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獲勝的鑰匙
雲辰一行四人等了大約半刻鐘後,雲靜果然遠遠穿梭于山林中飛掠而回,唯一出乎衆人意料的是,本該馴鶴失敗的雲靜應該是一臉的沮喪,而事實是,她卻一臉興奮遠遠大呼小叫的飛回的,那模樣,有理由讓霓裳皇浦津懷疑,雲靜是否已經把鶴馴服了,然後藏到了某個地方。
雲辰站了起來,對周圍三人說道:“我實力的底線你們都看到了,我希望你們就此亂到肚子裡。”說完陰沉着臉向着雲靜走去。
六道皇浦津霓裳一頭,就憑雲辰先前施展的劍技,如若傳出去,就算劍巫殺不死他,恐怕全天下的劍巫有超過一半也想活捉他逼問劍技功法,這就是“懷璧之罪”的道理,懷璧本無罪,問題是你的實力,跟你擁有的恐怖劍技相去甚遠,由不得旁人不打你的主意。
雲靜在雲辰身前停住,揮着抓的滿滿的雙手,似乎想要向他炫耀什麼,“心辰哥”
“你個禍精…”雲辰直接開罵。
“人家哪有嘛”雲靜低頭了,“人家在想辦法弄死擎天鶴而已。”很好,雲靜已經當着雲辰的面扯瞎話了,由此可見她是多麼的希望擁有一支擎天鶴。
雲辰這才注意到雲靜手裡抓着四顆暗青色雞蛋大小的元晶,這種元晶他剛剛見過,“你怎麼殺死的擎天鶴?”他很難相信雲靜能把擎天鶴一把掐死了,那種情況下雲靜很難有拔劍的機會,就算有,面對擎天鶴一身鐵羽,雲靜的劍氣根本對它造不成多大傷害。
雲靜一聽來勁兒了,“人家捂住了它的眼睛嘛,但是不能兩隻眼睛一起捂,捂住一隻才能讓它失去方向感。”其實雲靜捂住擎天鶴眼睛的初衷是不讓它飛回去。
“然後呢?”跟上來的霓裳也來了興趣。
雲靜用手做了個向下的手勢,“她栽下來摔死了。”說着再次把手裡的四顆元晶在他們面前揚了揚,意思說,看我的摸晶手,一次四顆。
雲辰假裝沒看見,帶頭走向了藏身的山谷,“先回去,如果不出意外,劍巫很快就要找來。”雲辰記得,還有一隻擎天鶴飛回去了,那麼領着一群劍巫飛來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雲靜一見雲辰忽視了她的戰果,頓時不幹了,上前拉着雲辰不依不饒起來,“心辰哥,擎天鶴…”
雲辰側身伸手拂去雲靜遮掩了半邊側臉的濕漉漉秀發,看到了她側臉上随着擎天鶴一起摔落時被枝葉刮出的一條條傷痕,頓時心就軟了,“這次回開陽關後,你跟雲容先回去,不就是想騎鶴嗎?我來想辦法給你弄一隻回去。”
“我要活的。”雲靜深怕雲辰弄隻死的擎天鶴回汝州忽悠她,趕緊補充道,既然提前被雲辰攆回汝州已經不可避免,能得到雲辰承諾給她弄一隻鶴,雲靜已經很滿足了。
雲辰隻好點頭,事實上他确實有弄隻死鶴回去交差的想法,他不敢想象弄給雲靜一隻擎天鶴後,她會闖出多大的亂子。
在雲辰她們一行離開這片山林大半個時辰後,一隊十餘隻擎天鶴趕來了這裡,初佞坐在一頭長達五米的擎天鶴背上,望着下方暮色中的雨林久久沒有說話,也許她不得不相信昨日逃回莫陽寨那幾個劍巫說的話,對方真有一個劍尊或者劍聖一級的高手存在,可是就算這樣初佞依然想不通,對方憑借什麼來擊殺飛在高空,并且擁有很高靈活性的擎天鶴,就算從樹冠縱起勉強可以辦到,但是五隻擎天鶴也不至于瞬間被對方殺死四隻。
“寨主,對方既然在這片山林現身襲擊我們,屬下以為,劍修們絕不會在大隊人馬藏身的附近暴露出來的,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向南擴大一些搜索範圍。”一個劍巫騎着鶴飛到初佞的身邊提議道。
初佞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讓她側臉上的蠍子更顯猙獰,“這是一群不一樣的敵人,所以不能用看待其他劍修的眼光來評判她們的智慧。”
“寨主的意思是?”
“他讓我們覺得,他們不會在大隊人馬附近現身襲擊我們,好把我們騙走,所以,我就偏偏要在這片山林裡尋找他們,回去通知所有的劍巫,歇人不歇鶴,以這裡為中心,方圓二十裡給我找尋劍修的下落,就是給我轟平了這裡的山林,也得給我把人逼出來。”
初佞一說完,身邊的劍巫紛紛駕鶴散開開始搜尋,對劍巫來說,黑夜跟白天沒有多少區别,隻要一個火球,就能照亮下方密林中一大片區域,并讓一切比白天更加清晰。
雲辰五人帶着一個劍巫俘虜已經回到了藏身的山谷中,雲靜正得意洋洋的跟一衆劍修在講訴她如何大戰擎天鶴的事情,她手裡的一直抓着沒放手的四顆擎天鶴元晶是最好的證據,當然,她是刻意站在雲秀的面前,好讓雲秀這個雲辰欽點的摸晶手,好好看看什麼才叫做摸晶手,她狄雲靜可是在一隻擎天鶴的肚子裡摸出了四隻中階地晶。
雲秀懶得搭理向她示威的雲靜,她跟皇浦津六惠三人正在清理并登記戰利品,既然是三宗合作,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今天加上昨天兩戰,一共繳獲了中介和高階雙屬性玄兵十五把,但是很遺憾,都是些金火屬性或者木火屬性的玄兵,沒有一把是水屬性的,也就是說,雲辰腰間的劍鞘依然得空着。
“雲秀,把你的劍給我用。”雲辰開口道,劍巫大多善于施展火系法術,繳獲的劍器沒有水屬性的也在雲辰的預計當中,但是雲辰更清楚,白澤劍的質地以及韌性,現在已經無法支持他連續施展傾城了,他迫切的想要弄一把至少是地級低階的水屬性劍器,要不然再遭遇惡戰,手中白澤劍一碎,他就隻能任人魚肉了。
一把劍器的品階高低,隻要看質地和韌性,質地由鍛造劍器的元晶和金屬的品階決定,而韌性則是由鍛造劍器人的手藝來決定,讓元晶與構成劍器底胚的金屬融合的越充分,則劍器的韌性就越高。
雲秀沒有絲毫猶豫取下腰間的白澤劍遞給了雲辰,而後走近他身邊,拿出一疊繳獲至劍巫身上的符紙問道:“你讓我收聚這個幹什麼,我們用不了,而且回去也兌換不了貢獻值。”
“我們是用不了,你可以客觀的來對待我們用不了的東西,你會發現什麼?”雲辰誘導道。
雲秀翻了雲辰一眼,“廢話,當然是劍巫能用了。”雲秀說着見雲辰揚了揚眉毛,一臉的高深莫測笑意,猛然醒悟的她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湊到雲辰耳邊輕聲問道:“你不會是打算把這些符紙,找個機會賣給劍巫吧?”
“為什麼不呢?”雲辰反問道。
雲秀難于置信的望着雲辰,這樣的事也隻有他想的出來,心裡本來想告誡幾句,可是一想到他的狄雲辰,自己能想到的他都能想到,就把話吞下了肚子。
這時皇浦津走了過來,對雲辰說道:“把劍巫弄醒了,一醒過來就準備咬舌自盡,還好六道防備着,讓雲林雲良拿着根木頭塞在他嘴裡,不過問什麼他都不說。”
雲辰雲秀同時無語的看着皇浦津,不等她們開口,雲靜回頭嗔道:“傻蛋,你們拿根木頭塞在人家嘴裡,你讓他怎麼說話嘛?”
雲辰雲秀同時點頭,皇浦津大急,“我不是這意思,不對,是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一拔出木頭,他就要咬舌自盡。”
“那就找一個,讓他不敢咬舌自盡的理由。”雲辰說着向着峽谷西端走去,六道刻意避開了衆人,領着雲林幾人在哪裡逼問劍巫。雲靜霓裳剛準備跟上去看熱鬧,雲辰回頭伸出一根手指,“等會兒我要把劍巫的衣服扒光了在他身上繡花,你們确定有興趣看嗎?”
“呸”兩女臉色同時一紅,隻好頓住了腳步。
這道峽谷的西端相對開闊一些,峽谷走到這裡有一個彎度,讓順着峽谷底部流淌的溪流在這裡形成了一個回流,久而久之就沖刷出了一個水潭,而六道他們叫醒劍巫的辦法,就是把劍巫捆的嚴嚴實實丢進水潭中悶了一下。
劍巫此刻正跪在地上,雲長在他的腦後死死拽住他的長發,迫使他整張臉都後仰着,而雲林雲良則各自拿着一根拇指粗的荊棘木棍,翹着他的嘴巴,看起來幾個初出茅廬的劍修弟子,在六道的指點下,很有一種專業審訊者的意思。
劍巫臉上的油彩在他們的拖拽下,已經擦落了大片,油彩勾勒出來的邪異感已經被完全破壞,露出大片黝黑的皮膚和眼角那一尾細密的魚尾紋,年過三十的他此刻正被一群二十左右的娃娃折磨着,就連求死也成了奢望,這讓他臉型在憤恨中扭曲。
“不敢拔出木棍,一拔出來他就要咬掉舌頭,就算一時死不了,我們問了他也說不出來了。”六道見雲辰過來,連忙解釋道。
“那就給他一個,不敢咬掉舌頭的理由。”雲辰說着走到劍巫的面前蹲下,看着他略顯渾濁的眸子說道:
“我們這裡有一個很好的庸醫,之所以叫她庸醫,不是她醫術不行,而是她可以把明明能輕易救活的人救的半死不活,但是快咽氣的人到了她手裡,她卻可以把人救活,我的意思你明白吧,就算你把整條舌頭都吞下去,隻能讓你說不了話,但是庸醫卻能讓你不死,我相信,這裡五百多人都很樂意每人用不同的花招來折磨你一番,而不管把你折磨到什麼地步,庸醫就能保證你不死,好讓她們持續的折磨你。”
劍巫眼神開始左右飄忽了,當他看到雲林雲良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頓時在心裡有點相信雲辰說的話了,也許她們當中真的有這樣一個‘庸醫’
雲辰說完示意雲良雲林抽出撬在劍巫嘴巴裡的木棍,劍巫隻是怨毒的看着雲辰,沒有想要咬舌自盡的意思。
“落在我手裡,你也知道絕無活路,但是死法卻又很多種,我隻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絕不是你甯死也不能說的問題,你回答了,換取我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如果你同意,點一下頭。”
劍巫怨毒的眼神開始渙散,帶着一抹屈辱不甘頹敗的點了一下頭。
雲辰笑了,“很好,現在告訴我,怎麼樣才能馴化一隻擎天鶴為自己騎乘。”
“妄想,任何鶴類,雖然性格溫順,但是卻生性忠義,一旦被人馴化一次後,在沒有得到主人的命令前,它就是一頭撞死,也不會讓其他人騎乘。”劍巫雖然淪為階下囚,語氣中依然帶着高傲的不屑。
“那要是沒有被馴化的擎天鶴呢?在哪裡可以找到,找到後又該怎麼來馴化?”
劍巫在臉上隐現了一抹殘酷的笑意,“白岐山脈多得是,不止有擎天鶴,還有更強大七彩鶴,通人性的鳳鶴,要想馴服它們很簡單,隻要你能騎到它們背上,就像你們中原人馴馬一樣,降服它,當然,前提你敢深入白岐山深處。”
雲辰伸手勾起劍巫的下巴,剛剛還柔和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俘虜就要有當俘虜的覺悟,不要妄想激将我,”雲辰說着手順着劍巫的下巴慢慢上移,一把掐住劍巫的牙口,“你惹我不高興了,所以,折磨還得繼續。”
不用雲辰發話,雲林雲良滿臉煞氣的把木棍重新撬進了劍巫的嘴裡,就算雲辰願意給這個劍巫一個痛快,他們也不願意,他們有很多同伴昨日都慘死在劍巫的雷火中,他們有足夠的理由來把這個劍巫折磨緻死。
戰争沒有對錯,隻有輸赢。
“嗚嗚..”劍巫拼命掙紮,不顧嘴角已經溢出的鮮皿,似乎想咒罵面前這個神情淡漠的男子出爾反爾。
“不要怪我,下輩子别在奢望你的敵人跟你講信譽。”雲辰說完對雲林說道:“交給你們三個看着,不要弄死他,等到….”雲辰說着閉眼低頭,“等到劍巫找到這裡來後,把他丢進劍巫的雷火中,但願他不會被雷火轟死。”
“為什麼?”雲良好奇道。
“這樣我們就能讓雷火把他轟兩次,你說這個主意怎麼樣?”
雲良全身打了個冷噤,果然夠毒。
雲辰這才對皇浦津說道:“我看的出來,你帶來的人中,有不少修為比你還高,差不多快接近劍宗境界了。”
皇浦津稍顯尴尬的點了點頭,他就知道瞞不過雲辰那雙賊眼睛,事實上他也沒想滿,隻是找不到合适的機會向雲辰挑明。
“你把他們找出來,六道師兄也從天汢太宗弟子中找幾個,你們出谷,潛伏在峽谷周圍。”雲辰說着擡頭望向高空,夜色已經悄悄降臨,彙集的雨水順着峽谷上方的藤蔓荊棘,成一道道水柱向着峽谷下方傾斜而下,“這雨,不會一直下不停的。”
皇浦津六道沒問雲辰為什麼要這樣安排,因為雲辰已經說過,一入荷澤,他沒有時間來解釋每個問題每個安排,如果你們要跟着我,就無條件服從。他們每人挑了十個人,帶到峽谷兩邊的山林中潛伏起來。
雨水已經讓溪流擴大到整個谷底,五百多人就這樣浸泡在水裡,傷号縱然已經上了藥,但是在這種潮濕的環境中,别說傷口愈合,就是想要讓它不繼續潰亂就很難。
但是就像雲辰說的的那樣,往往很難的事情,到了霓裳的手裡都很簡單,當霓裳領着一衆望月峰女弟子給受傷的百多名傷号重新置換一邊藥後,看了看靠着石壁浸泡在水裡休息的衆人,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抱着一隻遊動在腳邊的大靈兒,獨自一人走出峽谷,爬上了對面的一座山丘,遙望着北方紅繩葬身的地方,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已經順着長長的睫毛流了下來。
大靈兒伸出舌頭剛要舔去霓裳臉龐上的淚水,但是卻有一隻手,先于它從霓裳的身後伸來,拂去了霓裳臉上的淚珠。
“如果,以後要哭,就在我的懷裡。”雲辰把霓裳擁入懷裡,一臉的歉然,“對不起霓裳,所以,我才叫你不要來荷澤。”
霓裳輕輕搖頭,“我知道現在對錯對你們男人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輸赢才重要,所以,打赢這場你與澹台永俊之間因為我而起的戰争,以慰紅繩姐姐在天之靈。”
“相信我,我已經掌握了獲勝的鑰匙”雲辰說完被遠方傳來的一團火光吸引,很遠…甚至聽不到任何聲響,但是在這漆黑的密林中卻顯得異常清晰。
“那是什麼”霓裳一邊安撫着話裡顯得暴躁不安的大靈兒,一邊擡頭問道。
“劍巫,她們已經開始地毯式搜索這片區域了。”
霓裳擔憂道,“還是沒有騙走她們嗎?那我們豈不是很快就要暴露?”
“放心,這麼大一片區域,沒有四五天是找不到這裡的,再說,劍巫也得顧及自己的法力,再此之間,我想,她們的擎天鶴一定還會減少幾隻。”雲辰雙眼笃定道。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