搖頭避開馮羽拳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先留着他一條狗命,馮遠侄子還另有妙用呢!”韋法誠怕馮羽把王天海打死了,一邊把馮羽拉開一邊說。
馮遠冷冷的看了王天海一眼,嘴裡淡淡的說道:“别以為你這破爛東西有多麼好,很誘人,我對你這東西,沒怎麼興趣,不過要破飛龍寨,有這東西總比沒有好,你不是喜歡裝神弄鬼吓人麼?我正好用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用你這鬼把戲,把你那飛龍山寨夷為平地。”
看到王天海的臉上一臉的不屑一顧,馮遠笑了笑:“你也别得意,我用這東西,不會比你更差,隻會比你更好。”
馮遠說着,讓馮羽把山洞裡的火堆全部熄滅,當山洞裡一片黑暗時,馮遠把手裡的東西舉了起來,一個巨大的灰臉黑影,立即就在山洞裡出現了,高有丈餘,從遠處看,隻是看清了一個輪廓。等他走近了,非但沒能看得清楚,反而更加的迷糊不清了,隻感覺到他有一雙很吓人的眼睛,又大又圓,當你要仔細看時,卻又看不清他的眼睛是怎麼樣子。
那灰臉黑影,走向王天海,腳下發出“咔咔咔”的聲音,像天外邪物在走路,黑影走到王天海的面前站住後,忽然又是一仰臉,嘴兒大張,嘴裡發出一個十分瘆人的聲音來。
“嗬……噎……,嗬……噎……,嗬……噎……”
瘆人的聲音又大又尖細,直震人的耳膜,此時不但是韋法進感覺到全身在哆嗦,就連一向以大膽出名的韋法誠,也感覺到自己的心兒在恐懼的咚咚亂跳個不停。
馮羽又把山洞裡的火堆弄燃,雙眼看着馮遠手裡的東西問:“二哥,這是怎麼東西,怎麼這麼邪,不但會發出吓人的影子,還會叫喊,那聲音,能吓死人。”
末了,馮羽又忽然想起自己在馮家的時候,曾經聽到過這種聲音:“我想起來了,在馮家,我們兄弟兩人就曾經聽到這種聲音,小荷還說是鳥叫聲,原來是這三個混蛋弄的鬼把戲。”
“是有一種專門吃腐屍的鳥,叫聲也是這樣,小荷的話,說的沒錯。”馮遠說着,轉臉對王天海說:“怎麼樣,我用起這東西來,不比你們差吧?你們最多也就讓那黑影出現一下,叫上一兩聲,我不一樣,我能讓那影子走動,對着别人嘶叫!”
王天海終于扛不住了,對馮遠說道:“沒想到馮二爺是個高人,王天海有眼無珠,多有得罪,望馮二爺饒命,王天海三兄弟願意做牛做馬,效勞馮二爺。”
馮遠卻搖了搖頭:“我馮遠是人正心善,不要你王天海這樣的走狗,你害死了那麼多的人,不以命償還,公理何在?你不必向我求饒,再求饒你也隻能一死。”
說到這裡,馮遠對韋法誠說:“族叔,我們現在就出發,去飛龍山寨。現在的飛龍山寨,已經群龍無首,今天夜裡,我們就掃平飛龍山寨!”
“侄子,你還沒和我們說你手裡拿着的那東西是怎麼邪門之物呢!”此時的韋法誠,心還在咚咚的亂跳着,剛才那聲音那影子,的确是太吓人了,韋法誠身後的那些壯漢,此時更是全身在顫抖着。
“這東西,原來是耍把式人用的一個小工具,那個金大仙,把人家的東西改了,弄出一個吓人的東西來謀人性命,奪人财物。”馮遠說着,看到韋法誠還是一臉的不解,便又接着說:“這東西,名叫黃羊戲鏡,是用剛出生的黃羊心陰幹,貼在一片光滑的桃木後面做成的。對準地面時,就會出現一個高大的影子,用手指輕撫着桃木的後背,就會發出瘆人的聲音來,不過王天海很外行,隻會讓影子出現,不會驅使影子走動,估計那已經死去的金大仙,也和王天海差不多。這東西,本來隻是用來取樂子糊口的。用來殺人劫财,有違此物的本心,罪輕的,十年八年必死,罪重的,一兩個月就橫死,這個王天海,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有今天之死,也在情理之中。”
韋法誠一聽馮遠這話,吓得後退了一步,不願意和馮遠手裡的邪物靠近了。
一群人從山洞出來,押着又穿上衣服的王天海三兄弟向飛龍山寨而去。
下午過去傍晚來臨,飛龍山寨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了,韋法誠讓所有人藏在了樹林裡,隻等夜色降臨,就掃平飛龍山寨。
午夜不知不覺的來臨之時,韋法誠親自帶了五個人,悄悄的摸到了飛龍山寨的寨門口,把守着寨門的兩個強盜殺了,後面的十來個兄弟,立即把剛殺死的王天海兄弟三人屍體挂到山寨的大門上,那皿淋淋的樣子,讓人看了就驚心不已。
馮遠舉起了手裡的黃羊鏡,一個高大的黑影子,立即就出現了,腳步聲“哒哒哒”的響着,向飛龍山寨時裡走去,每走幾步,嘴裡就發出“嗬……噎……,嗬……噎……,嗬……噎……”瘆人叫喊。
飛龍山寨的強盜,分别住在兩間大屋子裡,瘆人的聲音響起來時,強盜們立即就驚醒了,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首先看到站在院子裡的灰臉黑影子,心驚的叫喊了一聲:“哪裡來的醜東西,在這裡叫喊怎麼?快快滾蛋!不然爺殺了你!”
話聲才剛落下時,高大的灰臉黑影子又發出了一聲瘆人的叫喊,喊聲讓屋子裡的小喽啰們吓得大多都尿了褲子,那小頭目感覺情況不妙,從屋裡沖了出來,揮動手裡的尖刀,向那高大的黑影沖去,要殺了那黑影。
可惜的是,小頭目才剛沖到門口,就被門外的一個人把項上的人頭砍飛出去了。
把小頭目項上人頭砍飛的不是别人,是馮羽。
這時,飛龍山寨門口傳來了一陣叫喊聲:“不好啦,王天海、王天水、王天泉三兄弟已經被殺死了,屍體就吊在山寨門口的橫梁上,快跑快逃命呀!”
喊這話的,不是别人,正是馮遠。
馮遠這話,一點也沒有白喊,屋子裡的強盜,沒辯出馮遠的聲音,就吓破了膽子,在幾個小頭目被砍了腦袋之後,全都紛紛繳械投降了。韋法誠的人,除了一個手臂上受些小傷,其餘的一點事也沒有。
馮遠的計策,果然有效,韋法誠的人不付出任何的傷亡就把飛龍山寨的所有強盜壓制住了。
“馮羽,真看不出你的身手那麼好,你這一身的武藝,是跟誰學的?”火堆點起來時,韋法誠興奮的拍了一下馮羽的肩膀問。
剛才沖入飛龍山寨時,馮羽跑在了最前面,手裡的長柄樸刀,砍了兩個高大的強盜頭目,那身手,幹脆利落,韋法誠是練武之人,哪裡會看不出馮羽的武藝來?
馮羽自己也很吃驚,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揮動手裡的樸刀砍殺時,那些招式都是從哪裡學來的。他的腦海裡,立即想到了一件事,就是從五杜村出來後,二哥馮遠和杜斯梅夫婦說話,自己睡着了,等他再醒來之後,總感覺身上多了一些怎麼東西,以前馮羽說不明白身上多出了怎麼東西,現在他明白了,他的腦子裡,多出了很多的武藝!
“這個杜斯梅,總算沒讓我二哥白替她操心,把她自己和丈夫的武藝傳到我的身上來了,隻是這兩個惡鬼是怎麼把武藝傳給我的呢?我怎麼一點印像也沒有?”馮遠心裡暗自這樣想着,人又高興又開心。
不但親手殺了王天海三兄弟,還皿洗了飛龍山寨,馮羽的心裡能不高興麼。
聽到韋法誠又問自己跟誰學的武藝,馮羽連忙說自己從小就愛舞槍弄棒,身上的這些本領,都是和父親學來的。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韋法誠對着馮羽豎起了大拇指,直誇馮羽武藝好。
“我知道你們都是窮苦人,但就算再窮再苦,也不可以殺人劫财做強盜!今天我就大發善心,留你們一條活命,切記不可再做強盜,不聽勸者,王天海三兄弟的下場就是最好的說明。”馮遠狠狠的訓了飛龍寨的強盜,雖然知道自己的這些話不一定有用,但這些話還是實實在在的把這夥人的氣熖壓下去了,最後,馮遠給這些強盜各發了一些糧食,把他們趕出了飛龍山寨。
天亮之後,韋法誠清點了一下繳獲的銀子,果然正如馮遠所說的一樣,讓大明山寨的衆弟兄們吃上一兩年沒有問題,心裡大悅,在飛龍山寨架鍋做飯,到了晚上,一把火把飛龍山寨燒成了灰燼,和馮遠一行人悄悄的下山。
馮遠連看也不看,便把手裡的黃羊鏡扔進了火海,再也不帶着這個邪惡的東西在身上。
從飛龍山寨回到池龍鎮時,天已經大亮了,韋法誠為了确保身上銀子的安全,聽從了馮遠的安排,在鎮上住兩天,等飛龍山寨被滅的消息過去之後,再離開池龍鎮。
晚上,馮遠一個人悄悄的離開池龍鎮,準備到劉印珊的墓前去點上一柱香,以示自己已經把王天海一夥殺掉之事告訴劉印珊。他才走出池龍鎮的鎮頭,就看到一個俏麗的女子站在路邊,一臉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走近,不是劉印珊還有誰?
“謝謝馮二爺替小女子報了深仇大恨,那些被王天海害命劫财的人,本來也想和我一起來向馮二爺道謝的,但他們得知馮二爺已是今非昔比,早已經是個有道的大仙,又全都不敢來了,讓我替他們向二爺說一聲謝謝了。”劉印珊說着,向馮遠鞠躬,沒等馮遠說話,身子一閃不見了。
這姑娘,倒是來得快去得也快,馮遠想和她說一句話都說不成。
馮遠轉身,剛想回池龍鎮,忽然看到一個不停哭泣的灰白影子正向自己走來。
不對,不是走來,馮遠分明看到她的雙腳沒動,所以不能說是走來,應該是滑動過來。
影子近前了,馮遠看出來者是陸金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