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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五杜村傳說

古倫廟 吃齋能臣 5616 2024-01-31 01:02

  “杜員外,你的腿疾立即就來了,你先喝一杯好酒,催一下皿脈,一會兒膝蓋上的痛會輕一些,隻要稍作休息就會沒有事。”

  杜吉新聽了馮遠的話,将信将疑,但還是把馮遠遞過來的一杯酒喝了下去了。

  半柱香的功夫過去之後,杜吉新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右膝蓋好一陣刺痛,他伸出了雙手,緊緊的把膝蓋抓住,隻是那刺痛實在是太難受了,他痛得呲牙咧嘴,臉上的虛汗陣陣而下,臉色在刺痛之中變成烏黑一片。

  馮遠說:“杜員外你放心,你這膝蓋現在雖然痛得很難受,但不會有大礙,剛才你提前停下了腳步,還喝了一小杯的酒,這絞痛一會兒就會過去的。”

  馮遠說着,又倒了一小杯酒,讓杜員外喝下。

  看着時間都過去差不多一個時辰了,杜員外的膝蓋還在絞痛着,韋法進心裡有些不安了,對馮遠說:“要不我們替杜員外去請個郎中來,他總是這樣痛着讓人心裡不安。”

  馮遠卻搖了搖手說:“杜員外的膝蓋不會有事,再過一會兒就會好。”

  看到杜吉新一直不說話,韋法進也不再說話了。

  又是一柱香的時間過去,杜吉新臉上的表情終于慢慢的變好了一些,身上的虛汗也沒有了,馮遠又讓杜吉新喝了一小杯酒,杜吉新這才坐直了身體,掏出手巾抹了一下身上的汗水。

  “多謝馮大師。”杜吉新把酒杯裡的酒喝下去後,嘴裡對馮遠緻謝說,說完,從身上拿出了十兩銀子,遞給馮遠。

  “你真願意給我十兩銀子?我想告訴你,我是個窮漢,你借給我十兩銀子,就如同借雞給黃鼠狼一樣,借得出去收不回來。”馮遠看着杜吉新說。

  杜吉新把馮遠的手拉了過來,親自把十兩銀子放到馮遠的手心裡,嘴裡說:“馮大師說笑了,你不是黃鼠狼,你是我的貴人,若不是你把我叫住了,我現在不知會變成怎麼樣子呢!區區十兩,不算怎麼,杜某不要你還。我隻想知道,我若不聽你的勸,剛才還繼續向前走,那會是一個怎麼樣的結果?”

  “你最近運氣不是特别好,你剛才若是繼續向前走,那你會因為這膝蓋的忽然病變而痛暈過去,至少到明天才能醒來。恕我直言,你昏過去一整夜再醒來,你身上的銀子會成為小偷和乞丐的手中物,一個子也不會留下,如果運氣不好,還不止如此,有可能連身上的衣服都會被乞丐搶去。現在到處都有戰亂,受苦受難的人實在太多了,人在面臨死亡和饑餓的時候是很難控制自己的,我們不能責怪他們太多。”

  “馮大師言之有理。”杜吉新又問馮遠:“你真的看出我是去見相好的?沒看錯?”

  “不會看錯,你的确是去看相好的,而且不是僅僅去看相好的那麼簡單,若不是你運氣好,今天你會看到你的相好,真那樣的話,你恐怕會惹上大麻煩了。”馮遠認真的說。

  杜吉新又向馮遠緻謝,謝馮遠在這關鍵的時候拉了自己一把,他讓馮遠把銀子收好,然後又問馮遠:“馮大師既然能看出我是去見相好的,那一定也能看出我去見相好的是為什麼吧?馮大師你告訴我,我若去見相好的,我所期待之事,是虛是實?”

  “虛。”馮遠說:“若是不虛,我想杜員外就算是惹上再大的麻煩也心甘情願了。若不是虛,我也不會攔着杜員外,我今天攔着杜員外的真正目的,隻是為了有人能掏錢請我吃一餐飽飯而已。”

  “馮大師言重了,你有這樣奇異的本領,又豈會為一餐飯而煩惱?如果馮大師願意,我可以給馮大師一個月五十兩銀子,隻要馮大師願意跟在我的身邊拿拿主意就行。”杜吉新說。

  馮遠淡淡的笑了一笑說:“我一窮村僻壤的村夫,不習慣跟在杜員外這樣的商賈身邊,我還是到處去走走比較好。”

  杜吉新笑了笑,沒有再說這個事,他把店小二叫了過來,點了最好的菜,和馮遠父子三人一起吃。

  “我看到馮大師一臉的愁容,莫非是遇到了怎麼為難之事?”飯吃到一半時,善于觀人的杜吉新看出了馮遠心裡的不悅,于是開口問馮遠。

  “也沒怎麼,我的三個熟人,不久前死在了貴縣,今天看到了他們的墓,心裡難過。”馮遠說。

  杜吉新安慰馮遠說人死不能複生,讓馮遠放寬心情,不要想得太多,兩人一言一語之間,話說得很是投機,吃完飯之後,杜吉新對馮遠說,他在這裡不遠處租了一處房舍,還請馮遠晚上一起到租來的房子裡去住下。

  能有不花錢的房子住,當然是好事,馮遠和杜吉新年紀雖然相差幾十歲,但話說得投機,也就起身,和杜吉新一起去租住屋去住。

  隻是當四人來到一處宅子的門外時,馮遠又把杜吉新攔住了,說那屋子杜吉新不能再住進去了。

  杜吉新不解,他從身上拿出了鑰匙,說這宅子的鑰匙就在自己的手上,裡面也沒有怎麼不安全的地方,為怎麼就不能進去住了呢?

  “隻怕這宅子的鑰匙,不隻單單杜員外你有吧?”馮遠說。

  杜吉新聽了馮遠的話,臉上先是一愣,接着一股微紅立即就在他的臉上浮了起來。馮遠說的沒錯,杜吉新租下這處宅子,是為了和他的相好來往方便,相約共宿方便,所以不但他的手裡有房門鑰匙,他的那個相好,也有房門鑰匙。

  “我說的是真是假,明天杜員外悄悄的來這宅子的門外看一看就知道了。”馮遠說了一句,人又往回走,走到剛才吃飯的那個飯館對面,在一個小客棧裡住下了。

  杜吉新也跟着馮遠一起來了,同樣也在小客棧裡住了下來。

  夏日的黃昏,十分的燥熱,馮遠在小客棧的房間裡坐到夜幕降臨,就一個人悄悄的從客棧裡出來,來到城西的蓮花山下,坐在黃宣兒的墓前。

  夜越來越深,馮遠人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直到天亮。

  天亮時,一股如輕紗一樣的薄霧,罩在馮遠的身邊,讓馮遠有如走入人間仙境的感覺。馮遠的心裡想:難道這裡埋的不是黃宣兒和小荷、周廣平三人?如果是他們三人,自己一整夜坐在黃宣兒的墓前,多少應該有些不一樣的感受才對啊!可是這一夜,馮遠分明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黃宣兒的氣息。

  快到中午時,馮遠才回到了客棧裡,他剛想睡上一覺,杜吉新和馮羽、韋法進三人進了他的房間裡來了。

  “二哥,你果然料事如神,早上我和義父陪着杜員外到那租住屋的前面悄悄的等着,果然看到一個年輕女子和三個男子從那宅子裡走出來了,四人從宅子裡走出來時,還不停的東張西望,大概是想看看杜員外在哪裡。那年輕的女子,正是杜員外過去的相好,跟在她身邊的三個男子,一臉的惡相,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他們一定是想抓杜員外作人質,敲詐勒索。還好二哥你看出了端倪,讓他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馮羽一看到馮遠就大聲的說。

  杜吉新又向馮遠緻謝,說如果沒有馮遠,他現在一定落入了歹人的手裡去了。

  馮遠笑了笑,說杜吉新是個好心人,有些災難,他一生注定不會有,自己也沒幫上多大的忙。

  “杜員外,你現在也看出自己這次出行,大為不利,就不要再在貴縣的縣城裡呆下去了,還是早點回到家裡去吧!。”馮遠勸杜員外。

  “不急,難得和馮大師這樣的人相遇,我還要在這裡多住幾天,和馮大師還有兩位多說說話,和你們三人在一起,我實在是受益太深了。”杜吉新說。

  馮遠擠出了一縷苦笑,他知道杜吉新還有話要問自己,于是對杜吉新說道:“杜員外也不要擔心,我知道你這麼在意名節的人也有相好的在外面,實是不得已。員外若想知道自己所憂慮之事何時化解,我倒是可以實言相告:時間未到,不過也快了。”

  馮羽從昨晚在飯館裡吃飯開始,就有些聽不明白馮遠和杜吉新都在打怎麼啞迷,現在更是忍不住叫了起來:“二哥,你和杜員外都在說些怎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韋法進同樣也把不解的目光投向馮遠。

  “我也沒打怎麼啞迷,杜員外之所以在外面有相好的,那是因為他人到中年了,膝下還是無兒無女。古人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杜員外心裡焦急,所以才在外面找了相好的,杜員外的這個相好,也知道杜員外的心中所想,便投其所好,假意說自己已經懷了杜員外的皿脈,才弄出這麼一出戲來。杜員外,我所說的沒錯吧?”馮遠問杜吉新。

  “說來羞愧,的确就是這樣。”杜吉新說着,兩眼又看着馮遠,不用說也知道他在等馮遠的話。

  “再過四年,這事定有轉變,何時有兒女的事,杜員外不必放在心上,從今日起,認真去做事就行了。怎麼也不用說不用做,就是最好的方法。”馮遠說。

  杜吉新大喜,立即又掏出了十兩銀子給馮遠,馮遠也不客氣,讓韋法進收了銀子,嘴裡還說道:“這銀子不收我可要吃虧了。”

  馮羽咧嘴笑:“二哥你越來越會吹牛了,就說一句話,也沒有多少個字,有怎麼虧不虧的?人家杜員外昨天就給了我們十兩銀子了。”

  “馮羽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你不知道你二哥這一句話對我來說有多麼的重要,十兩銀子,我是給得少了。”杜吉新說。

  “給得少了?”馮羽又咧嘴笑:“我二哥以前是個放羊娃,他有幾斤幾兩我心裡知道,他就那麼幾句話,你就給二十兩銀子,還嫌自己給得少了,這世上沒人比你更笨了。”

  “要不你來說幾句?不要求你像你二哥那樣,句句說到杜員外的心坎上,你說十句有一句有用就夠了。”韋法進笑着對馮羽說:“說不上來,對吧?所以杜員外說得對,你二哥這些話,價值超過二十兩銀子。”

  馮羽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沒有再說話了。

  倒是馮遠又開口了,嘴裡對杜吉新說:“杜員外,你現在也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了,回家去吧,别在這裡和我們瞎逛了,你時間寶貴,和我們這幾個窮人在一起那是一種浪費。”

  馮遠雖然話說得真誠,但杜吉新還是不願意走,他說馮羽和他說過,過幾天之後,馮遠父子三人要去大明山,恰好從他的村子裡走過,他要請馮遠一行三人到家裡去坐一坐,盡一下地主之誼。

  看到杜吉新雖然話說得真誠,馮遠知道他心裡決不會隻是盡一下地主之誼那麼簡單,便不再勸杜吉新離開,還說自己六天後就離開貴縣,決不會拖延。

  傍晚時分,天忽然變了,雷電交加,轟隆隆的就是一陣雷雨下來。天全黑下來時,雷雨停了,吃過晚飯的馮遠,又向黃宣兒的墓地走去。

  人還沒有走到黃宣兒的墓前,馮遠就看到一個全身穿着白色衣服的高挑女子站在黃宣兒的墓前,那身形和體态,和黃宣兒一模一樣,馮遠剛要快步走上前去時,那白衣服的身影忽然就是一閃,不見了。

  馮遠走到了黃宣兒的墓前,依然在昨晚坐過的那塊小平石上坐下,直到天亮,也沒有再看到那全身穿着白色衣服的影子。

  直到七天守滿,馮遠仍然沒有看到那全身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再出現,馮遠的心裡,感覺那墓裡埋着的不是黃宣兒的想法,越來越重了,卻又說不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到了第七天,馮遠父子三人一大早就離開了貴縣的縣城,和杜吉新一起向西而去。

  在官道上走了兩天,一個大村子出現在馮遠父子三人的面前了。

  村子很大,有近三百戶人家,名叫五杜村,全村都姓杜。據說這個村子以前隻有五兄弟,後來五兄弟的子孫越來越多,到現在就成了一個大村子,杜吉新就是這個村子裡有名的富戶。

  進了杜吉新的家,馮羽才知道二哥馮遠所說的沒有錯,杜吉新果然直到現在都沒有兒女,他有兩個小妾一個妻子,個個都很美豔,唯獨沒有一個能替他生下一兒半女來。韋法進還了解到杜吉新是個獨子,父母早就去世了。

  “難怪馮遠說杜吉新給二十兩銀子不為過,原來他是家裡的獨苗。”韋法進感歎的說着,卻弄不明白馮遠是如何看出杜吉新的這些底子來的。上次馮遠說看他的某一本書,才知道那些風水術,韋法進就去翻自己的那些書,結果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這次韋法進不再問馮遠從哪裡學來這些本領了,他可不想聽到馮遠又說在自己的某一本書上學來這些本事。

  在杜吉新家好吃好喝的呆了一天之後,杜吉新把馮遠三人帶到了後山五裡地遠的地方,上了一座不高的石山山腰,一個兩丈多寬三丈多高的石洞出現在四人的面前了。

  “杜員外果然有所安排。”馮遠的臉上,微微的笑了一下,隻是黃宣兒和小荷的影子還深深的烙在馮遠的心裡,讓他的笑看起來十分的生澀。

  “馮大師是不是看出一些怎麼來了?”杜吉新問馮遠。

  馮遠點了點頭:“這山洞裡,陰氣很重,一看就知道有名堂,隻是不知道那個安葬在這石洞裡的女子,是你們杜家的怎麼人?”

  “她是我們杜家嫁出去的一個女子。”杜吉新看到馮遠不問便知道這山洞裡葬着一個女子,隻得實言相告說:“這女子,嫁的是一位将軍,位高權重,不幸的是這位将軍死在了戰場上。将軍死後,這女子,也就是将軍夫人,也受了重傷。将軍夫人臨死前,讓人用馬車把自己帶回了村裡,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女子在村裡住下後,不到十天也死了。臨死之前,将軍夫人交待村裡人把她帶到這個山洞裡來安葬,開始村裡人也不知道為什麼,直到後來,才有消息傳出,這山洞裡埋藏着将軍,和一大筆的銀子,村子裡的人立即就到山洞裡來找,但誰也沒有找到銀子,有盜墓的賊,挖開了将軍夫人的墳墓,卻意外的發現将軍夫人墳墓裡的棺椁不見了。盜墓賊吓得要死,連将軍夫人的墓也顧不得恢複原樣了,立即就從這山洞裡跑回家,第二天就吓死了,從此将軍夫人的墓也成了一個迷。”

  “我明白了,杜員外想把山洞裡的金銀找到手,然後狠狠的發他一筆财!”馮羽說。

  “能發财當然好。”杜吉新說:“不過我不單單這麼想。三位還不知道呢,這石山的周圍,除了我五杜村,還有十一個村子,每隔二十年左右,這石洞裡的将軍夫人就會在這些村子裡出現,她每一次,都會帶着六個漂亮的姑娘,個個穿得一身的雪白,進入村上人家的屋裡,便消失不見了,家中的裡屋,卻出現了七壇白銀,每壇重有數百兩之多,等主家終于明白這是将軍夫人出現,把白銀帶到自己家裡來時,那七壇白銀又忽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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