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月上中天,枷羅一行走的官道,趕到時城門早已落鎖。
少女高高坐在馬上,目光沉然。她已不必說些什麼,早有随側的黑衣男子腳踩馬蹬,縱身一躍上了城牆。
之後是一陣混亂。
而少女仿若未聞,隻靜靜的端坐于馬上。
事情很快被黑衣男子解決好,隻見守城主将大開了城門,親自來迎高坐馬上的枷羅。
“大人駕到,小人有失遠迎,實在對不住”
鬼臉面具猙獰可怖,猜不到其下的表情。守城主将細細打量着眼前這個少女,動作小心,卻不知現了什麼,谄媚的臉突然表情怪異,不過也隻一瞬,他适時的垂了頭,很好的掩蓋住了表情。
并未有人現。
枷羅不搭理他的話,隻輕輕對主将身旁的黑衣人說了一聲:
“走”
黑衣人聞言,縱身上馬。
馬蹄聲踢踏往内城而去,守城的主将站在原地,表情莫名。
他姓葉名汝寅,簪纓世家,名門之後。
但那些,累世之積,赫赫威名早已是昨日光景。
離鄉别居已是五載,隻依稀記得倉皇離去那年,杜鵑開得極好,漫山遍野,紅的似一場無邊大火。
就像,像風謠小築裡,那場漫天的大火一樣。
葉汝寅寒從兇起,生生掐斷了記憶。那是他不敢回想的,一生的噩夢。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回到了城樓上,卻再無法安寐。
黑衣人手執嘉帝次子洺王蘇錦的令牌,顯然是洺王的人。而那位他言聽計從恭敬不已的少女,卻并非那麼簡單,那是位身份上和蘇錦相比也該不次的人物。
帝都的水果真渾了。
而後,他卻又苦笑起來。莫說這玉辰帝都,這天下不早已是一片亂象嗎?江湖也好,朝堂也罷,哪怕他謹小慎微的躲在這裡,該來的卻總也逃不掉。
夜色沉沉,城樓的小屋裡沒有一絲光亮,葉汝寅就這樣靜靜的坐着,不一語。先前見到那位拿着令牌的男子,他确是生出了一番心思。隻是卻在看見枷羅的那一刻生生掐住了念頭。
枷羅,他若是沒有猜錯,枷羅應是重樓七殿殿主之一。重樓一直避世不出,它的七殿殿主之一卻來到了插入了玉辰帝都,那麼其他國家呢,重樓的手又有多長?
思緒紛擾如絮,腦海裡冒出很多問題,統統沒有答案。葉汝寅很無奈,怪隻怪,他在這偏僻的地方呆得太久,總是等待所謂的時機,久不接觸這些事,一下遇到竟有些無措。
他這樣無用,家中長輩還有從墨泉下也會憾恨的吧。
“将軍!”
是守城值夜将士的聲音。
“何事?”葉汝寅思緒猛然被打斷,聲音有些憤怒。
門外的士兵縮了縮頭,硬着頭皮道“城外一裡開外現了三個行蹤怪異的人,弟兄們不敢打草驚蛇,于是差我來問問将軍的意見。”
葉汝寅緊緊鎖了眉。站起身來要去開門,卻因靜坐太久而肢體有些不适,他站在原地默了一默,才去開門。
“帶我去看看。”
士兵應諾行了禮帶他往城樓下走去。
打了馬往城外行去,遠遠隻見空地上支了一從篝火。兩男一女圍坐在一起。卻正是抄了近路趕來的清月一行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