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徐先生,隻有你對不起我們的,沒有我們對不起你的。”
“陳絡晴是我徐家的人,是我徐莫北的老婆,她的事我就不能不管。就像你有什麼事,阿燃不可能不管一樣。”徐莫北轉眸看向瑾燃,“你說我說的對吧,阿燃。”
“我好像還什麼都沒做。”
“但是你會。”
徐莫北話落,瑾燃沒吭聲,我心瞬的跳漏了一拍,轉頭就看向瑾燃,就見他微微偏頭直視着徐莫北的眸。
想來,他是真的打算做點什麼,隻是不是現在而已……
兩人就那麼對望了好會,我指尖微攥了下叫他,“阿燃……”
瑾燃緩緩側過眸看我,我擰眉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阿燃,小纾看事物從來都比你看得透徹。”徐莫北再度開口,“不管是以卵擊石還是旗鼓相當,一口氣的代價很可能是你永遠想不到和承受不起的。”
我看到瑾燃捏着煙搭在桌上的手骨節微微發白,那是在壓抑。
“你動了陳絡晴,我可能就會動了小纾,又或者你能先動了我,然後再動了陳絡晴,但是徐家陳家那麼多人,除非你做到一網打盡,一個不漏,而這其中可能付出的代價你真的承受得了嗎?”
“為什麼?”沒忍住開口問徐莫北。
從我們進來到現在,他話裡話外都是威脅誘哄,企圖就是說服瑾燃放棄報複陳絡晴的念頭,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
其實對我來說,徐莫北這些話,就算他不說出來我也是很明白的,這種事情永遠都是沒完沒了,恨一個人永遠是最累的事。
徐莫北轉眸看我沒吭聲,目光沉寂,我下意識的微微眯起眼,“有我和孩子在,阿燃不會做傻事,這個你可以放一萬個心。但是事情發生了,我們沒報警,沒跟你要個公道,你反而還威脅警告我們,這樣以怨報德你真覺得能解決問題?”
徐莫北唇抿得更緊了,下颚都緊繃起來,而我手腕被瑾燃一下扣住。
我側頭看了瑾燃一眼,瞬的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站起身,而瑾燃也将手裡的煙一丢站了起來,“徐先生,這飯我們吃不下去,你自己吃吧。”
瑾燃說話間,我依舊側身走出桌椅,然後在他拉着我手往門口走的時候,我頓住腳步,轉身看向定住在原地的徐莫北。
“徐先生,你說你26歲之前也和阿燃一樣,做事甚至比他還極端,但是你現在已經不是了。你會改變,阿燃自然也會,比拿不會變的人和我們比!”
我話裡那個不會變的人,他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
我轉回身,瑾燃對我笑笑,就在他帶着我才邁開腳步的時候,身後傳來徐莫北的有些無力的聲音。
“等一下。”
“……”
我們都沒回身,身後的徐莫北又說:“這件事我會給你們個交代的。至于阿燃……我心裡是希望你能留下的。”
瑾燃輕噘了下唇,“再說吧。”
我們打開門出去的時候,外面的王秘書和那個保镖第一件事就是連忙進包間,好像擔心瑾燃會對徐莫北做什麼一樣。
其實我們擔心的怕的,他們自己也擔心也怕吧,不怕何來威脅呢?
出了飯莊上了車,宇哥就急急的問我們怎麼說,瑾燃沒立刻回答,而我也回想了一下,這次談判好像也沒談出個什麼結果。
人也沒說要放,不過放不放也不就是這樣,腿長我們自己身上,誰還能攔得住不成?
唯一就是徐莫北答應了會給我們個交代,他那個人……說話應該算話吧……
“說是還是希望我留下,我說再說吧……”瑾燃頓了好會,也就回了宇哥他們那麼一句。
回去後,瑾燃說忽然跟李海他們說想去HN市看看,這幾天把東西收拾一下打包寄回去,等收拾完她先帶我去HN市旅遊一圈順便的考察考察,到時候怎麼說再跟他們商量。
之後兩天大家都窩在别墅沒出去,收拾東西累了就一起看看電影,人多熱鬧,最歡樂的就是小煜輝。
到了第三天,王秘書來了,不過不是來攆我們,而是給我們送來一份文件和一封信,文件是給瑾燃的,信王秘書是特意交到了我手上。
王秘書走後,瑾燃媽媽那是一個緊張,說是讓瑾燃拆信,别想上次那樣吓死人了。
我到是不擔心,畢竟是王秘書親手送來的,那種事,徐莫北不屑做。
不過為了讓他們安心,我還是把信給了瑾燃,瑾燃看了看我,将文件夾在手臂間就刷一下撕開了那封捏起來挺厚實沉甸甸的信。
瑾燃捏着信封指尖探出将裡面的東西夾了出來,确實是信紙,而且真的很厚實一疊,雖然瑾燃隻抽出了一半,但是我卻還是瞟到了信紙第一頁那密密麻麻的字。
宇哥李海他們一下就湊了過來,而低頭掃了一眼的瑾燃刷一下将信紙塞了回去,将信封遞給我,然後拽着我的手就往樓上走。
“卧槽!看看會死啊!”宇哥叫了起來。
“就是嘛!”李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一副心癢難耐的樣子。
瑾燃頭也不回的說:“人家的私事,不方便。”
身後傳來一水的唏噓聲……
回到房間,瑾燃将我拉坐在到床邊,自己也坐下然後開始拆文件袋。
我看了看他,見他沉着個臉有些疑惑的問:“寫了什麼?”
“林纾,我是真的喜歡你。”
“呃……”
他掀起眼看我,“不信自己看啊。”
“……”
我有些無語的将信抽了出來,低頭一看,頓時更無語了。
林纾:
我想了很久,但是很多事情,我覺得我真沒辦法對你們開口,即便是隻面對你,我也開不了口。所以我用了兩天的時間,寫了這封信,我相信你能耐心的認真看完。
首先我最想說的,不是對不起,而是我很喜歡你。
在遇見你之後,我就經常會想,如果當初不是遇上小晴,我一定會愛上你,因為不管你的模樣還是你的性格,都是我曾經最理想,最想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