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隻要我想,現在的我能夠毫不猶豫的殺掉任何人。”,李天佑看着蔚海的眼睛,語氣淡然。
“我記得,所以,我來了。”,蔚海神色複雜,卻還是微微點頭的回道。
風,起。
一旁坐着的羽沫微微眯起雙眼,這裡,本不應該有風。
看不見的氣流,驟然朝着羽沫所在的位置急彙聚而去,後者見狀卻隻是冷笑一聲,就見其直接向前伸出了自己的左掌,竟是準備迎着這股氣流與其硬碰硬!
肉眼所見明明空無一物之處,驟然爆出一連串詭異的悶響。
羽沫的面色在這一刻驟然一變,當即擡起自己的另一隻手,按在了自己的左手背上。
無形的波紋在身前蕩漾開來,如同一面看不見的,憑空而現的屏障,在爆碎的同時也是抵消了這記迅猛的突擊。
羽沫身形略顯狼狽的急退了好幾步,方才止住後退的勢頭。
螺旋形的氣流...
羽沫甩了甩酸麻的雙手,隻是刹那間的交手,他便已經明白,剛才對方所使的具體手段。
那是一種通過精準的增減四周的氣壓,使得附近的氣流得以用大幅度增強單點穿透力的螺旋方式前進,就像一個電鑽的鑽頭可以輕易鑽破“面”上的任何一個“點”一樣,是一種穿透性極強的進攻方式。
眼見羽沫竟是擋下了自己這出其不意的一招,殺紅了眼的藤世當即便怒吼一聲,身形在原地急速的旋轉起來,那迅疾的速度甚至将四周的氣流都扯的絮亂無比,竟是一副不想給對方任何喘息機會的樣子!
一股股看不見的強流,圍繞着藤世旋轉的身影急速流動,将其包成了一個無色的“蠶繭”。
伴随着這股純由氣流編織而成的“蠶繭”越聚越厚,中心處,如同陀螺般瘋狂旋轉着的羽沫的身形也是在下一刻緩緩的飄起,如同一柄尖利的梭子,突然一下,并且毫無征兆的朝着羽沫所站的位置,又猛的一頭紮去。
不遠處的後者,幾乎在感應到了前方傳來的巨大壓力的瞬間,便想也不想的猛的用力一跺地,就見其身形迅疾如電的借力朝着一旁急速閃去。
左腹腰側處,驟然傳來的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痛楚,讓身在半空的羽沫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盡管在第一時間就已經動身避開,然而對方在半空中行進的速度,卻依然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無色的風之利梭,帶着藤世那已經完全被氣流掩蓋的身體,如同一柄真正的天梭一般,在扯下羽沫腰腹側一大部分的皿肉後,去勢不減的朝着混凝土牆撞去。
沒有預料中的沉重碰撞聲發出,子彈都無法打透的鋼筋混凝土牆壁,在這一刻就像是變成了水嫩的豆腐一樣,眨眼便隻剩下了一個橢圓形的黑窟窿。
半空中,羽沫被這記風梭擦到邊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翻轉着,狠狠的甩到了地闆上。
“哼...”,狼狽落地的羽沫發出一聲悶聲,然而還不等其有時間回過頭去看清後方的情形,一股死亡的危險感卻又已然由天而降。
四周的所有金屬物體,在這一刻突然全部失控般的瘋狂飛了起來,所有還沒被藍色火焰波及的金屬床架,金屬儀器與器具,以及之前那扇被羽沫用來突圍的金屬巨門,就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強大吸力給吸附過去了一般,扭曲,變形的集聚在羽沫的頭頂,如同一隻繼續旋轉的巨大金屬電光鑽,迎着天花闆上突然破壁而出的無色風梭,就這樣撞去。
刺耳的尖利聲音伴随着不停爆出的火花,由無數金屬扭曲殘繞而成的尖利金屬鑽由頭部開始,逐漸的被氣流絞碎成了碎屑,就像是被白蟻群慢慢蠶食的木頭,腐爛的地方漸漸由頭部轉移到中部,再由中部轉移到底部,隻不過比起被白蟻蠶食的木頭來說,此刻處于風梭中的“金屬鑽頭”消失的要快的多...
向後抽身急退的羽沫,借着金屬鑽頭阻礙得來的丁點兒時間,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記突襲。然而還不等半空中的羽沫松一口氣,急掠而過的風梭又飛旋着從混凝土地闆下沖天而起,這次,深處半空無處借力規避的羽沫,右肩處又被帶走了一大片的皿肉...
“喂...!你..你怎麼不去幫他呀?!”
Alice看着場中不斷躲避,卻又不斷添上新傷的狼狽身影,一邊扯着抱臂一旁,無動于衷看着的李天佑的袖子,一邊焦急的喊道。
“我為什麼要幫忙?”,李天佑隻是瞥了Alice一眼,就又把目光重新放回到場中不停穿梭的詭異風梭上。
“你...你們不是夥伴嗎?就算是惡,但也至少是幫兇啊?!唇亡齒寒的道理你不懂??”,Alice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對于眼前如此兇險的處境,對方竟是真的沒有絲毫要出手幫忙的打算。
“我們不是夥伴,最多隻能算是同事。”,李天佑說着,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掐死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