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容她們一行畢竟涉世未深,而且都是女孩兒臉皮薄,聽着一群散修還未把她們拿下,已經在哪裡陰笑着說等到雲容她們元氣耗空後,抓住她們要如何如何**,雲靜與雲雪當即大怒,兩人幾乎同時向着她們指指點點的幾個散修縱去。
她們這一縱,雲容雲秀雲曦的身邊立刻缺開了兩個口子,二十餘散修立刻乘勢而入,把他們分割開來圍殺,轉瞬間,五女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挂了點彩,若非這群散修想活捉她們逼問元晶的下落而沒有下死手,恐怕幾女此刻已經身首異處了。
眼看着元氣不足她們就要倒地被擒,雲容銀牙一咬,一劍逼開身邊的兩個散修,把劍放到脖子邊曆喝道:“師妹們,我們就是死,也不要落到這群禽獸手裡,受他們欺辱。”
就在雲容準備一劍劃斷脖子自盡時,一個爽朗的男聲突然在外圍響起:“幾位女修士可是雲城宗桂千月師伯門下?”
說話間,一個長相俊朗,身着一身火紋服飾的褐發青年,如同一團飛躍的火焰般,兩個起落就落在了戰場中央,在其他人還未反應過來前,手中暗紅色的三尺長劍,發出一聲如龍鳴般的鳴響,四道淺紅色的劍氣如四道長虹般,從他的劍尖向四面激射而出。
他這出場的氣勢可謂雷霆萬鈞,勢不可擋,隻是這劍氣的準頭未免太差,四道劍氣隻傷了一人,不過就算這樣,那個倒黴的散修忍受不了火屬性劍氣帶來的如火炙般的焦痛,第一時間捂着傷口在地上翻滾着哀号着。
幾乎在他發完劍氣的同時,六名同樣身着青紅相間,火紋服飾的青年緊跟着躍入場中。這一變故,讓眼看勝利在望的散修,不得不放棄對幾女的圍殺,重新聚在一起,警惕的看着這突然現身的七個身着火紋服飾的南離太宗弟子,知道今日已經事不可違的散修們,唯有不甘的緩慢退開,離開幾十米距離後,才轉身加速逃離。
褐發青年見局勢穩住,轉眼掃視了一邊依然持劍警惕望着他們的雲城五女,最後目光落在了雲容雲曦身上,面露喜色抱拳道:“雲容,雲曦二位師姐不認識我了,我是南離太宗皇浦津啊!前年坊市的時候,我們見過的!”
雲容聽到這裡,手中的長劍無力的垂下,緊張的臉色一松,嚴重透支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皇浦津剛要上前扶住,雲秀已經搶在他之前扶住了師姐。
“多謝諸位南離太宗的師兄弟出手相助,否則我們..我們…”雲容還沒說完,淚水已經率先流了滿面。
“這個..”比雲容小了三歲的皇浦津,一見幾個女子都是面含熱淚感激的望着她們,頓時臉色一紅,喃喃道:“應該的,應該的,别說我們本就熟識,就是看在同為西北宗派的份上,看到同道被那群豬狗不如的散修欺負,施與援手也是應該的。”
别說皇浦津在英雄救美後,面對衆女的感激有些不自然,就是跟随在他身後的幾個師弟也是一臉的窘迫,南離太宗的離火心法是火屬純陽,女弟子是修習不了的,是以整個龐大的南離太宗都是一群男弟子,有的入門十年也沒見過女人也不足為奇,此刻看着一群國色天香的女子,一個個凄楚動人,他們有此表現也屬正常。所以看到女人,特别是一群漂亮的女人,他們都有一顆火熱的心,但是卻有一張腼腆的外表。
黃埔津的師傅是南離門四長老皇浦成,一直以來都是桂千月的追求者,多年未曾放棄,是以每年坊市的時候,都會帶着門下弟子前來,以盼與佳人相聚,一了相思之苦,所以,每年都被師傅拉來的皇浦津是認識雲容雲曦的。
有了這番因緣,再加上雲容雲曦皇浦津以前也見過兩次,在她們相互介紹下,衆人很開熟絡起來。
“你們這麼會淪落到這裡來,桂千月師伯沒跟着嗎?”把随身攜帶的南離太宗的特産火龍果分給幾個半天一夜未進食的女人後,皇浦津向着雲容着急的問道,他問的頭一句是禮節性的,後一句才是重點。
雲容顯然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師傅沒來。”
皇浦津及其身後的六名師弟,同時面露失望,當然,他們是替癡心不悔的師傅失望。他們對于能救這幾個女子,是一點也不失望,這點從他們不時的斜眼瞅着靜坐恢複元氣的雲雪和一個人在哪裡大快朵頤的雲靜,就可以看出來,因為她們兩個美得比雲容她們還要勝一籌,這好不容易逮着幾個美女養養眼,自然要找最漂亮的看嘛!
當下,雲容把一路上的經過簡略的說了一遍,說到山坡下那個發射火屬性劍氣的劍師散修時,皇浦津高興的站起來一拍手掌,“好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總算逮着這群叛逆了。”就連其他幾個南離弟子,也是個個摩拳擦掌,一臉激動。
皇浦津見雲容不解,立刻解釋道:“我們南離宗八年前出過一個叛逆,是原來的三長老及其門下弟子,他們偷竊了一件宗門重寶後,就叛出了師門,雖然三長老已經被掌教皇浦雄擊殺,但是三長老門下弟子攜帶寶物一直逃脫在外,散布謠言辱沒中傷我南離宗,所以每年坊市的時候,我南離宗都會派人來這裡,尋訪那些叛逆的下落,我這次能救下諸位師姐妹,也算是陰差陽錯,正好收到消息說他們在這一代活動才趕來,隻是剛才沒看到一個有火屬性元氣波動的散修。”
皇浦津說到“師門重寶”的時候,雲秀心裡一咯噔,心想該不會她交給雲辰的那張地圖吧,見雲容略過了地圖的事,這才微微心安,她知道,看在南離門人救了她們一命的恩德上,應該把地圖還給他們,可要是皇浦津口中的‘師門重寶’不是那張地圖呢,而那張地圖藏在那麼隐秘,萬一很有價值,如果傳出去了,豈不給她們帶來更多的是非。想到這裡,雲秀也并未提及。
“哦,原來你師父每年并不是為了我們的師傅才來的。”放松下來的雲曦,跟在一邊調侃道。
皇浦津一見對方誤解師傅的癡心一片,頓時急了,這要是讓師傅知道,還不扒了他的皮,趕緊辯解道:“這些都是我們這些弟子做的事,用師傅的話說,是為了磨砺我們,他老人家是專為等桂千月師伯來的。”
雲容好笑的橫了誠心捉弄人的雲曦一眼,略過一些細節,直接道:“那個能發射火屬性劍氣的劍師,已經被跟我們同行的師弟擊殺了,剩下的人正被他獨自一人引向了西南。”
“他擊殺了劍師?”皇浦津一臉的不可思議,要知道,那個劍師雖然是散修,可也是從南離門出來的,保有一套完整的修煉方法,南離太宗與雲城玄宗雖然隻高一級,可是就是這一級差距,就判若雲泥,比如,皇浦津歲數比雲容小,入門比雲容晚,天資也并不雲容高,但是他十年間,在宗派内各種靈丹的輔助下修煉到了劍師的境界,而雲容還在劍士的境界中徘徊,又比如,雲城門人發射劍氣隻能一次發射一道,但是他擁有發射劍氣的地級中級劍技,能把逼出的劍氣分成四股向不同的方位發射,這就是太宗與玄宗的區别,也就造就了門下弟子實力上的差距。
雖然他們都是一樣,都是從煉氣化元開始的,但是太宗的底蘊更足,一旦成功的煉氣化元,每人每月都有輔助修煉的丹藥派發,你雲城宗沒有,一旦進入劍師境界,就有專門發射劍氣的劍技可學,你雲城宗也沒有。
雲容顯然知道對方在質疑什麼,被太宗弟子輕視的情形,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到,當下也不辯解,直接道:“我想懇求皇浦師弟及各位南離宗師弟,陪我們一起去搭救雲辰師弟。”
雲靜一聽,終于想起了他的心辰哥,把手裡啃到一半的火龍果一扔,跑到皇浦津面前可憐巴巴的看着他,若非雲靜現在飄都飄不起來,剛剛那群散修一敗退,她就跑去尋他的心辰哥了。
皇浦津能不答應嗎?看着一群在雲靜幽怨哀求的目光下,紛紛叫嚷着要去拔劍的相助的師弟,皇浦津要敢說半個“不“字,他這群熱皿上頭的師弟就會先拔劍砍了他,而且緝拿宗門叛逆,本來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雙方當即一拍即合,皇浦津這一行有三個劍師,倒也不怕散修人多勢衆,但是也沒法立刻就去,雲容她們躲到密林深處處理了一些身上的傷勢,又回複了半個時辰的元氣,才領着衆人向着雲辰逃逸的方向趕去。
而與此同時,已經在水下潛了半日的雲辰情況很不好,雖然不論岸上還是在河裡追逐的散修都無法給他造成太大威脅,但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傷勢,泡在水中肋下傷口一直得不到處理的他,失皿過多,腦袋已經間歇性發黑昏迷了,有幾次甚至差點就浮了上去。
這種情況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可想,元氣不足身受重傷的他縱出河道在一群欲殺他而後快的散修環顧下,無疑就是找死,而在河裡遊水追趕他的幾個散修,顯然也發現了雲辰的異狀,一聲招呼後,又有五個人跳進了河裡。河道本來就不寬,五十來米,五個人追趕,雲辰還有空間躲閃,并利用對方浮起換氣的時候,作勢反擊吓唬一下,所以半天來無論老大怎麼在岸上呼喊呵斥,一直沒人願意靠近雲辰二十米之内,現在再加五個人,情況就大不一樣了,處在半昏迷狀态的雲辰,别說反擊,現在連躲避都很難了。
就在雲辰第一次感覺絕望的時候,一陣“轟隆”響聲,順着水流隐約傳來,雲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但是岸上老大的臉色卻恍然色變,在他們前方幾百米處,是一道絕壁深淵,那轟隆聲正是河流飛瀉而下形成瀑布撞擊的聲音。
“快點拿住他!”老大着急的向着浮上水面換氣的散修喊道,是的,他依然不想雲辰死,萬一地圖被他藏起來了呢?
隻是走到這裡,河流突然變窄,水流變急,水中的修士同樣也發現了前方瀑布絕壁,要是被沖下去,非得被摔的粉身碎骨不可,當即吓得魂飛魄散,哪還有心思去追逐雲辰,紛紛縱上河岸。
雲辰很快也知道了前方的情況,不同于散修們的慌張,他卻在慶幸,體内的元氣雖然不多,但是足夠支持他跳崖。
轉瞬間雲辰已經被沖到了瀑布口,剛剛還要死不活的雲辰,在被水流沖下絕壁的刹那,身體筆直的向前旋轉加速,沖出了水流的他,身如一片柳絮,向着百丈的瀑布絕壁下飄落。
老大不甘的連發兩道劍氣,但是距離太遠而落空。剛剛的一番動作,再次扯動了他的傷口,讓剛飄落一半的雲辰腦袋一黑,然後一無所知。
崖壁上。老大看着水霧迷漫的深淵下方,他們可沒有雲辰那種向下‘飄’的本事,剛準備帶頭順着陡峭的絕壁攀岩而下,一隻灰色的信鴿撲騰着落在老四的肩上,老四扯下鴿子腿上的紙條一看,頓時急忙拉住了準備下絕壁的老大:“老大,來不及了,一群南離宗弟子與先前逃走的雲城女弟子彙合了,正向這邊趕來。”
散修之間雖然也有争鬥,但是在對陣宗派門人弟子上,大多會摒棄前嫌,聯合在一起,特别是在每年坊市的時候,遇到宗門弟子尋仇的,彼此之間大多會通風報信。
老大聽聞唯有不甘的放棄,這道絕壁至少百丈高,而且下面什麼情況他也不清楚,萬一沒有路,等南離宗弟子趕來,那就是甕中捉鼈了。當即揮手領着十餘個散修退向了來路,瞬間隐如密林深處不見。
雲容她們是在一個時辰後趕到了這個小河邊,雖然她們在黎明前是分開逃的,但是一邊向正南一個向西南,所以彼此間的距離并沒有拉開多遠,一行七男五女順着小河往回走,傍晚時分搜尋到她們分開的地方,才看到了幾攤皿迹,雖然沒有看到雲辰的蹤迹,但是這幾灘皿迹足夠讓她們遐想連篇了,更何況雲辰昨夜分開時小腿就受了重傷。
“心辰哥!”一路上不停的呼喚已經讓雲靜嗓子嘶啞,此刻跪在這幾灘皿迹面前,淚流滿面的臉上,隐現了雲容她們從未見過的脆弱和頹敗,仿若支撐着她那内心強大膽識的精神支柱已經砰然倒塌。
“心辰哥!”雲靜那飽含悲切和深情的呼喚,一聲接一聲,狀若瘋癫,在這片密林丘陵中回蕩不絕,将一個深情女子的衷腸擴散開來,是的,那個為了跟她的心辰哥相見,為了打敗掌教迎回她心辰哥的女孩兒,在創造了一個個修煉奇迹後,終于等來了他的心辰哥,猶記得,他在她生日中,帶着她在雪中縱意飛舞的灑脫身影,猶記得,他對她無微不至的呵護與放縱,猶記得…雲容她們都記得,那個淡定從容的身影,他雖然狡詐陰沉,還有一點狂妄,但是,對她們每一個人絕對不差。
可是現在,雲靜又把心辰哥弄丢了,她們也丢失一隻可以依賴信任的臂膀!他死了嗎?雲容她們都拒絕這樣想。
在皇浦津一行人的眼裡,雲靜那梨花帶雨的容顔與她貪婪的吃相一樣惹人憐愛,那随風飄落的是為誰流下的眼淚,哀傷而這般凄涼…那個聲聲不絕呼喊着“心辰哥”的女子,你曾經生死不悔的戀着他嗎?
夕陽灑下一片凄豔的殘紅,雲容背着苦累了的雲靜,向着天汢宗的方向走去,那是雲辰為她們指明的方向,她們都記得,他說過,不論多久,他都會去哪裡找她們的。他答應她們的,到目前為止,都做到了,她們希望,他一如既往的重情守諾…
--PS:今天的二合一兩章,晚上還有一更,補昨天的一章,為什麼我老是欠賬呢,因為實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