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道來喊着請客吃飯的時候,雲辰受損的大周天循環經已經好了大半,什麼叫天級良藥?服下就能對傷勢起到立竿見影效果的丹藥,就是天級良藥。親身感受過天級良藥藥效的雲辰,雖然還不能運氣飄起來,但還是在心裡感歎了一陣修士界的博大神奇。
纏了雲容雲秀雲曦一下午的皇浦津等一衆南離門弟子,見天汢宗掌教的首席大弟子六道喊請客,與天汢宗門人弟子素來不合的他們自然不好參與,告辭一聲就離去。雲容上樓叫了閉門自修的雲雪,看着早上還癱在床上動彈不得的雲辰,已經無需雲靜挽扶就自己走了下來,頓時人人心下稍安。
六道請客的地方叫做松客居,是松甯鎮上最大的酒樓,晚飯時間已經坐滿了不愁金銀的修士,人人開懷暢飲,樓上樓下喧嚣鼎盛。六道作為地主,愣是在這據說預定也要排到三天後的松客居,臨時定了一間臨街的雅間。
雲辰一行六人加上六道以及六道的跟屁蟲六惠,八人圍了一圈坐了滿滿一桌,上菜前,雲辰随口問道:“怎麼沒看見紅繩?”雲辰昨天就看出來了,六道對紅繩很有那麼一點超出了師兄師妹感情的意思。
“陪霓裳去後山尋小靈兒去了。”六道說着向着雲辰眨了眨眼睛,意思你懂的。
雖然是山野城鎮,不過菜色倒也齊全,不一會兒上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些山珍外加桌子中央的一個火鍋,加上六道為人善于交際,不時講些奇聞異事逗得衆女數次笑的差點噴飯,一衆人吃的其樂融融,衆女對火鍋中鮮嫩的肉片很是趕興趣,雲靜問雲辰:“心辰哥,這是什麼肉,比烤蜂蜜熊掌還好吃。”
雲辰也不清楚,他看向了六道,剛剛還侃侃而談的六道臉色微紅,支吾道:“是松..松鼠肉”
衆女信以為真,雲辰暗罵,狗屁的松鼠肉,從六道的臉色他就看出來了,這盆子火鍋,八成就是那隻猴子肉,可憐的霓裳啊,還在後山尋她的小靈兒,哪裡知道她的小靈兒此刻已經在火鍋裡飄呢。
雲辰隻是随口一說,讓六道殺猴他負責吃肉,沒想到六道還真把猴子肉弄來給他吃了,雲辰心裡暗暗發苦,**,這六道太陰險了,竟然拉着他一起背黑鍋,這要是讓霓裳知道,雲辰不但是殺死她小靈兒的主謀,還吃了小靈兒的肉,那還有得完?雲辰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早點離開松甯鎮回山了。
一頓飯吃的賓主皆歡,宴散後出門雲辰故意落在最後,拉着六道問道:“誰殺的?”
六道像做賊一樣看了看四周,尴尬道:“紅繩幹的,本來我打算就在這兩天親自動手的,可是上午回去替你讨藥時,紅繩把死猴子扔給我,讓我一定弄了讓你吃”
雲辰一陣惡寒,紅繩不是一般的惡毒啊,親自殺了小靈兒,還能若無其事的陪霓裳去尋小靈兒。想到這裡,雲辰就要告辭回去,宣布在客棧閉關療傷,能躲多久就躲多久。
六道卻拉住了雲辰,“聽說你們來坊市時為了鍛造白澤劍,交給我吧,我請宗門内的地級鑄劍師給你們免費打造。”
一聽說免費,雲辰叫住前面行走的幾女,把所有的白澤元晶連同五把金靈劍一起交給六道:“麻煩六道師兄,把這幾把劍一起替我置換出去,全部換成加快元氣凝聚速度的培元丹。”
培元丹雖然玄級的藥師也能煉制,但是有一味主藥因為出至地級元獸身上,所以很多玄宗的煉藥師比如六指峰的從千方,苦于有藥方卻收集不了太多的藥材,所以每年煉制的數量有限,也都給門下弟子服用,其他峰上除非在坊市交易,否則這種在太宗配發的丹藥,玄宗弟子根本弄不到。
六道為雲辰的大手筆,一臉詫異的提醒道:“雲辰師弟你恐怕還不清楚金屬性中階玄兵的價值,天下修煉金屬性功法的修士最多,這就導緻了金屬性劍器在各大坊市上往往被擡到一個很高的價位,如若師弟願意,師兄我這就回宗門告假,陪你親自去東海或者蠻荒那些極宗山門外的坊市去一趟,每把金靈劍換一把高階的水屬性玄兵是輕而易舉,就是五把金靈劍換一把地級低階的劍器,或者一本玄級的劍技功法,也是未嘗不可能。”
坊市中交易最昂貴的就是劍技功法,所謂的劍技功法,當然不是雲辰所練的那種雲城基礎劍技,這種靠着劍式組合起來,配合輕功身法近身去砍的劍技,根本就稱不上級别,所以才稱為基礎劍技,隻有那種能分劍氣的劍技,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劍技。劍器因為要與修煉的心法元氣結合所以分屬性,但是劍技卻沒有這方面的限制。
然後才是劍器,這其中又以金屬性的劍器最貴重,其次是火屬性和水屬性的劍器,而土屬性和木屬性的劍器,因為心法的原因,導緻攻擊力不強,所以把這兩種屬性的功法作為主修的宗派很少,用的人少,自然就相對廉價一些。
而在坊市中,最常見的,交易量最大的,則是各種輔助修煉的丹藥,最常見的總是便宜,就拿加快元氣凝聚速度兩成的普通培元丹為例,十枚中階的玄晶就能換到一瓶十二顆,一顆的藥效持續六個時辰,也就是,五把金靈劍的真正價值,至少可以換到過百瓶這種普通的培元丹。
六道辛苦的給雲辰講解了半天,雲辰依然謝絕了六道的好意。“若非我在松甯鎮上還有事要做,否則就憑你今晚給我吃的那盆肉,我就要有多遠跑多遠了,就這樣說定了,全部換成培元丹,麻煩六道師兄了。”
六道哭笑不得的看着雲辰,卻也知道,霓裳若是發起飙來,就是掌教也管束不了,她懷裡抱的那隻大靈兒,不止是能帶霓裳逃跑,兇起來也是能要人命的,雲辰想跑顯然是對的。
六道與六惠接過元晶和金靈劍後,就與雲辰告辭返回了宗門。雲辰回到客棧房間剛坐下自修不久,就聽到隔壁雲靜的房間裡有開窗的聲音,趕緊起身開窗一看,頓時氣的大罵一聲。
隻見夜色剛剛降臨的街道上,本該在後山鑽洞尋猴子的霓裳,正一手抱着白貓,一手拉着做賊心虛頻頻回頭的雲靜,飛快的向着鎮外的天汢宗宗門跑去。
聞訊而來的雲容雲曦,正好看到了跑到街邊轉角處的霓裳雲靜,不無擔心道:“不會出事吧”
“什麼叫不會出事?是肯定要出事,不信你們看着,天汢宗這一夜要是能平安的過去,明天我自個把眼睛挖出來。”雲辰本來是想讓雲容把雲靜追回來,可又怕霓裳放貓咬人,隻好作罷。
雲辰的‘毒嘴’再次得到驗證,當夜天汢宗宗門内黑煙滾滾火光熊熊,失火走了水。
第二日一早。六道紅繩親自把罪魁禍首雲靜‘押解’下山,送回了客棧。
在一衆師姐數落下的雲靜見雲辰坐在椅子上閉目沉修,理都不理她,自己沉不住氣辯解道:“不怪我,霓裳昨天晚上喊我去幫她尋小靈兒,然後我跟着他去了。”
“然後呢?”雲容氣的揪着雲靜的耳朵問道。
“然後我們就在天汢宗院子裡到處尋找小靈兒咯,我讓霓裳把大靈兒給我抱一會兒,但是我剛接住,大靈兒就跑了。”
“結果呢?”
“結果我們在一間堆放着雜物的房子裡找到了大靈兒,你們不知道,裡面堆放了好多破桌子亂椅子,我們怎麼喚大靈兒也不出來,我問霓裳怎麼辦,霓裳說大靈兒怕火,于是我就尋來火石,引燃了一把火…”雲靜任由雲容揪着耳朵,反正她也習慣了自己耳朵被雲容這幾年揪的一個大點一個小點。
“你個豬腦子啊,那是天汢宗,你以為是望月峰可以胡來,不對,望月峰上也不能胡來。”雲容很快發現了話裡的漏洞,及時補上。
雲靜瞅了雲辰一眼,見他沒有生氣的迹象,膽子也大了一些,一把打掉雲容的手,“這能怪我麼,霓裳也沒說哪裡不許放火,再說了,霓裳的娘親是個很好的人,不但沒有怪我,還送了我禮物,讓我有時間常去陪霓裳玩”雲靜說着得意的拍了拍身後的一個小包裹。
“傻蛋,人家這是客套話,送東西給你就是怕了你,讓你以後别來了。”雲秀說着解開雲靜的包裹,拿出了一件深黃色,用三尾鴛羽毛編制的天羽衣,幾女頓時震驚的瞠目結舌,她們比首次參加坊市的雲辰雲靜要知道的多一些,三尾鴛身上最珍貴的不是體内的元晶,而是它脖子上的那一圈羽毛,用這種羽毛編制的天羽衣穿在身上,就是一個劍師的劍氣,也很難穿透,所以一件天羽衣的價值,在坊市上甚至超過了一把上階玄兵。
“雲辰”雲容見不得雲靜犯了錯還趾高氣揚的模樣,轉而向雲辰求助。
“算了吧,以後靜兒要去找霓裳玩,你們就讓她去,你們不清楚,霓裳有一股獨特的氣質,她總能無聲無息的感染你讓你安她的意思辦,我就先後着了兩次道兒,讓雲靜跟霓裳多熟悉,以後才不會闖出更大的亂子。”雲辰雖然也是氣的不行,但還是為雲靜解圍。
“對了對了,就是這樣”雲靜一見雲辰替她說好話,立刻為自己幫腔。
“什麼對了,色狼”雲容翻了雲辰一眼,領着雲曦雲秀離去。
她們走後,雲辰才睜開眼睛,“靜兒啊,我昨天說過,我來坊市不專程是為了陪你們鍛劍,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你能不能不闖禍讓我分心?就算非要闖禍,能不能等過一段時間再胡鬧?”
雲容說對了,霓裳那種緻命的親和力,叫做天然魅惑,對男人才有用,這就是為什麼往日都是紅繩在管束霓裳的原因,這一點,雲辰聽六道說過。
雲靜不怕雲辰兇她,不怕雲辰不理她,就怕雲辰求她,見雲辰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也知道自己這次真是玩過頭了,嘟哝道:“好了,我知道了”
說完立刻湊到雲辰身前,把昨夜放火的事,興緻勃勃的從新講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