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決勝在擂台之外
雲靜羞憤的一跌腳,指着雲林沖着雲辰喊道:“心辰哥,他欺負我。”雲靜當然不會在意雲辰的呵斥,隻要在雲辰刻意要求她聽話的時候聽話,其他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她怎麼胡鬧,雲辰都不會責怪她的,充其量也是擔憂她的安慰罷了。
無處瀉火的雲辰立刻看向了雲林,他那雙陰沉的眸子看着雲林心裡暗叫不好。
“你喜歡叫女施主是吧,那好,我讓你天天叫,你是自己把腦袋剃成光頭呢,還是我讓雲長雲良他們捉住你,讓雲靜給你剃?”
雲辰沒讓衆人失望,他整起人來不是一般的陰險。
“我要剃,我要剃。”雲辰一說完,雲靜立刻歡呼着要去給雲林剃頭。
“我自己剃,自己剃。”雲林很幹脆,沒有絲毫想要讨教還價的意思,因為旁邊的雲長、雲聰、雲良已經蠢蠢欲動了,他們臉上促狹的笑意表明了他們都很想把雲林捉起來,交給雲靜剃頭。
與此同時,西二擂台上的霓裳與西華宗年青一代第一高手長孫垣的比試,也快接近尾聲了。
西北八宗年輕一代弟子中,進入劍宗境界的隻有四人,分别是天汢太宗的六道,南離太宗的黃浦甄,福澤寺的宏興,以及西華宗的長孫垣,這四人可以說是此次西華論劍當之無愧的奪冠熱門人選,可以說任何劍師或者劍士境界的弟子,對上他們四人,絕無獲勝的希望,至少,在以前所有人是這樣認為。
霓裳很不幸,首輪就對上了長孫垣。在長孫幕被雲辰淘汰出局後,急于替西華宗找回面子的長孫垣,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個絕世美女而留手的意思,一上台就向着霓裳發起了淩厲的攻勢,一道道金屬性的劍氣,構織成了一道道金色的劍網,密集的籠罩向了霓裳,把很少經曆戰鬥的霓裳變得就像一隻在金色漁網中掙紮逃命的美人魚。
看的台下六道雲容等人,都替霓裳在手心捏了一把汗,雲辰也在看,能夠分心二用的他,在霓裳雲靜的比試開始後,就停止了修煉,而是分心關注兩女的戰況,在雲靜耗赢了宏業後,他看向西一擂台的眼神更加陰森晦澀。
熟悉雲辰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對某人表示不滿的征兆,他當然不會對霓裳表示不滿,那就隻能是長孫垣了,這代表着雲辰以後有機會一定會擺長孫垣一道,沒有機會心計陰沉的他,也一定會創造機會擺長孫垣一道。
雲辰的恨,從來不需要了那些堂而皇之的理由。他恨的是,長孫垣完全是在下死手,連個認輸的機會都不留給霓裳。
對長孫垣表達出恨意的還有澹台永俊,霓裳不接受他的情誼,并不代表他沒有希望,而且看在他跟霓裳一起長大的份上,看着霓裳如此狼狽,他也是心痛交加,并把這種心情通過臉色表達出來。
“荷澤剿巫,老子不弄死你,我就不叫澹台”澹台永俊咬牙切齒的在心裡想到。
如果把雲辰的恨意跟澹台永俊的滔天怒火結合在一起,那麼基本可以确定,長孫垣基本上已經算是半個死人了,隻是還能活多久的問題,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霓裳,是個當之無愧的禍水。
“霓裳你快唱歌啊”功成身退的雲靜,着急的拼命拽着大靈兒的耳朵,很好,雲容拽她的耳朵,她就死命的拽大靈兒的耳朵。由此可見,大靈兒實在太多的理由來怕她了,在天汢宗内,人家就敢放火燒你。
“她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長孫垣連認輸的機會都不給霓裳,她哪有時間唱歌。”紅繩在一邊恨恨道,如果霓裳的輕功身法不是更強于她們,恐怕早已落敗。
“心辰哥”雲靜拉着雲辰的胳膊使勁搖。
雲辰攤了攤手,繼續沉默,這種擂台上的公平比試,他有心無力,也隻能沉默。
台上的霓裳被逼得一身香汗淋漓,急速旋轉移動的她,帶出一串串虛影,那披在身上的随風揚起的潔白輕紗,早已被劍氣刺的千瘡百孔。
但是就跟雲辰知道的那樣,霓裳的輕功是玄陰宗的輕功與天汢宗輕功融合的試驗版,有接近輕功飛雪“飄”的滞空能力,以及略強于輕功飛雪“飄”的速度,正是因為這樣,霓裳才在長孫垣步步緊逼迫近施展劍氣的情況下,堅持到了現在。
但是無論劍師還是劍宗,施展劍氣都要受體内元力的約束,如此快節奏頻繁的施展劍氣,長孫垣也堅持不了,所以為了避免元氣耗光重蹈宏業失敗的覆轍,長孫垣見久攻不下,劍氣一緩,就待近身纏鬥,憑借自己更純熟的身法劍技,打敗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霓裳。
但是這樣一來,就給了霓裳機會,不是認輸的機會…
幾乎在雲靜高呼着“霓裳唱歌”的同時,旋轉着避過長孫垣近身一劍的霓裳唱起了歌。
“雨露濕青苔,猶有紫陌開。層層石階上,玉人不曾來。我思明月在,明月隐霧霭。擡首望斜徑,忘情穿越來。”
“我情系彼岸,萬物入襟懷。花葉永不見,生錯兩世開。碧落虛無念,三途隔天隘。花碎葬火砺,伴葉入情懷。”
依然是那首凄切的令人聞之斷腸的彼岸花,霓裳的歌聲中有一種洞穿靈魂的感染力,仿若你整個身心已經完全被歌聲中所渲染的傷感氣分所包圍,此刻你的心中隻剩下了“悲”,忍不住想要落淚的悲。
對霓裳的歌聲毫無抵抗力的雲靜,在霓裳歌聲響起時,就被雲容捂住了耳朵,這是雲靜在上次哭的稀裡糊塗後,就央求雲容幹的,她已經長大了,她知道這樣丢臉。
霓裳的歌聲并不是讓人無法抵抗,簡單點說,這就是一種天然的精神魅惑,神念強大的,意志力堅韌的,或者說慢慢熟悉了的,都能抵抗。
長孫垣也能抵抗,跟台下部分已經淚眼汪汪如癡如醉的宗門弟子比起來,也隻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距,他能護住一線清明,卻不能改變他攻勢放緩的事實。
終于喘過一口氣的霓裳,瞅準機會就待施展劍氣襲殺長孫垣,突然,遠方的觀禮台上傳來了一聲如洪鐘般恢弘的聲音。
“阿彌陀佛”一聲飛佛号,帶着正氣浩然的氣勢,瞬間滌蕩盡全場的魅惑之音,如醍醐灌頂,讓被霓裳歌聲所惑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面的衆弟子瞬間清醒,摸着臉上的淚痕,恍然若失,仿若剛剛一瞬間,她們在心中丢失了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擂台上及時清醒的長孫垣,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霓裳震劍射來的四道劍氣。
雲辰與觀禮台上的澹台永俊幾乎同時側頭看向了多管閑事的福澤寺掌教治鴻上人,兩人的眼神…如初一則的——惡毒。
就連坐在台上,為人一向寬宏的姬宏烈,也用臉色向治鴻上人表達了不滿,長孫幕把霓裳逼得連認輸的機會都不給的時候,你怎麼不出聲?
“朗朗乾坤,豈容魔音亂耳,我正派弟子,當堂堂正正的取勝,雕蟲小技不可取。”道貌岸然的治鴻上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隻是,霓裳沒跟着雲辰以前就已經很“壞”了,跟着雲辰以後,更是練就了一副厚臉皮,治鴻上人的話音剛落,她邊躲避長孫垣的攻擊,邊不屈不饒的唱起了歌。
看着又逐漸迷失在歌聲中的衆弟子,治鴻上人不好一直唱黑臉,給了長孫钜一個愛莫能助的顔色後,手持佛珠搖頭坐下。
但是治鴻上人這一聲佛号,無疑是給了長孫钜一個很好的提示,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觀禮台下的長孫铨扯開嗓子,裹夾着元氣大喝一聲,如平地一聲驚雷,炸響全場,再次破去了霓裳的魔音。
“你”姬宏烈就算再好的脾氣也坐不住了,“你們這是作弊,身為地主還要不要臉?”
“哈哈,反正大家都不要臉,你們就這麼鬥着吧”皇浦雄乘火澆油,他巴不得兩宗為此結下大怨,他好漁翁得利。
皇浦雄這樣一說,姬宏烈沒話說了,總的來說還是霓裳有些取巧在前,而且他們能幹擾霓裳的魔音,他姬宏烈卻沒有辦法在場外幹擾長孫垣,隻能不甘的坐下,同時給台下的紅繩使眼色,讓她知會霓裳認輸算了。
姬宏烈沒辦法,不代表别人沒辦法幹擾長孫垣,雲辰一直都是個很有辦法的人,這點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怎麼就有那麼多鬼主意呢。在長孫铨出聲打斷霓裳的歌聲時,雲辰就有主意了,還是很馊的主意。
雲辰從雲靜的手裡一把揪過拼命躲閃的白貓,白貓之所以被霓裳換做大靈兒,是因為它通人性識人心,比如它知道,比起折磨它的雲靜,敢陰死小靈兒吃肉的雲辰更壞,所以它情願在雲靜懷裡被她扯耳朵,也不願去跟雲辰親近。
雲辰揪着大靈兒,問道:“聽得懂人話麼?”
大靈兒拼命點頭,如果聽不懂人話,它怎麼會知道霓裳喜歡雲辰,要不然就憑雲辰現在的态度,它就要變身咬死他。
雲辰滿意的向着台上的長孫垣一指,“去,站在台下變身吼死他。”說完就丢下了白貓。
看着霓裳如此凄慘,如果不是霓裳上台前反複叮囑,加上雲靜又抱的死死的,大靈兒早就想縱上台咬死長孫幕了,聽到雲辰的話後,立刻變身兩米大白貓,縱到台邊,張嘴沖着長孫垣就是一聲厲吼。
“吼”的一聲,天級元獸的吼聲豈容小觑,首當其沖的長孫垣如雷貫耳,整個人被這迎面一聲吼叫直接炸蒙。
對此早已熟悉的霓裳,瞅準機會四道劍氣向着微微發懵的長孫垣分射而去,等長孫垣反應過來已經躲閃不及,總算避開要害的他,肩上和小腿上分别被劍氣所傷。
“這輪勝者,天汢霓裳”被這一場比試折磨的同樣不堪的裁判,趕緊宣布比試結束。
可以說,這是一場決勝在擂台之外的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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