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就是白落辰。我甯願自己有事,也不願意他受到任何的傷害。現在缪引這麼一說,我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是一臉擔憂地看着白落辰。
之前我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白落辰的狀況不對。看他的樣子,估計是不想我擔心,所以并沒有告訴我怎麼回事,隻是讓我不要過來。
看缪引這麼自信滿滿的模樣,肯定是勝券在握的,這讓我心中的擔憂更甚了。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你最好是安分一點,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最近我至少掌握了混沌珠三分左右的力量,有錢罐在身邊,加上虞山鬼母這個厲害角色,缪引單槍匹馬地出現在這裡我肯定是不怕的。
我要做的就是讓他明白,如果他傷害了白落辰,那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放心,他并沒有危險,不過是把他困在這裡,如果我出不去,他也會在這裡一直陪着我罷了。”他說着,轉身看了看白落辰,說道:“我利用你的一魄将他引到了這裡來,然後再将他困在這個陣法中,他隻有方圓一米的活動範圍。當然,如果你要執意進去陪着他,我也沒有意見。”
我就不明白了,缪引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徐靈雲和我家裡仆人的靈魂對于他來說并沒有什麼用,他至于這麼大費周章?就算是外面闖進了引魂戒中讓他不高興了,他也不至于說非要冒險來跟我們對抗吧?
除非,他想在我們身上,得到别的東西。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看着他,開門見山地問道。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要保持冷靜。我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不讓缪引感覺到我的緊張。這個時候,暴露了自己的恐慌,在氣勢上就輸掉一半了。
缪引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贊賞的意味。
“你倒是不笨。不過,我要的東西,你确定你願意給?”
隐約之間,我似乎已經感覺到缪引要什麼東西了。
“你難道想要虞山鬼母的那一魄?”我看着缪引問道。
缪引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看着我訝異地說道:“聰明,我就是要這個東西。怎麼樣,你願意給嗎?”
要說給,我自然是不願意的。可如果不給他的話,我相信白落辰真的會被困在這裡。而我,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要想出去之後再回來找白落辰必然是不切實際的。
對于我來說,恢複真身哪有白落辰的命重要,所以我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對缪引說道:“好,我就把虞山鬼母的那一魄給你。”
我自然知道他想要的是那一魄,肯定是保存有虞山鬼母法力的那一魄。對于缪引這樣有野心的人來說,擁有能生鬼的虞山鬼母,能給他不小的幫助。
估計是訝異于我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他的要求,缪引的表情很是吃驚。
“不行。丁香,你不能這麼做。”白落辰對着我搖了搖頭,表情很是嚴肅。
此刻,我怎麼會理會白落辰。他是做夢都希望我能夠恢複真身的人,也為了我好幾次以身犯險,當然不想讓我把虞山鬼母的魂魄給交出來。可是此刻為了救他,我哪裡還管的了這麼多。
我看向了缪引,然後打開了空間,将虞山鬼母給放了出來。
看見虞山鬼母的那一刻,缪引的眼睛簡直都亮了。光是看表情就知道他有多需要虞山鬼母了。
缪引朝着我走了過來,一看就是想立刻把虞山鬼母給搶過去。虞山鬼母倒是淡定,站在那裡面無表情,我也着實猜不透她的想法。
看着迫不及待的額缪引,我開口阻止了他。
“你覺得在你解除了困住白落辰的陣法之前,我會讓你将虞山鬼母的魂魄帶走?”
缪引自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朝着白落辰那邊揮了揮手,從身體内放出了一絲鬼氣出去,白落辰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後從那邊朝着我走了過來。
我這才放下心來,對着虞山鬼母說道:“你願意去他那裡嗎?”
其實我這麼問的想法自然是希望虞山鬼母說句不願意,我就不信缪引還敢強迫她不成?!畢竟,以鬼母的身份來說,缪引應該還是很忌憚尊敬他的。就此時此刻從他的眼神之中,我也能看得出來。
但令我意外的是,虞山鬼母居然是點了點頭,對着缪引說了句:“好,我就去你那邊幫你。”
這确實太讓我吃驚了,之前虞山鬼母心甘情願地從蠻荒園跟着外面出來就已經是夠讓我捉摸不透了。現在居然還一副任人宰割的态度去幫缪引的忙。在我的印象之中,她這樣的角色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我感覺自己的計劃都泡湯了,但是當衆反悔,似乎也不是我的風格,而且在我看來,缪引要想在這個地方困住我們,應該不是件難事。
雙方的問題都解決了之後,缪引自然是願意放我們出去了。
出去之後,我驚訝地發現我們居然是從引魂戒中出來的。
可是我們第一次進去的時候,明明是不一樣的光景啊,怎麼會突然就變了一個樣?
得了虞山鬼母之後,缪引的心情似乎很好,居然還有心思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引魂戒中有兩個空間,你們之前進的,是其中一個,專門用來困住鬼魂的地方。而另一個空間,是用來困住所有的活物的。不管是人還是神,是妖還是魔,都會被困在裡面。而你們剛剛進的,就是這另一個空間。因為戒指在我手上,所以隻有我能控制你們的出入。如果我死在裡面,你們誰也别想出來了。”
缪引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滿是自信。他現在确實是有本錢得意,如果可以搶過來或者是偷過來的話,我早就對引魂戒下手了。隻是之前錢罐告訴過我,引魂戒這個東西是有靈性的,一旦戴在了手上,除非那人自願将它給取下來,别人是絕對不可能将它給拿到手的。
缪引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過,既然現在我已經是得到了虞山鬼母的魂魄,那麼你們擅闖我酆都,擅自進入我引魂戒中盜取鬼魂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畢竟,我們之間還是有合作的。”
說罷,缪引就帶着虞山鬼母的魂魄離開了。他們往外走了兩步之後,虞山鬼母竟然是回過頭來,給了我個很奇怪的笑容。
虞山鬼母的性子我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道她這個笑是什麼意思。
本來我以為我們可以這樣安然無恙地回去了,這時,那個船夫卻是突然懶攔住了我們。
“站住!”
我這才想起,他之所以一直跟着我們,是因為他兄弟的魂魄一直都在我空間裡面。
雖然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故事我不知道,但是能看出來,他真的很需要他兄弟的魂魄。他們之間的恩怨我管不了,我不知道這個船夫有什麼本事敢對我們這樣說話,但也不想跟他多做糾纏。
想到這裡,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将空間打開,将那個雙面鬼給放了出來。
“給你。”
說完,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朝着白落辰看了一眼,說道:“走吧。”
白落辰點了點頭,将空間之眼給打開,領着我就往裡面走。錢罐在後面,也自然而然地跟上。
空間之眼關上的瞬間,我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哀嚎。那是雙面鬼的慘叫聲,隻是,我哪裡管的了那麼多。并不是我冷漠,隻是我很清楚地知道,我管的事情越多,就越容易把自己牽扯進麻煩中去。
這時,白落辰忽的是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着我,一臉欣慰地說道:“丁香,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好。這樣,即使我有一天不在你身邊了,也不會為你擔心了。”
他這句話,讓我立刻就不安起來,瞪了他一眼之後說道:“像你這種老不死的,怎麼會不在我身邊?就算是不在,那也是我不在啊。以後再瞎說這種話看我不揍你!”
白落辰一愣,随即對着我寵溺一笑:“你現在怎麼這麼兇!我的意思是說,你這麼兇,很有可能會把我給吓跑的。”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是不敢和白落辰這麼說話的。可是現在,我和他之間的關系,似乎是不一樣了。他太寵我,我感覺自己都快要被寵上天了。
錢罐看了我們這裡一眼,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卻是忍不住摸了摸懷中。
那顆心髒,就被他放在懷中。我知道,他是在擔心徐靈雲。現在徐靈雲的魂魄已經是被帶回來了,下一步,就該是替她續命了。
果然,一到家,錢罐就迫不及待地把徐靈雲從他的百寶袋裡放了出來,随即放出來的,還有我家幾十個仆人的靈魂。之前因為時間緊迫情況緊急,錢罐直接就把他們都裝在了一起。現在一放出來,整個客廳都變得擁擠不堪了。
出了引魂戒中之後,他們都有了意識,看見我之後,全都圍了上來。
“小姐,小姐。”
我現在記憶也恢複了,他們對着我一喊,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每個仆人都把我當成寶貝一樣供着。隻是這一切早就過去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而他們,也早就不屬于這個世界了。如果不是為了幫助我找回記憶,娘估計也不會把他們的魂魄困在那裡面那麼久的時間。這麼多年了,他們該離開了。
“錢罐,徐靈雲的事情先放一下吧,你可不可以把我這些仆人的靈魂都給超度了。”
我看着錢罐,真誠地請求道。
錢罐看了我一眼,随即點了點頭。
徐靈雲似乎有話要說,最終看了看情況,還是暫時選擇了先不說。
錢罐去到屋裡,拿出了一大堆我平時在電視裡見到的道士經常用的那些法器。上面,已然是有了厚厚的灰塵。
“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沒做過這種超度的事情了。而且,還是這麼一次性超度這麼多靈魂。”
說着,他把陣法給擺好,然後坐到了陣法的最中間,開始念着咒語。
念完一遍,就有一個靈魂從他身體上穿過去。一共七十三個仆人的靈魂,錢罐足足念了七十三遍。每當一個靈魂從他身上跨過,他的眉頭就皺一下。越到最後,臉色就越是慘白。
當最後一個靈魂從他身上跨過之後,他閉上眼坐在那裡,許久都沒有動。
徐靈雲的神情看起來明顯是有些擔憂,隻是心裡對錢罐還有芥蒂,所以一直沒有上前。隻是一直站在那裡,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
我走上前去,擔憂地拍了拍錢罐的肩膀。
錢罐這才睜開了眼,看向我。
“你沒事吧?”我看着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虛弱。
“你說呢?”他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道:“扶我起來。”
聞言,我連忙是朝錢罐伸出了手,想要把他給扶起來。沒想到第一下居然是沒把他給拉起來,反而是差點被他給帶了下去。
看來錢罐比我想象的還要虛弱,我隻能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吃力地将錢罐給拉了起來。
“你怎麼會這麼虛弱?”我看着錢罐,滿是不解。照理說以他元始天尊強大的法力來說,超度這些鬼魂根本就不在話下。怎麼會弄得好像經曆了一場生死劫難的樣子?
他緩了好久之後,才終于是恢複了過來,對着我說道:“如果是剛死了的靈魂超度的話,就很輕而易舉了。隻是這些魂魄已經是死去很長一段時間了,魂題幾乎已經沒了力量,想要重新投胎的話,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所以我隻能是讓我自己做為媒介,讓他們在經過我的身體的時候,能夠獲得些許力量,足夠他們的魂魄轉世。這麼超度本來就耗費精力,同時超度幾十個鬼魂,我的身體難免有些吃不消。”
經他這麼一解釋,我才直到超度這件事并沒有我想象的這麼簡單。
“真是辛苦你了,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我看着錢罐,感激地說道。
錢罐對着我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現在已經緩過來了。”
說完,朝着徐靈雲走了過去,看樣子是要解決她的事情了。
剛走到徐靈雲身邊,徐靈雲就開口對着他說道:“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配合的。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接受你的幫助。”
徐靈雲并不傻,從錢罐将那顆心髒拿出來的時候,她估計就猜到了。
她一直都那麼恨錢罐,自然是不想接受他的幫助的。隻是我也很好奇,兩人從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演變成現在的場面?錢罐當初,為什麼會親手殺了徐靈雲。
但我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在現在問。重提當年的事情,隻能是将眼下的情況變得更糟糕。本來徐靈雲内心就這麼抗拒排斥了,我再一開口,恐怕兩人直接就動上手了。
因為關閉了人性的關系,錢罐的表情,并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難過。如果他的人性開啟了的話,徐靈雲這麼說,他一定會很受傷的。之前看見屬于徐靈雲的耳環時,他難過的表情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靈雲,你對這個世間,當真是沒有留戀了嗎?”錢罐開口問道。
徐靈雲點了點頭,随即笑着說道:“你不用再勸我了,我根本就不想再活下去。因為活在這個世上就會見到你,那是比死還要痛苦的事情。”
這句話,我也深有感觸。之前我恨白落辰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心情嗎?好在現在一切都已經是過去了,現在的我們很幸福。我相信錢罐和徐靈雲之間也是有誤會的,一旦解開,或許就沒事了。
錢罐咬咬牙,似乎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他看着徐靈雲,認真地問道:“那我們的孩子呢,你也不在乎了嗎?”
“孩子?”
一聽見這兩個字,徐靈雲立馬是擡起了頭來,眼神中滿是迫切。
“你快告訴我,我們的孩子是誰,他現在在哪裡?!”
果然,一個女人,就算能放下愛過的人,也絕對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紅姑那樣對别人下得了那麼狠的手的人,對白落辰,也是極盡溫柔的。
“我可以告訴你,孩子現在還活着。隻要你讓我救你,我可以馬上就叫我們的孩子回來見你。”錢罐說道。
徐靈雲低頭思考了一番,最終點了點頭,咬咬牙答應了錢罐的要求。
具體要怎麼幫徐靈雲續命我不知道,錢罐帶着她進了房間。客廳裡,隻剩下我和白落辰了。
白落辰坐在沙發上,将我擁在懷裡,輕聲對我說了句:“對不起。”
聲音很小,小到我一度懷疑我聽錯了。
“你說什麼?”我看着他,疑惑地問了一遍。
“對不起,丁香。”他看着我,眼中滿是憐惜。
我不解地看着他,實在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難道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好了?”我打趣道。
在我看來,對不起這種話,就不能随便亂說。一旦說了,就代表,做了傷害對方的事情。
“不是。”白落辰對着我搖了搖頭,随即說道:“是之前因為不能告訴你真相的關系,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現在看到徐靈雲對錢罐這個态度,我才知道當時的你有多麼難過。”
聽他這麼一說,我長籲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以前的事既然都是誤會,那我也不必再去多想。
我反手抱住了白落辰,将頭靠在他的懷裡輕聲說道:“傻瓜,都已經是過去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隻要以後我們都好好的,對于我來說就夠了。“
白落辰抱住我的手,又收緊了一些。
“我發誓,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他說的這句話有些熟悉,就像是在哪裡聽過一樣。
我扭頭看向白落辰,問道:“你該不會什麼時候跟我說過這話吧?我覺得好熟悉啊。”
其實我這話本來是開玩笑的,卻沒想到,白落辰的臉色,居然是變了變,帶着歉意地對着我說道:“這句話我确實曾經對你說過,而且,我食言了。那時我就告訴自己,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所以丁香,相信我,我會盡自己的所有區保護你,哪怕付出自己的……”
“閉嘴!”
我惡狠狠地看向他,把他即将說出口的那兩個字給瞪了回去。
雖然他這麼說是因為在乎我,雖然他願意為我付出生命。可是我也愛他啊,我怎麼可能讓他犧牲自己來保護我。
白落辰寵溺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說話了。
“哇哇哇哇。”這時,我聽見空間裡傳來了孩子的哭聲,連忙是把孩子從空間中抱了出來。這兩個孩子是陰陽雙子,應該也算雙胞胎吧。不知道是不是有感應,一哭兩人都哭個不停,搞得我都有點手忙腳亂的。
想着孩子應該是餓了,我迅速地沖好奶粉把兩個孩子都喂了。可依舊是不行,兩個孩子依舊是沒玩沒了地哭着,聽着我的心都跟着顫抖了起來。
“怎麼回事?”我看着白落辰,一臉的茫然無措。
白落辰也是對着我連連搖頭,表情比我還要無奈:“我也是第一次當爸爸,你覺得我會知道嗎?”
我和白落辰一人抱着一個孩子,不停地哄着,但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我們兩個隻能是看着孩子一直不停地哭着,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實在是沒有辦法,我隻能是去錢罐的房門口,想讓他出來看看怎麼回事。第一是因為他見多識廣,第二是因為徐彥霆是他帶大的,他應該知道怎麼回事。
可是我剛到門口,還沒敲門呢,就感覺有一股阻力橫亘在了我和門之間。我試着伸出手去想敲門,果然,一下子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彈開了。
好在我有準備,才不至于被這力量傷到。
“怎麼回事?”白落辰在客廳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聽到動靜連忙是問我。
“好像有結界。”
我回答道。
錢罐設下結界應該不是為了防我和白落辰,裡面的情況,估計是不容樂觀。
“錢罐。錢罐。”
我試着叫了兩聲,裡面沒有任何回應。看來這結界還挺強的,連聲音都傳不過去。
沒辦法,我隻能是抱着依舊哭個不停的孩子走回了客廳。
做為一個當媽的,看見孩子無端哭鬧真的是又着急又心疼。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孩子究竟怎麼了,除了擔憂之外我也不知道能做什麼了。
孩子足足哭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停下來,聽的我的心都碎了。我上網百度了很久,都沒能找出孩子一直哭得原因。
就在我的心理防線快要崩潰的時候,錢罐終于是從房間裡出來了。他一臉的疲憊,模樣比之前超度鬼魂的時候還要虛弱。
“怎麼樣了?”即使再着急,出于關心,我還是先問了問錢罐他們的情況。
“等她醒來就好了。”錢罐對着我說道,連聲音都是嘶啞的。他擡起寫滿疲憊的眼睛,看向了我懷中的孩子,眉頭一皺問道:“孩子怎麼回事,哭得這麼傷心?”
我連忙說道:“已經是哭了一個多小時了,我怎麼也哄不好,之前想進來找你們問問情況你們又不在,你快看看怎麼回事吧。”
聽我這麼一說,錢罐連忙是把孩子接了過去,上下打量起了孩子來。起初,他也沒發現孩子究竟怎麼回事。直到,在孩子右邊耳朵後面,發現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紅點。
我一看,心下也是一驚,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把墨緣抱過來我看看。”錢罐轉頭看向白落辰,嚴肅地說道。
白落辰不敢怠慢,大步走過來把孩子遞給了錢罐。
錢罐直接朝墨緣的左邊耳朵後面一看,果然是發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小紅點。這應該不是巧合,也應該不是胎記。可是這紅點,究竟是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我看着錢罐問道。
錢罐的眉頭對着我搖了搖頭,面色也很是凝重。
“我也不知道。孩子最近有沒有接觸過除了你們之外的人?”
我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孩子我一直都是放在空間之中的,除了我和白落辰之外,根本連别人的面都沒見過,又怎麼去接觸别人?我和白落辰現在這樣的關系,我當然不可能去懷疑他。
隻是排除掉了一切可能之後,我更加覺得想不通了。
“那現在怎麼辦?總不可能讓孩子這麼一直哭下去吧?”我焦急地說道。
孩子的聲音都已經是哭啞了,怎麼可以讓他們繼續哭?
“實在沒有辦法的話,隻能是先将孩子給催眠了。”錢罐歎了一口氣,對着我說道。
催眠?
“會不會對孩子有影響?”我問道。催眠一般是對大人做的,畢竟孩子還這麼小,難免會受到傷害。
錢罐也是一臉毫無辦法的表情:“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們這麼一直哭下去,後果會更嚴重。我會盡量小心,盡量不給孩子留下後遺症。”
眼下,我除了倚仗錢罐的力量,似乎沒有别的辦法了。
隻是不知道錢罐在經過了這麼多高強度的工作之後,他的身體還能承受得住嗎?
“催眠這種事,是不是隻有你才能做?”我對着錢罐問道。
我這麼一問,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後,說道:“我感覺你應該也可以。”
錢罐估計是真的撐不住了,坐到了沙發上,開始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他講一步,我就跟着做一步。
“你坐到沙發那一邊去,将兩個孩子分别放在你的左右兩側。記住,男左女右。”
我照着錢罐說的做着,孩子因為在哭鬧,還有些不好控制。
“然後,把你的兩隻手分别放在孩子天靈蓋的地方,慢慢調動你身體内的力量,彙聚到你的手上。通過你的手,将力量傳到孩子的身上。你的力量一定要控制的很小,既要保證能作用到孩子的腦神經上,又不能傷到孩子。”
經錢罐這麼一說,我才深深地感覺到了這力量還真的是不好控制。過輕過重都不行。輕了最多沒效果,但是重了的話,搞不好就給孩子造成什麼後遺症了。
一時間,因為緊張,我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了。
白落辰也是看出了我的擔憂,對着我說道:“要不我來吧。”
錢罐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誰來都是一樣,這個力量本來就不好控制。母子連心,丁香應該最能感應到孩子的感受,所以由她來做,反而是最好的。”
解釋完之後,錢罐鼓勵的目光看向了我,說道:“丁香你不必太緊張,你用心去感受,就能控制好手上的力量。”
我點了點頭,順便打開了天眼。這樣一來,就能看見我手上力量的流動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力量灌輸到孩子的身上,緊張得一身都是汗水。孩子依舊是在哭着,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對,生怕不小心傷到了孩子。
“這本來就是個漫長的過程,急不來。”錢罐在一旁說來。
這樣,我才放下了心來,繼續灌輸着手上的力量。孩子的哭聲總算是慢慢小了下來,直到最後,終于是停了下來。隻是依舊是睜着大眼睛,一副懵懂的樣子。
錢罐有交代過要讓孩子睡過去才行,我隻能是繼續發力。終于,在我疲憊不堪的時候,孩子終于是沉沉睡了過去。
看見孩子沒事了,我長籲一口氣,身體也癱軟了下來。白落辰連忙是走了過來,及時扶住了我。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對着他勉強笑了笑,為了不讓他擔心,将整個身體站得筆直。
他無奈地對着我笑了笑,然後幫着我把孩子給放進了空間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徐靈雲從房間中走了出來,眼神比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要清冷。
一雙眼,猩紅如皿。特别是看向我的時候,雙眼就更紅了。她一步步朝着我走過來,那樣子簡直像要吃了我一樣。
怎麼回事?她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是出了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