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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梨木拐杖

古倫廟 吃齋能臣 5756 2024-01-31 01:02

  “有這樣的事?我不相信。”馮羽第一個說話了。

  “你别不相信,那七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我親眼看到過。”杜吉新說。

  “新眼看到?”馮羽瞪大了眼睛:“真有這樣的事?”

  杜吉新說“真有這樣的事,我看到那七個女子的時候,才十多歲的年紀,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幾年前,另一個村子裡的人,又看到了七個身穿白衣的漂亮女子進入了自己的家裡之後不見了,接着在裡屋看到七壇滿滿的白銀。”

  “難道這世上還真有鬼不成?”馮羽說着,又搖了搖頭:“我還是不相信,世上哪會有那麼詭異的事情?”

  “你信不信,那是小事。大事是每當那七個漂亮出現時,周圍的人就會躁動起來,湧到這個山洞裡來找銀子,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到最後以有人死掉而告終。”杜吉新說着,眼睛看向了馮遠:“馮大師是個奇人,我想能破解此中秘密之人,非馮大師莫屬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杜吉新專門等在馮遠的身邊,把馮遠帶到這五杜村來,原來他早就有所打算了。

  “銀子倒是小事,每隔幾十年,那七個女子就出現一次,最後有人為她們的出現而死,才是讓人痛心的事。我們若是把這白銀的秘密除去,也算是為衆鄉親做了一件好事了。”杜吉新說。

  馮遠沒說話,人卻點了點頭,帶頭向山洞裡走去。

  進入了山洞裡,才知道山洞裡不小,山洞的正中間,還有一個土堆,杜吉新說那土堆就是将軍夫人的墓,但墓裡是空的,沒有棺椁。

  “如果我沒猜錯,那七個女子裡也不會有将軍夫人。”一聽杜吉新說那土堆裡沒有将軍夫人的棺椁,馮遠立即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四人又把山洞裡的每一個角落看了一遍之後,也沒看出怎麼眉目來。隻是在山洞的最深處,看到了一股清澈見底的泉水,也不知道那泉水有多深。

  “馮大師,你說将軍夫人的棺椁會不會是葬在這水洞的深處?”看到馮遠雙眼看着那清澈的泉水,杜吉新問。

  馮遠沒回答杜吉新的話,卻反問杜吉新:“你有沒有聽說過有關這泉水的故事?”

  “有關泉水的故事?”杜吉新聽了馮遠的話,先是怔了一下,許久之後才猛然想了起來,嘴裡說道:“我小時候好像聽說過這泉水很久以前每到春夏之時,就有水從這石洞裡流出去,用來澆灌田地很方便,但我從出生到現在,從未看到這山洞裡的水流到山洞外面去。”

  馮遠點了點頭,像是對杜吉新說又像是對自己說:“這将軍夫人,還真有些本領,連泉水流淌都能控制得了。”

  四人下山回到五杜村,走入杜吉新的院子大門之前,馮遠擡頭向村前的高山看了一下,嘴裡好像忽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這才向杜吉新的家裡走去。

  走在馮遠身後的杜吉新,看了一下門前幾裡開外的大石山,感覺還是和平時沒有怎麼兩樣,馮遠昨天來到時就看到了,也不知道此時馮遠忽然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是怎麼意思。

  此時的天色,已經快到傍晚了,馮遠走進杜吉新的大廳上時,人還沒有坐下,嘴裡就問杜吉新:“杜員外的後園裡,可有怎麼果樹?”

  馮遠的話,把馮羽和韋法進都弄得一頭的霧水,不明白他問這話有怎麼用。杜吉新回答說:“有,有一株梨樹。”

  “梨樹有近百年的樹齡了吧?難怪那七個女子會在你的家裡出現。”馮遠說着,看到杜吉新驚愕,便又說道:“你帶我去看一看你家的梨樹。”

  杜吉新點頭,帶着馮遠走向後院,馮羽和韋法進也好奇的跟着去了。

  杜家的後院,是個種花的小園子,一株比人大腿還大出許多的沙梨樹,就在花園的中間,梨樹枝繁葉茂,枝頭上正挂着稀稀疏疏的果子。

  馮遠走到了梨樹的樹下,望着那梨樹看了一陣,便讓杜吉新去拿刀。

  杜吉新不知道馮遠想幹什麼,但他還是很快把一把柴刀拿來遞給了馮遠。

  馮遠接過柴刀,對馮羽說:“西面的那一個小枝,上面結的果最多,你看到了吧?”

  馮羽點了點頭。

  “你去把那小枝給我砍下來。”馮遠一邊說着,一邊把手裡的柴刀弟給了馮羽。

  杜吉新一聽馮遠的話,立即對馮遠說自己把家裡的小長工找來,讓小長工到樹上去砍梨樹枝就行了,不用馮羽親自上去。

  馮遠卻搖了搖手說這事隻能是馮羽親自去幹。

  杜吉新不再說話了,馮羽接過了馮遠手裡的柴刀,像一隻猴子一樣的向樹上爬去,很快就爬到了馮遠說的那一根枝桠前,手一擡,手裡的利刀立即砍了下去,一刀把那拐杖一樣大小的樹枝砍斷了。

  隻是馮羽這一刀砍下去時,用力有些太大了一些,樹枝雖然是斷了,從樹上向下掉落。但馮羽的身子,立即就搖晃了一下,接着,馮遠在樹枝上站立不穩,人差點從樹上掉了下來,好在馮羽人靈活,立即就扔了手裡的柴刀,雙手伸出,身子把頭上方的一個樹枝用力的抓住。盡管這樣,馮遠腳下的樹枝還是滑開去了,他兩腳挂了一個空,人像蕩秋千一樣的挂在了樹上。

  “小心!”樹下的三人都驚叫了一聲,還好馮羽的雙腳很快又站到了樹枝上,一切又恢複平靜了。馮羽從樹上下來時,三人都圍了上去,問馮遠剛才腳下那一滑時有沒有傷着身體。

  還好,馮羽沒有受傷,人好好的。

  馮遠走了過去,也不理睬梨樹枝上的那些果子,用柴刀把馮羽砍下來的樹枝做成了一根拐杖。

  “你又不是老人,你拿拐杖幹怎麼?”馮羽看到馮遠連試着那拐杖,看合不合用,嘴裡笑着問道。

  “三弟,晚上我三人要上山去,你在家裡好好睡覺。”馮遠沒有回答馮羽的話,而是安排馮羽晚上在家睡,不要和自己上山去了。

  “為什麼?義父和杜員外都能和你一起上山,我為什麼不能和你一起上山?”馮羽不幹了,嘴裡嚷道。

  “和你一起上山,我們所有人都會一無所獲。”馮遠說。

  “為什麼我和你一起上山會一無所獲?我不管,你去哪裡我也去那裡。”馮羽又叫喊。

  馮遠笑了一下說:“以前我不知道為什麼和你半夜出門時,怎麼也看不到,現在我明白了,你是個将星,身上的殺氣特别的重,那些半夜裡出動的東西,沒等你走到他們面前去就躲得好好的了,所以我每次和你一起出動,總是一無所獲。”

  聽了馮遠的話,馮羽還是不依:“我不管,反正你到哪裡我也跟着你到那裡。”

  “那也行,你聽我的安排,晚上上山時,你用一塊紅布把頭蒙住,不讓頭頂上的殺氣向外洩漏,隻在眼前留下兩個小洞看路就行了。”馮遠說着,一臉不容商量的樣子,馮羽隻得無奈的答應了。

  晚上吃過了晚飯,四人又踏着夜色重新向那有山洞的石山走去,馮羽聽從了馮遠的安排,用一塊紅布把頭包住了,隻是這樣的裝束,有點像個剛入洞房的小新娘,讓馮羽的心裡十分的不快,嘴裡嘟哝說我又不是新娘子,為什麼要罩着一個蓋頭?還好的是他說歸說,人還是聽從馮遠的安排。

  夏日的月夜,月朗星高,馮遠一行來到石山上的石洞前時,月亮剛好挂在正中的天上。

  馮遠沒有進入山洞,而是找來了一些幹草,燒起了一把火,把杜吉新帶來的十餘把檀香同時扔到火裡去燒掉。

  一股濃濃的檀香味,立即在山洞面前迷漫開來。

  “你們三個都站在山路邊上不要動,為我護法壇,等下我讓你們下山你們就下山,不要怕也不要猶豫。”馮遠說着,把三人吓得不輕,卻又弄不清馮遠要做些怎麼。

  看到三人都點頭答應了,馮遠向山洞面前走去,繞着山洞口左轉,走了三圈,又掉回頭來,走半圈,再回頭,走三圈……

  半個時辰過去之後,山洞前面的檀香味慢慢的散開去,這時,韋法進、馮羽、杜吉新三人忽然聽到山洞裡有女子的笑聲傳了出來,心裡大驚,韋法進和杜吉新兩人的腿肚子打起了哆嗦,馮羽看見了,笑着對兩人說道:“你們怕怎麼呀?二哥特意從杜家弄一根拐杖來,一定是用來打那些女鬼的,不用怕。”

  想想感覺馮羽說得也對,韋法進和杜吉新心裡安定了一些,腿沒顫抖得那麼厲害了。

  不多時,山洞裡有七個女子走了出來,全都是十八九歲的樣子,身上穿的是清一色的銀白色衣裙,,就連腳上的鞋子和頭上的發簪,也是銀白色的,小人兒一個比一個俏麗,一個比一個妩媚動人。幾人之間還不時的有說有笑。那說話的聲音,如林中的畫眉在鳴唱,宛轉而動聽,笑聲又如琴弦被撫動,悅耳而清雅。

  “走啰!回家!”馮遠忽然說了四個字,馮羽和韋法進、杜吉新三人都面面相視,也不知道馮遠是在叫那七個女子回家還是叫自己回家,三人腳下的步子想邁開又縮了回來,深怕自己一步邁開,會壞了馮遠的大事。

  七個女子向三人走來了,馮遠就走在七個女子的身邊,離馮羽和韋法進杜吉新還有一丈遠時,馮遠這才對馮羽、韋法進、杜吉新三人說了:“你們也走吧,去杜員外的家,義父你走前面,杜員外走中間,馮羽走後面。”

  三人一聽馮遠的話,立即就行動了起來,走在後面的馮羽看到韋法進和杜吉新兩人走得步子飛快,心裡立即就着急了起來,嘴裡對兩人說不要走得太快了,免得馮遠和那七個女子跟不上。

  不說杜吉新,就是韋法進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陣式,他們的心裡,早就盼着早點回到杜家裡去,被後面的馮羽這麼一說,才意識到自己被害怕充斥了整個心靈,步子走得太快了。

  走在前面的韋法進,先停下了腳步,人回過頭去看時,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五丈開外了,馮羽和自己,已經拉開了三丈多的距離,隻有杜吉新,緊緊的跟在自己的後面。

  馮遠的話又響了起來,他交待馮羽把頭上的紅布束好,别走到半路時被風吹開壞了大事,馮羽照辦了,把紅布的兩個角拉到了下巴下面,打了一個死結。

  隻是眼前的兩個小洞太小了一些,馮羽感覺不舒服,便把紅布上的兩個小洞撕成了一個大洞,整張臉都露出來了,樣子有些滑稽,有點像女人們纏着頭巾。

  馮遠也看到馮羽把紅布撕出了一個大洞,他看到身邊的七個女子沒有怎麼反應,也就不說馮羽了。

  “衆位姐妹,我們以前總是二十年才出來一次的,這次連十年都沒有到,怎麼又出來了呢?真是奇了怪了。”走在第三位置上的女子說。

  “管他幾年呢。”走在第四位置上的女子回答:“反正剛才我們感覺到天地靈氣在我們的身體裡充盈了,而且靈氣還是非常的多,我看這次我們下山,就算在那些人家的家裡呆上十天半個月也沒有問題,各位姐姐妹妹,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幾個女子,全都連聲回應說對了對了。

  走在前面的女子又說了:“四妹妹,你想在那些人家家裡住十天半個月呀?是不是還乘機和年輕的男主子做上幾夜的小夫妻,恩恩愛愛卿卿我我,然後明年生個小銀子寶寶?”

  女子的話把衆姐妹說得全都吃吃的笑了起來,那四妹妹也不怕羞,嘴裡又說:“做個小夫妻,我倒也很想,就怕那新郎官拜了花堂,進了洞房,新郎官的美事沒有做成便兩腳一伸,進了棺,發了材,不但小銀子寶寶沒生成,自己卻先成了白骨寶寶了。”

  女子的話,又引得衆姐妹好一陣笑。

  走在第二位上的女子笑了一下之後,嘴裡也說話了:“要說我們七姐妹,最風,流的就要數七妹妹了,七妹妹不但樣子最俏俊,那對眸子,也是不語含春,我若是個男子,現在就先把七妹妹弄成自己的女人。”

  衆女子又笑,這個說七妹妹的臉蛋兒長得好長得俏,那個說七妹妹的腰枝兒長得軟,無風自動,那個說七妹妹一對長腳兒最迷人,更有的說七妹妹兇前的那對山峰兒,天下無人能比,還有的說七妹妹的那俏屁,屁兒翹得最到位。

  “幾位姐姐,我老七也沒得罪你們呀,你們怎麼就忍心把我說成了紅屁,股猴子了呢?”說完,掩嘴吃吃的笑,衆女子也跟着笑。

  看到馮遠微彎着腰,認真的去查看那些女子的臉,馮羽停下了剛擡起來的腳步,嘴裡問馮遠在幹什麼。

  馮遠一聽馮羽的話,立即向馮羽招手說:“你過來,替哥仔細的看一看這些女子哪一個最漂亮?”

  “她們又不是人,漂亮不漂亮都是吓死人的貨色,你管那麼多幹怎麼?”馮羽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嘴裡這樣說。

  馮遠卻搖了搖手,示意馮羽别說那麼多,快替他看一看。

  無奈,馮羽隻得又走了回去,走近七個女子,把七個女子全都看了一遍之後對馮遠說:“這七個女子的話不對,那個走在最後面的七妹妹,乍看起來還真像是最有女人味的,但她的脖子太細太長,身段子看上去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力氣,義父說了,這種女子是短命夭壽之像,還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女子好,樣子又漂亮又精神。”

  “好,就選第一個了。”馮遠一邊說着,一邊走向第一個女子,右手裡的梨木拐杖伸了出去,壓到了女子的右肩膀上,女子立即就蹲下了身子,馮遠走到了女子的身後,伏到女子的後背上,左手把女子的小脖子抱住,右手裡的梨木拐杖擡了起來,女子立即就站起來了,雙手還向後伸出,把馮遠的雙腿抱住。

  馮羽一看到馮遠讓女子把他背到了後背上,嘴裡立即就笑着說道:“二哥,你是男人,怎麼好意思讓一個女子背着?那不是欺負人家姑娘麼?”

  “這是姑娘麼?不是,她隻是一個成精的銀子鬼而已,在我看來,她就是一個白色的馬,是公是母又有何關系?有馬兒不騎,那我不是傻了麼?”馮遠說着,嘴裡呵呵的笑。

  馮羽一聽,感覺馮遠說得對,嘴裡立即就嚷道:“二哥,我也要騎白馬,我也要騎白馬!”

  “真要騎?你不後悔?”馮遠問馮羽。

  “真要騎,不後悔!”馮羽說:“你說過了,這些女子不是人,隻是成精的銀子鬼而已,這樣的白馬,不騎白不騎!”

  馮遠笑了,問馮羽想騎哪一個,馮羽立即就指着說他要騎第一個,因為第一個最漂亮,馮遠笑說第一個已經歸他了,讓馮羽另選一個,馮羽不幹,嘴裡說自己就要第一個了。

  馮遠隻好用手裡的梨木拐杖壓了一下背着自己的女子,讓女子蹲下,從女子的後背上站到了地上。

  “我先告訴你,這銀子鬼看起來很漂亮,讓她背着,可不是那麼的舒服,你确定自己真的要她背你?不後悔?”馮遠問馮羽。

  “讓這麼漂亮的女子背着,我怎麼會後悔呢?不後悔。”馮羽說着,向第一個女子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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