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天生的禍水
“不行,你們這是違反規則,借助天級元獸施壓讓我宗弟子落敗。”長孫钜帶頭站起來反對。
“怎麼不行?哦,就許你門下的長老在哪裡大呼小叫的幹擾我家霓裳,就不許白貓在台下吼一嗓子,你告訴我這是什麼規矩?”姬宏烈得意洋洋的反駁道,反正白貓沒上台,而且帶頭出聲幹擾比試的是你們,說破了天,也無濟于事。
長孫钜心猶不甘的求助看向了治鴻上人,長孫垣是西華宗年前一代第一高手,如果連他都被淘汰出局,西華宗将會在此次論劍中顆粒無收,說出去作為地主占據地利的他們,可謂顔面無存。
隻是治鴻上人此刻眼觀鼻鼻觀心,關鍵時刻修起了閉口禅。
長孫钜隻好病急亂投醫的看向了神宗特使。皇浦雄笑了,難道他不知道神宗與天汢宗拐彎抹角的關系嗎?
“何為實力?就是一個人的綜合能力。”長風子面帶笑意侃侃而談,“一個人能施展出讓對手亂心的負面攻擊,也是實力的一種具現,同樣,一個人能抗拒各種負面攻擊,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長孫掌教,如果你門下弟子對陣的是魔宗的魔影分身,你難道要跑到不夜城去跟魔師講規則?”
“哈哈…”
在台上衆掌教的哄笑聲中,長孫钜黯然坐下,其實他也知道,比試結果很難更改,他隻是咽不下長孫垣被淘汰的這口氣,一個劍宗弟子,竟然被一個劍師女弟子唱着歌打敗了,傳出去絕對會被人浮想聯翩津津樂道,他們西華宗為此要丢盡了臉面。
與此同時,擂台上的長孫垣在被宣布落敗後,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滿臉狠色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長劍一振就待射殺耗盡了元力毫無提放的霓裳。
雲辰、六道、紅繩見狀長身而起。
“住手”
“吼”
六道與白貓幾乎同時出聲,震的被怒火迷了心竅的長孫垣微微一怔,加速旋轉人如箭矢飛上擂台的雲辰一劍蕩開了長孫垣手中的長劍,與雲辰幾乎同時飛上擂台的六道紅繩則護在了霓裳的身前。
“壞人!”霓裳給了還沒有來得及回頭的雲辰一個笑臉,不管是神念還是元力耗的一幹二淨的她,順勢倒在了紅繩的懷裡,沉沉的睡去。
雲辰回頭看了一臉疲憊的霓裳一眼,才又看向了一臉不甘之色的長孫垣。
“說個時間,地點,我跟你打,你們西華宗弟子不是喜歡賭嗎?這次我狄雲辰依然跟你賭,賭命!”雲辰說完輕輕一彈手中白澤劍,清脆的劍鳴猶如他的決心不可動搖,等他飛身下了擂台,才突然醒悟,不知不覺中,霓裳已經在他心中如此重要,重要的甚至讓他情願舍命相護。
至此,原定于上午的三輪比試,因為修補東二擂台耗費了不少時間而進行了兩輪提前結束,西華太宗年輕一代兩大高手齊齊出戰準備拔個頭籌,卻先後落敗,并且還是敗的毫無風度的那種,一時間,西華宗上下倍感顔面無光。
而不管是雲辰還是霓裳,都因此一戰成名,如果說各宗弟子對于雲辰先前不管是坊市上首次擊敗長孫幕,還是在來論劍的途中擊殺宇文化及多少還有點質疑的話,那麼,在今日見識他如繁星墜地般密集而磅礴的劍氣後,終于在心中正視了他的實力。
至于唱着歌打敗打敗西華宗第一高手長孫垣的霓裳,不管是她的美貌還是歌聲,又或者她在台上永不放棄的堅持,都将被人永久傳誦并樂此不疲。
兩戰兩捷的雲城宗諸人自然是皆大歡喜,事實上此次西華論劍之前,雲城宗各峰首座給門下弟子定的目标就是力争兩人進入三十六強,畢竟,雲城宗弟子的整體實力排在西北八宗之末是個不争的事實,現在雲辰雲靜隻用半天就完成了長輩的心願。
雲辰一回到小院就閉門沉修,現在,修煉仿若已經成為了他生活的全部。荷澤剿巫迫在眉睫,雲辰深切的感到了一種緊迫感,他不是一個喜歡靠别人的人,隻有把實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才能更有底氣。雖然他已經先後兩次擊敗劍宗高手,但是雲辰自己清楚,如若沒有人牽制,不管是狄千桐還是宇文化及,他絕沒有獲勝的希望。
今天雲靜在擂台上耗光宏業元力的一幕,更是提醒着他元力深厚的重要性,如果宏業心法更高一層,再多五滴元力,被耗光元力的就是施展輕功飛雪‘飄’的雲靜,同樣,如果他有十滴元力而不是五滴,在戰鬥中他就會多很多選擇的餘地,不用像現在這樣每次發射劍氣還要縮手縮腳,來反複計較。
所以,雲辰迫切的希望早一點進入冰寂十二層,哪怕多修煉出一滴元力,對他而言也是一大助力,各宗心法雖然因為屬性不同而造就的特效不同,但是在凝聚元氣上基本都是大同小異,進入劍師境界後,每增加五滴元力,就提升一層心法修為。這也是雲辰放棄了把金光劍換取更高階的水屬性劍器,而是換取培元丹的主要原因。對他來說,更快的增加實力,遠比得到一把質地更高還能提升劍氣威力的劍器更重要。
對于這次西華論劍自己能走多遠,他從來沒有多想,不論是低階的地兵還是元獸内丹,對于決心要融子午陰寒潮的他吸引力不大,相反,他對于白玉固經丹的興趣,要遠遠大于前者,擁有劍技傾城的他,很難保證自己的經脈在以後的那一天不被元力撐爆。
當雲靜推門進來的時候,雲辰知道,下午的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雖然他去也未必能給下午參加比試的雲城弟子任何幫助,但是曆經大漠的生死之旅後,哪怕是曾經每天送它一碗馊飯的雲聰,在他心裡多少都有了一點份量,不管是為了他還是雲雪,雲聰都為他們舍命相搏過,而不是退縮或者說作壁上觀,所以他要去,這一個禮節性的問題,雖然他一向從不在乎禮節,但是他知道,他們在乎他在不在台下。
雲辰剛攜手雲靜随着一衆同門抵達擂台下不久,中午小睡了一會兒的霓裳,又抱着白貓神采奕奕的跑來了,“壞人,聽紅繩師姐說,你為了我要跟長孫垣賭命?”霓裳臉上洋溢的甜美笑意掩飾住了臉蛋上的那一抹蒼白虛弱,這種笑意,叫幸福。
“一時沖動”雲辰淡然一笑,他的手卻不經意間輕輕拂過劍柄上那一抹簇新的粉紗,霓裳看到這裡,笑的更甜了,雲辰之所以被她喚作壞人,是因為他老是對他說些口是心非傷人的話,霓裳的辦法是,凡是雲辰對她說的壞話,一律反着聽。
他的真心,總是在沉默中花開。霓裳很早就了解了雲辰的脾性。
霓裳在雲辰身邊哼起了小曲,不再是悲傷亢沉的曲子,而是一首輕柔舒緩的曲調,不再有那種洞穿靈魂的感染力,要想唱出那種極富感染力令人沉溺的歌聲,也是極耗霓裳神念的,霓裳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她對雲容雲靜說,她一出生哇哇大哭的時候,就把一屋子的人弄哭了。
于是閉目沉修的雲辰插嘴說:“你就是一天生的禍水。”
衆人大笑,霓裳大怒,指着雲辰對懷裡的白貓向雲辰吓唬道:“大靈兒,咬他一口。”
睡眼惺忪的白貓卻向着霓裳點了點頭,意思說這個壞人說的對,你就是一禍水。
她們這邊聊的熱火朝天,台上戰的劍光霍霍,台下各種弟子喝彩聲歎息聲交織一片,各種掌教首座們臉上的神色也跟随着各自門下弟子的表現陰晴不定。
雲辰突然睜開雙眼,茫然的掃視全場,喃喃自語道:“這就是修士的世界麼?”随即,他再次閉目沉入了修煉,他不喜歡這樣的世界,太過喧嚣,雲辰心中的修士的世界,那是一個人的世界,是個孤獨的世界。
霓裳看着這一瞬間茫然無措的好像與世隔絕的雲辰,眼神疼惜。
首輪的九輪比試,每輪各宗都必定有一名弟子登台比試,在下午的三輪比試中,或許天意使然,雲城宗淩雲峰三名弟子雲明、雲聰、雲良悉數登台亮相,而後悉數落敗,雲良甚至為此受了不輕的傷。
雲辰記住了那個下狠手差點要了雲良小命的弟子,很好,又是西華宗弟子,他萬分後悔自己對上長孫幕時太過心慈手軟,那一瞬間他完全有能力把長孫幕轟殺,而不是轟出個窟窿讓他掉下去。
雖然有雲辰雲靜殺入了第二輪,但是自己門下的三哥弟子在一下午輸了個精光,這讓上官千虹的臉色陰霍了一下午,他知道,自己聯合東方世家在坊市途中截殺雲辰的事,雖然都被他推給了狄千桐,但是卻很難取信于成了精的各宗掌教,再加上雲辰出線,而他門下三個弟子同時止步第一輪,在各宗掌教門人心裡,他上官千虹天妒英才的罪名更加坐實了,這讓上官千虹再也無臉坐在高高的觀禮台上談笑風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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