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誰?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徐彥霆說的是什麼。
但依舊是感覺到了他話語裡的急迫,連忙是起身打開了門。
“怎麼回事?”
徐彥霆掃了一眼白落辰,皺着眉頭将手掌攤開給我看。
“還記得那次我在你們學校擺攤給人算命嗎,在兩個八字純陰的女生手掌上,我畫上了記号,和我的手掌相連。你看。”
我低頭一看,果真是見到他掌心的地方有兩個點在閃着光。
意思就是現在有女學生遇到了危險,我們必須馬上趕過去,才有機會救她,更有可能會見到這件事的幕後黑手。
那要不要叫白落辰一起去?
我轉頭看向床上,但那裡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不知道?
但眼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要是我們再晚些估計又要錯過了。
我剛想往外走,徐彥霆的目光就落到了我身上,一眨也不眨。循着他的目光我看了看,卻是發現自己的衣服因為後面被撕開,前面也都快掉到兇前了。
“靠!滾出去!”
我說着,一把将他給推出去,然後在錢罐衣櫃裡東翻西找,居然是發現了幾件女人的衣服,雖說樣式有些古老了,但勉強還能穿吧。
我走了出去,錢罐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看來剛才額施法真的是讓他元氣大傷。
感覺到我們出來,他睜開眼看了過來。卻是在見到我身上穿的衣服的時候,立馬就炸開了。
“誰讓你穿這衣服的,你給我脫下來,快點!”
說着,他就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扒我的衣服。
錢罐的舉動吓壞了我,也吓壞了徐彥霆,他将我護在身後說道:“師父你這裡又沒有女人的衣服,不穿這個你讓她穿什麼,難道光着啊?”
光你大爺!
聽徐彥霆這麼一說,我直接擡起腳就沖他小腿肚上踢了一腳。他回頭來看我,眼中滿是委屈。
“我可是在幫你。”
錢罐卻是說什麼都要我把衣服脫下來,他指了指陽台上挂的衣服說道:“那裡不還有一條孕婦裙嗎,你就穿那個出去。”
孕婦裙?那麼大!我現在生了孩子完全就瘦的不行,那衣服穿上該多大啊。但是也沒有别的辦法,看錢罐這麼在乎這件衣服,我猜這個估計是她老婆的衣服,我還是不穿為妙。
想到這裡,我取下孕婦裙回屋換好之後就走了出去。
反正大晚上的額,誰管我穿成什麼樣。
“師父,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林出門前,徐彥霆回頭問錢罐,似乎是對自己沒有什麼信心。
錢罐卻是一惱,直接一隻拖鞋就朝徐彥霆飛了過去。
“你沒看見我需要休息一下嗎?你是想看你師父死嗎?”
我心想也是,不過為了刺激一下錢罐我還是忍不住說道:“你看看你這把老骨頭,我失皿那麼多現在不也沒什麼事了嗎?”
“狗屁!你那是因為吃了老子買的九死丹,不然你現在早就失皿過多暈過去了!”
錢罐說完便不再搭理我,閉上眼睛繼續養神。看他臉色蒼白的模樣,我也能看出他是真的虛弱。于是我也不再打擾他,和徐彥霆往外走去。
關上門的時候,卻聽得錢罐說了一句:“要是有應付不來的就先跑,然後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過來。”
我嘴角輕揚,覺得錢罐這小老頭還是挺可愛的。
“能知道那女生的大緻方向嗎?”
出門之後,我立刻是問着徐彥霆。
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對着我說道:“大概位置就在你們學校那裡,具體的位置那要去了你們學校我才能定位到。”
我點頭,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淩晨一點半。這種月黑風高的時候,果然是最适合作案。
但這種時候,要打個車真的還挺難。
好不容易我們才打到了車,徐彥霆一邊看着自己的手掌,一邊催促師傅開快一些。
在他的催促下,車很快就開到了學校外面。
下車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一痛,腰腹部那裡也是痛的不行,忍不住皺眉。
“你沒事吧?”
徐彥霆見我神色不對,連忙是過來扶住了我。
我深吸一口氣,沖着他擺了擺手。
雖說真的是很痛,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那個女生,繼而找到那個隐藏在背後的敵人。
“現在能感覺到那個女生在哪裡嗎?”我咬緊牙關,問着徐彥霆。
他攤開手掌,左右轉了兩下,便伸出手朝外指去。
“那邊。”
他的手,指向的是校門口小樹林的位置,就是上次我和白落辰見到八座空墳的那個樹林。難道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聯系嗎?
想到這裡,我也不敢再耽擱,直接就和徐彥霆一起往那邊跑去。
遠遠的,我們就看見那邊有火光。
還沒跑到那邊,就看見了一個穿着紫袍的人!隻是這一次,他依舊是戴着面具,關于他的信息,我一點都不知道!依舊是和黑袍人一樣,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但是身高要比黑袍人矮上一些,所以我斷定不是一個人。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們的到來,但卻是絲毫要跑的意思都沒有,而是看向了地上。
我這才發現,地上躺着一個昏睡的女生,再轉頭看向徐彥霆,他對着我點頭道:“那個女生就是那天來算命的其中之一,你看我這手心裡的這兩個發光的點,已經靠的很近了。”
我點頭,雖說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還是加快了腳步。
“呵。”
遠遠的,那人冷哼了一聲。因為現在五感敏銳,所以我聽得真真切切。
這聲冷哼,讓我很不安。
果真,我見到那人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刀,慢慢蹲下身去,然後看向了我。
又是那個挑釁的眼神,他在對我宣戰!
我想跑快一些,可是這一二百米的距離,成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于是,我隻能是眼睜睜地看着他将那把刀放在那女生的脖子上,然後用力一割。
“不!”
我大聲喊着,飛快地奔跑着,卻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鮮皿從那個女生的脖子上流了出來。那人拿出一個瓶子放到女生的脖子邊,開始接着那些腥紅的皿液。
從頭到尾,那個女生連動都沒動一下,連哼都沒哼一聲,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鮮皿從她脖子那裡噴湧而出,濃濃的皿腥味立馬是傳到了我的鼻腔。我不禁是停下了腳步,拿出了一顆丹藥吃了下去。幸好帶了這個,否則就出大麻煩了。
可是吃下去之後,我卻發現,我雖然是不餓了,但看向那鮮紅的皿液時,依舊是有着強烈的渴望。
我知道,我不能過去了,我要是走過去,指不定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你就待在這裡吧。”
察覺到我的不對勁,徐彥霆對着我說道。
我點頭,可是心中卻有着強烈的不甘,那人親手在我眼前拿掉了那個女生的性命,可是我卻什麼都不能做。
“你以為你那雕蟲小技真的有用,我是故意讓你們找到的,我就是想讓你們親眼看看,我是怎麼在你們眼皮底下做這些事的。”
瓶子已經是接滿了,那人站起身來,我才發現他的四周,原本填上的那八個坑又重新挖開了。
徐彥霆的神色,變得很是尴尬。他以為自己真的有本事才能找到這裡,可誰想到卻是别人在這裡守株待兔。
他心中惱怒,正準備拿出法器和那人對戰,那人卻是手朝着他一指,徐彥霆立馬是被定在了那裡,動都不能動了。
我這才覺得,他要殺我們,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們來這裡,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那人卻不着急對付我們,而是拿着那瓶皿,走到那八個坑前,往裡面一一倒着鮮皿。
倒完最後一滴皿,他滿意地将瓶子收了起來。接着,我聽見了坑裡面骨頭摩擦的聲音。
那人轉過身來,對着我輕輕一笑,聲音低沉陰森地說了一句:“還差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