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上了八樓,在八樓的樓梯口卻發現隻有一個門,根本沒有樓道。
剛剛我們還以為這上面是和下面一樣的情景。
孔祥天已經不見了。
我和春語站在門口,沒有猶豫推開了那扇門,我推開門的時候很小心,我的心砰砰跳着。
門被打開的時候,我和春語都有些驚訝,這裡面居然是很多鏡子組成的。
那些鏡子互相投影,那些鏡子互相照耀,我和春語走進去的時候就像是有無數個我們在四面八方。
那些鏡子裡的我們越來越小。
我們在很小的一個格子裡面,摸索着,這裡肯定有出口,不然那女屍和孔祥天不會不見的。
摸索了一下,原來這裡面真的有通道。
我們往下面走,接着又是一個小格子房間。
我們在裡面走了很久,仿佛這就是一個沒有盡頭的迷宮,我們在裡面東張西望,四處搜尋。
在裡面轉悠了很久,卻沒有發現孔祥天的身影。
女屍也在上面,我們隻能小聲喊着春語的師兄。
如果聲音太大了,可能會招惹到女屍。
我們在裡面轉了半天,根本沒有摸到頭緒,如果這樣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沒有方向,沒有目标。
春語有些不耐煩了。
她忽然靈機一動,在自己的背包裡面找了一會兒。
最後竟然拿出了一個鹌鹑蛋大小的玻璃珠子,看樣子很漂亮。
她竟然雖然帶着這東西,她将玻璃珠子拿在手上,炫耀了一番。
“漂亮嗎?
”我一時間沒有搞清楚她的目的。
我正準備回答她,沒想到她竟然将那個玻璃珠子用力一扔,那玻璃珠子将一面鏡子給擊碎了,玻璃渣子掉落到了地上了。
那扇鏡子被打爛後,我伸着手朝對面摸了摸。
“是空的。
”
春語踩着碎玻璃渣子,走到對面的那個格子裡将玻璃珠子撿了起來,繼續朝着同一個方向扔着玻璃珠子。
“我們走直線,這樣就不會在裡面繞來繞去了。
”
這樣果然有效果,走了一會兒,沒想到還真讓我們走到了盡頭。
出了迷宮後就是一個偌大的空間。
正對着我們的一扇巨大的屏風,那屏風上面挂滿了面具。
栩栩如生,這些面具在上面就像有無數的人在盯着我們看。
“誰在這裡放這麼多面具,真的是有病。
看着讓人身上挺不舒服的。
”春語在一旁喃喃自語。
房間裡面似乎沒有人,一點兒響動也沒有。
也不知道孔祥天到底去了哪裡。
我慢慢走上前去,在那個屏風前面站立,盯着它們看。
也許是因為房間的燈光昏暗,剛剛還以為是膠質的面具,走進一看,那些面具的膚色竟然和真人沒有區别。
心裡隐隐覺得這些面具不簡單,肯定有問題。
“你盯着那些面具看什麼?
”
我冷冷的回答:“這些面具好像是人皮,剛剛你師兄是不是說了,這裡有換皮的妖。
”
春語點了點頭。
我的雙手有些顫抖,伸出了手一點點觸碰到那些面具。
手背觸碰到那些面具的手時候很冷,冰涼冰涼的,輕輕用力一碰面具表面還凹陷了進去。
那些面具有着皮膚一樣的觸感,光滑細膩,而且柔軟。
我連忙将手縮了回來。
“這些面具真的是人皮。
”
春語本來想要伸手去摸的,聽我這樣一說也立馬縮了回來了。
專心看着那些人皮面具:“這些東西真的是人皮,誰要這麼多人皮面具幹什麼?
”
“估計是那個換皮的妖。
看來我們已經離那個東西很近了,咱們得時刻小心。
”
春語将手中的銅錢串子劍拿在手裡,四下張望了一下。
“你聽見什麼聲音沒有?
”她忽然問我。
“什麼聲音?
”我問。
“似乎是在屏風後面,有聲音。
好像有人在說話,是師兄。
”春語的話音剛落,便往屏風後面沖了去。
我們跑到屏風後面的時候,終于看見了整個房間的全貌。
房間裡面空蕩蕩的,但是牆壁上卻挂滿了人皮面具,數也數不清楚,這麼多人皮面具得從多少人的身上刮下來。
看來這妖并不是什麼善茬。
房間裡師兄和那女屍正在對弈着,女屍四腳站立,一隻腳在地上向後用力蹬着。
孔祥天手裡拿着銅錢串子劍對着女屍,表情依然很冷,看見我們沖了進來卻沒有理會我們。
春語大聲喊着:“師兄。
”
孔祥天沒回答,而是朝着女屍大聲怒喊,幾個健步朝着女屍奔去。
女屍見孔祥天沖了過來,沒有要逃走的意思,雙腿一蹬,朝着孔祥天撲了過去。
孔祥天眼疾手快,一隻手迅速摁住了女屍的脖頸,也許是因為身強力壯。
女屍的身體被孔祥天給推到在地了,他一隻手将女屍按在地上,女屍的腦袋動彈不得,在他的手下面大聲嘶鳴着。
女屍被按住了,身體胡亂動彈着。
雙手和雙腳的利爪在孔祥天的身上胡亂撕扯,那些衣服和皮肉立馬被劃開了口子。
孔祥天的身上鮮皿淋漓,他咬着牙,手持銅錢串子劍,将那把劍的劍尖對準女屍的兇膛。
他大喊一聲,聲音在房間裡面不停回蕩着,那把銅錢串子劍插入一點點插入了女屍兇腔。
銅錢串子劍和女屍身體接觸的時候,青煙四起。
煙霧在孔祥天的身體周圍缭繞。
女屍逐漸融化成了一灘烏黑的皿水,那些皿水在地上流淌開來,孔祥天就踩着那些皿水一步步朝我們走來。
看見他身上滿是皿迹,春語有些擔心,快速走到孔祥天的身邊,對他說:“怎麼樣了,疼嗎?
”
春語輕輕摸着孔祥天手臂上的傷口,那些傷口遠遠的就能看見裡面鮮紅的皿肉。
疼是必須的,可是孔祥天的表情依然那樣冷,我甚至沒有看到他的眼睛眨一下。
孔祥天一邊走一邊罵着:“以後别跟着我了。
煩。
”
他說話簡潔明了,走到我跟前的時候朝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我低了低頭,沒有立即跟着他。
春語從手提袋裡拿出紙巾,一邊走一邊幫着孔祥天擦拭身上的傷口。
“師兄,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
好歹你也是我師兄,我知道你是怕我受傷,所以才不讓我跟着你不是嗎?
”
春語跟在身後的時候表情很俏皮。
他們離開了挂滿人皮面具的屋子,我也從屏風後面繞了過去,準備離開。
現在這棟房子差不多已經看完了,看來這裡真的沒有秋詞,可能是我眼睛看花了而已。
看來現在依然沒有與秋詞有關的信息,不覺内心有些失落。
走出屏風的時候,前面的春語和孔祥天竟然擋在了前面。
他們朝着那些鏡子望着,就呆呆站立在那裡。
他們站立在那裡幹什麼,我走上前去,從兩人中間的縫隙裡看到了一雙腳。
春語和孔祥天擋着那人的身體,我根本看不清楚從鏡子裡走出來的那人到底是誰。
該不會是這人皮面具的主人回來了吧!
其實我倒真的想看看這人皮面具的主人到底是怎麼樣的模樣,有那麼多張臉,一定會選一張最美的吧!
我走上前去,站在春語和孔祥天身邊,看着那人。
從那鏡子的通道裡面走出來的那個人竟然和孔祥天長得一模一樣,簡直是一個模子裡面刻畫出來的。
那人就站在出口的地方,他目不轉睛盯着我們看。
春語身邊的那個孔祥天身上有鮮皿,而對面那個卻是衣着完好。
現在讓我判斷,可能站在我們身邊的這個孔祥天是真的,另外一個應該就是換皮的妖。
不過誰真誰假,現在并不是能用肉眼看得出來的。
其中一個是真,一個是假。
兩個孔祥天互相凝視着彼此,站在春語旁邊的孔祥天忽然問:“把你的人皮脫下。
”
對面的孔祥天回答:“你才是妖。
”
倆人的聲音居然也是一模一樣,現在看也不行,聽也不管用了。
春語雙手捂着臉,大聲說:“怎麼兩個師兄,我竟然分辨不出來。
你們誰是妖,快點露出真相。
也許我師兄還能饒你不死。
”
春語說這話就多餘了,既然僞裝成孔祥天的樣子,肯定是想要混淆視聽,能演着那妖怪絕對不會撕下那張人皮的。
我将春語拉了過來,因為現在我們并不知道哪一個孔祥天才是真的,如果站在我們身邊的是妖,那挨這麼近肯定是有麻煩的。
孔祥天見我将春語拉開了,大聲說:“你們走,這妖我今天收定了。
”
對面的孔祥天并沒說話。
看來倆人的性格都是一樣的,都那麼冷,毫無人情味。
春語摸着自己的腦袋,嘴裡喃喃自語:“我要找到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不能留下師兄一個人在這裡。
”
兩個孔祥天已經淡定朝着對方走去,劍拔弩張的氣勢,估計倆人都想用武力來解決了。
也許這樣就能分出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春語在我的身邊急的愁眉苦臉的。
其實要知道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問一問便知道了。
就聊春語和孔祥天之間發生的事情,換了皮,肯定不能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