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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罪僵魂 第五章 逃離

七罪僵魂 虛劍小特 4352 2024-02-15 15:43

  原本安靜的有些過分的小公寓,驟然由七樓的位置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這一層的所有窗戶,在這瞬間幾乎全都炸裂了開來,巨大的藍色火團如同一隻隻燃燒着的藍色拳頭,從碎片紛飛的變形窗口處急湧而出。

  七層的一間屋子裡邊,亂竄的靛藍色火海無處不在。一絲藍色的小火苗意外的蹭到了地闆上,散落着的一張殘缺照片的邊角上,幾乎隻是一瞬間,藍色的火焰就已然蔓延上了整張殘缺的照片,而被藍色火焰包裹着的殘缺照片,也很快的就跟随着逐漸收縮的藍色火焰,一起消失在這個世間上,甚至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同樣的場景幾乎同時發生在這件小屋裡散落着的許多殘缺的照片上。藍色的火焰沒有一絲火焰應有的狂暴,不像是要将這些照片給燒成了灰燼,反倒像是一雙來自異空間的的大手,正懷揣着這些照片走進了另一個時空一般。

  一身黑色緊身服被燒掉大半的祁連逝水,從短暫的昏迷中清醒了過來。睜眼的那一瞬間,一股讓人窒息的熱浪便是直接迎面撲來,她驚慌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卻隻發現了包圍着她的,幾乎可以說是無窮無盡般龐大的藍色火海。

  透過這些略顯透明的靛藍色火焰,可以看清,外圍的地闆上,一個包裹着黑影的巨大火團,正在緩緩的向中心處收縮。

  在看到這個火團的一瞬間,祁連逝水的瞳孔便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縮,她看出了地闆上,那團被燒的不成人樣的東西,正是那名擁有拟化異能的半獸人巨漢。

  她還看到了不遠處的地闆上,那件與她一直形影不離的鴨舌帽就翻倒在碎屑裡,然而一個藍色的火浪打過,這件陪伴了她多年的夥伴,就像是被浪花給卷回了海裡一樣,頃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祁連逝水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然而心裡頭,卻還是拼命的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對方既沒有殺她,也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想必就是因為她對于對方來說可能還存在某些遊泳的價值,而這也将是她唯一的生還希望。

  她根本就沒想過反抗,不說她的異能本來就不是偏向于戰鬥的類型,面對着這些仿佛來自地獄的藍色火焰,沒有經曆過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想象得出,那種無力的恐懼和深深的絕望。

  眼前,這個身上拖着如無數破布條組成的白色襯衣的男子,此刻正一臉面無表情的俯視着她,在這一瞬間,她甚至有股時空交錯的怪異感覺,仿佛站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本就是一位來自遠古的無上帝王。

  李天佑并沒有說些什麼,他隻沉默是看了對方一眼,随後轉過身,輕手抱起了已然昏睡過去的李玥婷。

  房間内四處跳騰着的藍色火焰随着他這個動作的完成,就像是設定好的一樣,眨眼便盡數熄滅,就仿佛,這些來自地獄的火焰其實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甚至就連地闆上,都沒有一絲燒焦的痕迹。

  “不殺你,不僅是因為你剛才的勸阻,更是要你幫我給伊甸帶個話。”

  他輕輕的抱着懷中沉睡的清麗少女,頭也不回的直接從牆壁上被開出一個巨大窟窿的地方跳了出去,殘餘的聲音仿佛禅唱的餘音一般,仍在四周回響。

  “告訴他們,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逃,誰要阻我,我便殺誰。你們不是很想殺我嗎?那麼我就殺到你們再無人可殺為止....”

  跪伏在地的祁連逝水,緩緩的喘着粗氣,直到确認對方真的完全消失在了這個小區内的時候,才松下一顆緊緊懸着的心。

  她開始劇烈的咳嗽,彎着腰的狠狠咳嗽起來,像是要把上輩子沒咳夠的,在這輩子都給咳回來一樣。這不僅是因為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恐懼,更是因為長時間被壓力擠壓而後突然一下又放松的緣故。

  被黑色的緊身衣束縛着的兇部不停的起伏着,好一會兒她才完全的喘過氣來。她做的第一個表情就是苦笑,因為她從來沒想到,作為祁連家的長女,在第一次被派出執行的任務的時候就差點被任務目标給殺掉。

  她緊緊拽着的右手松了開來,手心裡邊是一粒琥珀色的珠子。這是她最後的救命之物,剛才若是對方緊緊相逼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甩出這顆珠子。雖然并不知道這珠子能否對五級以上的僵屍産生威脅,并且剛才若是對方想殺她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機會等到她醒過來以後再甩出這粒珠子了。她的臉色在沉思中數次的變化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臉色驟然變的一片慘白。

  以這片小區為中心,千米外的一處地方,一片淡藍色的光幕前,幾名身穿白色制式長袍的年輕人,正興奮的讨論着剛才所見真實的布置結界的整個過程。

  “嘩!剛才你看到沒?羅洪老師布置結界的速度,那手法真的是太吓人了!”

  “切!那算什麼,我們班的老師不也一樣能夠達到這種水準?”

  “李嶽?算了吧~你們那位老師哪一次在室殿賽中走出過第二輪啊~?”

  “你——!”

  正在這時,一名臉色帶着溫和笑容的男子緩緩走了過來。兩名剛剛還争吵的面紅耳赤的白袍男子連忙打住,微微躬身的對其行禮道:“長孫學長!”

  那名被稱作為長孫學長的溫和男子并沒有說些什麼,他隻是笑着對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

  兩名身穿白袍的年輕男子直到對方走了很遠以後才直起身來,他們臉色帶着毫不做作的恭敬之色,甚至略微有點興奮。

  “哎,看到沒,剛才學長對我笑了!”

  “放屁!學長他剛剛明明就是對我笑好嗎?!!”

  “不服是嗎?有種今晚我們來比一下結印的速度啊?”

  “來啊!Who怕Who啊??”

  長孫炎冰靜靜的聽着後方兩人,自以為不會被他聽到的對話,無奈的搖了搖頭。前方不遠的地方,一名閉目盤坐着,雙以一種怪異的手勢結出一個神秘印記的紅袍老者,正靜靜的坐在一塊紅色的毛絨座墊上。

  紅袍老者的身份顯然并不簡單,在以其為中心的四周,四名臉上不帶一絲情感的黑衣西裝男子,正筆直的站立着,黑色的流線型墨鏡将他們的雙眼完全遮擋住,長孫炎冰知道,這種可既夜視、又可輔助戰鬥的黑色墨鏡是伊甸技術部的最新産品,産量雖然不多但卻有絕對的質量,所以每一個在第一批就被分到這種墨鏡的人必然都不會簡單。

  長孫炎冰恭敬的對着這位須發皆白的老人行了個禮,後者微微睜開雙眼,毫不掩飾的用一副欣賞至極的目光注視着長孫炎冰。

  “有時候,我真想跟上官羽那個老家夥來搶你這個弟子,真是不知道那家夥上輩子積了什麼福分,居然能收到你這麼一個結界師中的天才。”

  這名老者微微歎了一口氣,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長孫炎冰聞言,臉色卻并沒有什麼驕傲與喜悅之色,依然隻是平靜的,微微躬身的行禮回道:“李長老謬贊,天才二字實在不敢當,若要說真正的天才,我那貪玩的師弟可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李長老聞言,卻是緩緩的搖頭,“你錯了,那個叛逆的小子也許在某一點上,确實是個天才。但是他那最本源的觀念卻注定了他不會是一名合格的結界師。去吧,你師父那老家夥就在那座山林裡邊。”

  長孫炎冰不由得搖頭苦笑,他的那名叛逆師弟,看起來還真的是被這些紅袍講師們極度的不待見呢。

  山林的深處,一名老者盤膝坐在一塊突出的大石上,他的雙眼不僅沒有絲毫老人眼中的渾濁,反而閃爍着比大多數年輕人還要明亮的精光。他的身上披着一件金色的大袍子,上面繡的紋路無論是較之前學徒的白色袍子,又或者是講師專有的紅色袍子都要複雜的多。

  長孫炎冰慢慢的行到大石底下,對着老者躬身行了一禮,“老師。”

  似是沒聽到一樣,坐在巨石上的老者依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這樣靜靜的眺望着遠處的天空。長孫炎冰恭敬的保持着行禮的姿勢,沒有絲毫的煩躁。

  “來了?”

  良久,仿佛是才剛剛回過神一般,金袍老者微微低下頭,淡淡的注視着眼前這個,最令他自豪的學生。

  “是的。”

  金袍老者聞言點了點頭,随即又回複稱一副雙眼迷離,眺望着着遠方的狀态,不認識的人見了,還真可能以為這就是個老年癡呆症患者呢。

  在發現老者似乎并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後,長孫炎冰幾番猶豫之後,方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老師,我們這次一次派出如此多的結界師,甚至還不惜勞煩多位長老聯手結出大羅天界,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老者的眼神在這瞬間微不可覺的波動了一下,而這一幕則是被恰好微微擡頭的長孫炎冰給捕捉到。

  究竟是誰,能夠令得這個素來沒有多少情緒表現,仿佛永遠是那麼的雲淡風輕的老師都有如此的情緒起伏?長孫炎冰的心中在震撼之餘的同時,更是升起了一絲好奇。

  同一時刻,一樣是早這片山林的深處,在距離長孫炎冰以及金袍老者很遠的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一名抱着一個藍衣女孩、身上衣服殘破的幾乎成了碎布條的狼狽男子,出現在了一道常人難以察覺的藍色帷幕前。

  “專門擺出這麼大手筆的結界嗎,如果是原來的我,倒确實拿這種程度的結界沒有絲毫辦法,真是可惜。”

  男子自言自語的說道,就像是真的在替對方惋惜一樣。随後他将懷中熟睡的少女背到了背後,用左手托着少女的臀部不讓她掉下來,然後他伸出了右手,在距離這個看起來沒有多少殺傷力的藍色帷幕前停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當其右手碰到帷幕的一瞬間,将會牽動整個結界的連鎖反擊,而眼前這個結界的規模,起碼是由十個伊甸紅袍講師級别的結界師所聯手布置的,可想而知其威力會有多麼的可怕,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僵屍的身體是否能被這種力量給毀掉。

  然而隻是這麼一小會兒猶豫的功夫,他的右手就已經繼續向前伸去,仿佛根本不在乎,那即将到來的狂暴反攻一般。

  同一時間,巨石上的金袍老者剛準備和巨石下的長孫炎冰說些什麼,卻是猛的臉色一變,就見其整個人在這一刻,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漂浮了起來。

  長孫炎冰驚訝的見到,老者的腳下在這一刻突然延伸出了一些異常複雜的紋路,這些紋路形成了一條通道,仿佛是一條連接到未知之地的橋梁,随後他便驚訝的見到,老者的身影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就随同那些仿若憑空出現的紋路一起,消失在了巨石之上。

  他此刻的心情很是複雜,甚至難以用言語來表達。既為有幸見識到尋常難得一見的“虛空畫紋”而興奮,又為金袍老者如此不似平常的樣子而擔憂。

  “不過既然連老師都親自出手了,想必也不會再發生什麼事了吧?”長孫炎冰如是想到,卻是怎都無法壓抑住心中逐漸升起的煩躁。

  山林的一處地方,一片空間驟然發生了強烈的扭曲,一名身穿耀眼金袍的老者,踏着奇異複雜的紋路出現在了這片地方。

  他的眼前,是一片完好無損的結界,然而他的臉色卻是變的極為難看。沒有,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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