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辰在大庭廣衆之下,直言“靜兒我想你”,就算狄雲靜心思單純,一張臉也羞得直發燙,紅的要滴出水來,有些手足無措的她,曲着一條腿在地上蹭來蹭去。
遠處的雲容見小女人模樣的雲靜,罵道:“真虛僞!”
雲辰把手中的劍遞向雲靜,雲靜擡頭一看,眉毛一豎,“幹嘛?”
“你的劍。”雲辰說着向雲靜挎在腰間的長劍指了指,意思說,我的劍在你那裡,現在該完璧歸趙了。
雲靜見狀趕緊把腰上的劍抱在懷裡,“不換不換,入我的劍鞘就是我的劍了。”
“靜兒,可是…”
“我說不換就不換回來。”雲靜趕緊把劍藏到了身後,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雲辰沒想到,一把破劍還有人搶着要,自能在心裡說,靜兒對不起了,是你硬要跟我換的。
“聽說你練劍很刻苦,要殺了掌教?”雲辰又問,因為他必須問,他怕靜兒回過神來口無遮攔的問他宗師祠堂的事,縱然他在那裡過的比她們想象的要好,他也不願過多的提及。
“我也聽說心辰哥你一回山,就豪言要謀取掌教之位,她們說你瘋了,為什麼?”對于不想回答的問題,就反問。狄雲靜果然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雲辰可以随便糊弄的主。
“因為隻有我當上的掌教,你才能肆無忌憚的在雲城山上胡鬧,而不用擔心闖禍了遭受懲罰。”在鬼屋呆了三年的雲辰,鬼話也是順嘴就來。
雖然是鬼話,但是聽在一衆望月峰女弟子耳朵裡,就成了真話,或者說,同為女孩子的她們,站在雲靜的立場,願意相信這句話,想一想,雲辰自貶下山後,為了雲靜又再次上山重新回歸師門,面對掌教的強權傲然不懼,豪言“十年内必奪你掌教之位”,如果有一個男人是為了自己,換做任何一個女人也是願意聽到和相信的。
這就是女人的虛榮,從來不管何不合理。
剛剛還為在雲靜面前太過強勢的雲辰而翻白眼的一衆女弟子,此刻再看雲辰,目光也溫和了許多。
“以後,不要那麼刻苦了,太刻苦的人,絕不是我心中的狄雲靜了,你練好心法就可以了。”剛剛交手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是雲辰已經看出來了,雲靜的輕功側重于“飄,”也就是說,雲靜從黑衣劍客那裡學到了他的方法,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那些刁鑽淩厲的劍技,要經曆多大的磨難和别人嘲笑的眼光。
“為什麼?”雲靜表面看起來不樂意,可是心裡已經笑開了花,修煉從來就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如果不是師傅拿雲辰的事刺激她,她才不願意天天像個猴子一樣練來練去。
“一切,有我!”雲辰說着向雲靜伸出了手,“跟我過去見師傅師娘!”
“好耶!”雲靜歡呼一聲,瞬間從一個羞澀矜持的小女人,又變回了那個百無禁忌的悍妞。
狄雲辰牽着雲靜離去前,向着周圍一衆望月峰女弟子微微躬身道:“旭日鋒弟子狄雲辰,感謝諸位師姐師妹,對雲靜一直以來的照顧和謙讓。”
狄雲靜立刻不樂意了,“幹嘛感謝她們,都是她們欺負我,特别是她、她,還有她!”雲靜像找到了一顆可以依靠大樹般,點了往日在她耳邊唠叨的雲容、雲曦和雲秀。
“你個沒良心的。”三女一起大怒,拔劍向着雲靜雲辰氣勢洶洶的沖來。
雲靜馬上躲到雲辰身後,笑嘻嘻的說道:“心辰哥你看,她們又要一起欺負我!”
雲辰隻得拱手道:“改日領教。”說完抓着雲靜跑向了通往旭日鋒的纜橋,邊跑邊數落道:“你真是個禍精,我的大小姐,我剛回來,你就不能給我安分兩天。”
雲靜聞言,如銀鈴般的歡快笑聲在兩峰之間回蕩,她是真的高興,她的心辰哥七年來一點也沒變,對她依然是那樣的愛護和放縱,她也沒變,她喜歡看他臉上那種,為她不停的闖禍而無奈和包容的樣子。
七年的别離,對狄雲靜來說,猶如昨日。
雲容雲秀雲曦,直到看不見雲靜的影子了,才幡然醒悟,她們怎麼能讓狄雲辰把雲靜擅自帶離望月峰呢?這要是師父知道了,還不沖她們大發雷霆?
想到這裡,她們三人下意識的看向落鳳殿的方向,二樓的窗口,桂千月的身影一閃而逝。雲容她們這才放下心來,原來師父一直都看着,看着雲辰把雲靜帶出望月峰什麼也沒說,她們突然記起,貌似雲靜打上山起,就從來沒有服從過師父的管教,她雖然有驚采絕豔的天賦,但是,她隻為她的心辰哥而努力。
旭日鋒上,看着雲辰一出手,就從望月峰上牽回來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弟子,一衆旭日鋒弟子,無不對雲辰報以驚豔的目光,大白天的堂堂正正就把人“娶”過來了,能讓他們不佩服,不羨慕嗎?
雲辰拉過身後的雲靜向諸位師兄弟介紹道:“這是雲靜,大家都知道,以後可能會常來往,她的性子各位師兄弟也清楚,以後若有不敬的地方,大家多包涵。”雲辰這是先給大家提個醒,提防禍精以後惹禍。
偏偏雲靜毫不羞愧的上前一步抱拳道:“諸位師兄好,我是心辰哥的族妹狄雲靜。”
面對落落大方的狄雲靜,打上山起就沒這麼近看過望月峰女弟子的一衆旭日鋒弟子,一個個傻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雲辰見狀,暗罵他們沒出息,為了不太冷場,故意問雲靜,“你為什麼隻跟一衆師兄打招呼,不跟師弟們打個招呼?”
“誰叫他們是師弟,以後我得罪了他們活該,得罪了師兄他們得讓着。”
雲靜沒有讓雲辰失望,果然還是那個心裡想什麼說什麼,從不顧及别人面子的雲靜。
她這麼磊落的話,立刻引得大家一陣哄笑,告别了圍觀的師兄弟,雲辰拉着雲靜向飛升殿走去。剛才他一回到山上跟師兄弟們打了個招呼,就去了望月峰見雲靜,他知道師傅師娘此刻等在飛升殿,有大把的疑問要問他。
飛升殿雖然在行千重夫婦出行的三年中未有人居住,但是一直有弟子輪流打掃,窗明幾淨加上行千重刻意布置的書畫盆景,比起落鳳殿中的镂刻在石柱窗欄上的金龍玉鳳,這裡顯得書卷氣十足,給一路上随雲辰走來的雲靜一個新鮮的感覺,探頭探腦瞧個不停。
“靜兒,這是我師傅師娘。”
被雲辰一拉,還扭頭看着窗欄上鑲嵌的那一對玉兔不舍移開目光的狄雲靜,猛然回頭,見一對中年夫婦正含笑望着她,頓時大大咧咧的跟着雲辰跪下,毫不忌諱的喊道:“拜見師傅師娘!”
看着這麼爽朗的女孩子,歐陽金鳳笑的很甜,行千重則笑的很尴尬,畢竟他早上還在淩雲峰拿雲靜當過擋箭牌,沒想到人家回頭跟雲辰過來非但沒有興師問罪,還張口就是師傅師娘。
歐陽金鳳親自起身拉起了雲靜雲辰,對雲靜笑道:“以後可不許稱呼我們師傅師娘,讓你那師傅聽見,保不準你就沒好果子吃,以後,就叫我們師叔,說實話,當年在山下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收你這個乖巧的孩子上山,但是搶不過你師父啊!”
狄雲靜乖巧?雲辰想笑,師娘愛屋及烏之下,比他還會瞎扯。
雲靜聽了連連點頭,小嘴像抹了蜜一樣,“我以後偷偷叫您師娘!”面對如此和藹善解人意的師娘,雲靜這倒不是奉承話,事實上她也沒學會奉承人。
“呵呵,”歐陽金鳳高興的直點頭,越發看着雲靜打心裡喜歡,順手把頭上的玉鳳钗取下,戴到了雲靜的頭上。
“那半隻手臂是怎麼回事,還有,我觀你氣色,好像化元了?”說到最後,行千重的臉上帶着一抹驚喜,按照他先前設想,關在宗師祠堂無人指點的雲辰,是不可能練氣化元的。
雲辰早就想好了,黑衣劍客的身份不定哪天就暴露了,而且現在掌教和靜兒都知道,這裡也沒有外人,就從汝州與雲容雲雪發生沖突說起,除了隐瞞了石像的存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向着師父師娘托盤而出。
行千重夫婦萬沒有想到,雲辰身後還隐藏着一位劍尊高手,心中既慚愧又慶幸,如果不是那個神秘的黑衣劍客給雲辰送衣送食,指點他修煉,恐怕他們回來看到的,就不是這個敢豪言奪取掌教之位的雲辰了,後果他們無法想象。
“那他為什麼不親自教你心法劍技?”這不止是行千重夫婦心中的疑問,也是雲辰雲靜心中所不解的,要知道黑衣劍客的修為甚至超過了行千重,差一個境界,就是天壤之别,雲辰跟他學,顯然更有前途。
“我從不知道他是誰,為什麼要幫我,但我想,他的人,他的劍,恐怕不能公諸于人,才不讓我學的吧。”雲辰說出了心中猜想。
“對了對了!”雲靜立刻拔出劍,輕輕碰了一下雲辰的劍鞘,學着黑衣劍客的沙啞嗓子說道:“你的劍,輕靈犀利,我的劍,厚重有力,劍道不同,所以你學不了!”說到最後,她自己呵呵笑了起來,|“黑衣叔叔就是這樣跟我說的!”
行千重點了點頭,立刻召集雲金雲寶雲元三位關門弟子,以及在六指鋒首座從千放的指點下,同樣化元成功修煉到冰寂七層的雲長,來到飛升殿齊聚祖師畫像前。
“雲辰雲長已經成功化元,從今天起,我收你們為關門弟子,他日接我衣缽。”行千重說完帶頭向着祖師畫像焚香跪拜,五名弟子個個喜形于色,跟着跪拜。
等他們行禮完畢,起身回頭,發現狄雲靜這個早已跻身望月峰關門弟子的人,也跟着他們跪拜了祖師。
“我也要當師傅師娘的關門弟子。”爬起來的狄雲靜說到這裡,向着雲金他們比了比拳頭,“誰要敢說出去讓我望月峰的師父知道,我就天天給你搗蛋,我讓師娘把你趕下山!”
雲靜說着還可憐的求助了歐陽金鳳一眼。
歐陽金鳳笑眯眯的答道:“好,你的幾個師兄沒人敢說出去。”
雲靜立刻喜形于色,歡喜道:“現在我是小師妹了,你們都要讓着我,外面還有幾百小師弟可以随便欺負了玩,太高興了,哈哈!”
其他人面面相觑,一頭冷汗,他們突然發現師娘這是引狼入室了,有這個臉皮其厚的悍妞在,以後旭日鋒上别想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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