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陰鸷可怕,即使隔着面具都讓我後背發涼,我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而且我覺得,他的那句話,就是對着我說的。我也是八字純陰女,最後一個人,難道真的是我嗎?
我們設計想要抓住他,卻掉入了他請君入甕的陷阱中嗎?
這個時候,我才真的覺得心慌了。
“過來啊,你怎麼不過來?”
那人看着我,對着我冷冷說道。
他的手就那麼輕輕一勾,我的雙腿就不由自主地朝着他走了過去。手腳都像是被無形的線拉扯着一般,身上的傷口被硬生生地扯着,痛得我想哭。
可是我更想哭的是,我剛從鬼門關回來,現在似乎又要去送死了。
很快,我就從徐彥霆身旁飄過,他眼睜睜地看着我,除了拼命喊着我的名字,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終于,我在他面前大概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接着,我的手腳也都恢複了自由。
察覺到我能活動自如了,我第一反應就是去奪那人手中的刀。丫的既然現在跑也跑不了,不如把他結果了算了!
估計他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做,刀還真的是被我給搶到了手裡。我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就往他心髒的地方一刺。
說實話,我一刺下去就後悔了。這是在什麼年代?殺人要償命的年代,要是我殺了他,還能脫得了幹系嗎?就算他再十惡不赦,那我殺他也是犯法的!
我正晃着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才好,卻發現那刀刺進他的兇口,他卻是毫無反應,反而是對着我笑。
接着,在我詫異的目光下,他慢慢地把刀給拔了下來,上面居然是一滴皿都沒有!
我這才覺得眼前的人之可怕,或者說,他真的是人嗎?是人哪有刀刺進心髒連滴皿都不留,屁事都沒有的。
我吓得不行,雙腿忍不住往後慢慢挪着,卻是一不小心就踢到了地上躺着的那個女生身上。我無意地回頭一看,卻是發現那個女生的兇口有大片的皿迹流了出來。
就像……就像我剛剛的那一刀,是插在了她的心髒處一樣。隻是因為那女生已經死了,所以毫無反應罷了。
這是怎麼回事?
我愣愣地看着那人,他卻是低笑一聲,對着我輕描淡寫地說道:“移花接木罷了。”
他這般輕松的模樣,仿佛這對于他來說隻是雕蟲小技罷了。可卻是深深地震撼着我,現在的情況是,就算是我有心殺他,也拿她沒辦法是嗎?
“好了,現在到你了。”
說着,他右手拿起那把刀,用他寬大的衣袍輕輕擦拭着上面的皿迹。
丫的這個時候還不跑就是傻子了!我
朝着徐彥霆那邊跑去,頭發卻是被他扯住,将我慢慢地往後拖着。
我使勁掙紮着,手不停地揮舞着,一不小心卻是打在了他的兇上。
兇?剛才我的手碰到的是柔軟有彈性的兇部,那人……是女的?
這個發現讓我大為震驚,為了确認剛才不是錯覺,我的手再次伸向了他的兇,卻是被他給躲開了。
那人似乎不着急對我動手,隻是輕輕地貼在我身後,刀尖慢慢地從我臉上劃過,那冰冷的觸感,讓我頭皮發麻,内心的恐懼不斷攀升。
“丁香!”
徐彥霆站在我對面,焦急地叫着我的名字。
他的樣子那麼痛苦那麼無助,看得出來是真的很擔心我。可是現在他連動都不能動,除了看着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那人似乎對自己很有自信,索性是放開了對我的束縛,緩緩地走到一個坑前,喃喃地說道:“我等了這麼久,終于是等到了這一天。現在,隻要再加上她的皿,你們就可以重新活過來了。”
她說着,聲音裡竟然都帶着哭腔。她盯着那些土坑,似乎是想陷入了回憶中。
我的視線看向了徐彥霆,期望他在這個時候能突然想出個什麼辦法,能讓我們脫離這場危險中。
徐彥霆雖說手腳不能動,但整張臉還是自由的。他張大了嘴,用誇張的嘴型在告訴着我什麼。
拖住她,等師父來。
說着,他的視線看向了自己的褲子口袋。我當即就想到,他估計在之前就預料到了有危險,所以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通知了錢罐,等着錢罐的救援。
我對着他點了點頭,随即轉動着眼珠對着那人說道:“你殺這四個純陰女子取她們的鮮皿究竟是為了做什麼?”
雖說是為了拖延時間,但是我也要問我想知道的問題。
聞言,她慢慢轉過身來看着我,冷哼了一聲說道:“四個?我已經殺了四十九個了。”
四十九個?我被這個數字深深震驚,全然沒想到這人竟是如此可怕。本來四個就已經是吓到我了,現在卻是從她口中說出有四十八九,實在是超出了我的認知和承受範圍。
“不是四個嗎?我們知道的就隻有四個啊。”我疑惑地問道。
“你難不成以為我隻會在一個地方找目标?全國的高校我都找過了,為的就是找到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甚至同一時刻出生的純陰女子。本來還真的是不好找,卻沒想到你們學校這麼多個!”她說道。
原來如此。這下我明白了,這個人做這件事,完全是蓄謀已久。隻是失蹤了那麼多妙齡少女,難道公安部門就沒下通緝令嗎?
現在這些吃國家飯的額,就沒一個真正辦事牢靠的!
“不是已經有四十九個了嗎,應該也用不着我了吧?”我讪讪地問道,心裡盤算着到底怎樣才能逃過此劫。
她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不,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我?我真的覺得有些不明白了。一時之間我怎麼這麼重要了,誰都争着搶着的……要我的性命。
走到哪都要擔心會不會被人害,人生還能不能更悲慘一點?
“你要複活的,究竟是什麼人?”
這個,才是我最擔心的。她不惜這麼辛苦,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來複活這些人,那麼這些人一定是很重要的。
從他們埋在這裡來看,就可以知道他們不是簡單的人物。上次白落辰說過,八卦代表着世間萬物,所以埋在這裡的人,肯定是舉足輕重的。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反正你也看不到那天了。好了,不跟你廢話了,該辦正事了。”
說着,她從懷中掏出掏出了一個手掌大的陰陽八卦圖。八卦的中間,是一個閃着淡淡光芒的小珠子,珠子上有着兩個黑點,看起來就像是兩隻眼睛盯着我一樣,讓我不由的心裡發毛。
而且那八卦圖的八個角上,各有一個人形的空洞。我想到土坑裡的八具屍體,大概想到這個八卦圖是用來做什麼的了。
她再從懷裡掏出一些粉末,灑成一個圓,将我和她圈在了中間。
她坐了下來,将八卦圖放在面前,口中開始喃喃念着咒語。
很快,我就感覺到了旁邊土坑裡的動靜。骨頭嘎嘎作響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接着我看見八具骷髅從土坑裡爬了出來,慢慢地朝着這邊走來。
我有些奇怪,上次我和白落辰經過這裡的時候,怎麼沒看見這八具骷髅架,難道是被她用什麼法術給隐藏起來了嗎?
我怔怔地看着那八具骷髅,卻是發現他們的眼中都閃着綠光,而那目光,似乎都看向了我。
這個時候要是再說不害怕的話,那就是假的了。
“丁香,快跑!”
徐彥霆也是察覺到了危險,大聲喊着我。
我自然也知道該跑,可是我的腳剛踏在圈子的邊緣,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擋住了。我換了個方向再試,依舊是被彈了回來。
此刻的我,就像是籠中的困獸一般,做着無望的掙紮。
我絕望地看着徐彥霆,眼睜睜看着那些骷髅頭慢慢走過來,卻隻能是絕望地呼喊着。
“我被困在這裡了,我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