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周年慶晚會如期舉行,其他都好,隻是晚會的舉辦地點定在了明海假日酒店,讓我多少有些心有餘悸。
那家酒店不但是丁銳、甯欣怡大婚的地方,還與阮慕笙有關。
遠遠看見酒店門口高大的彩虹門,十幾隻花籃襟飄帶舞,入場處設置了一面足有三米長、背景印有和美人壽Logo的簽到牆,每個人都在這面牆上寫一句祝福的話,然後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偌大的會場内,已是一番熱鬧非凡的景象。舞台中間的大屏幕靜止在“和美人壽六周年慶祝晚會”的畫面上。
桌椅已擺放完畢,主持台和會場的周圍,布置了各種鮮花。酒店的工作人員及和美行政部、廣宣部的員工們正在緊張地忙碌着,為晚會作最後的準備。
當我和同事們一起走入酒店時,我還不住地四下張望,生怕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可是轉念一想,不禁自嘲,人家是集團總裁,如果沒有商務談判和應酬,不可能總是在酒店出現,即便出現,也萬萬不會發現裹在幾百名員工中的我。
我和喬北的節目安排得比較靠前,所以我直接去了後台的化妝間,為出場做準備。
我化好了妝,在鏡子前複習動作,就聽見前台的晚會已經開始了。我不想錯過這麼隆重的一幕,于是跑到舞台側面的一個小角落裡,趴在帷幕後面看現場的情景。
我是和帷幕在同一水平線上的,看不到大屏幕,現場的燈都暗下來了,隻突出了舞台上的彩色射燈,隻覺得台下黑壓壓一片。
兩位主持人的開篇詞可謂熱情洋溢,宣布周年慶晚會開始後,全場都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待聲音平息後,主持人開始介紹到會嘉賓。為了擴大和美的知名度,這次請來了一些業界的重要人士。
但一連介紹了幾個,我都不認識,正當要舒緩一下發酸的脖子時,就聽主持人說道:“歡迎宏笙集團總裁阮慕笙先生!”
我頓時像被點了穴道,定在原地,保持原有的姿勢,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他怎麼會來?一想也沒什麼意外的,他既是明海市實力集團的總裁,又是這家酒店的股東,請他來也是應該的。
我睜大眼睛去看,可是台下的燈光太暗了,我什麼也看不清,隻是恍惚間感覺有個修長的身影沖大家揮了揮手,那是他嗎?
我隻顧看他了,沒留神腳下,一個打滑,踩上了一團東西,被絆倒在地,接着就見眼前一黑,左側的射燈瞬間熄滅,舞台頓時變成了陰陽臉。
隻聽全場“哇”地一聲,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有雙有力的大手将我從地上扶起來,“你沒事吧?”
我擡起頭,借着另一半沒有滅掉的光線,喬北英俊的臉映入我的眼簾,“沒,沒事,我一摔倒,燈怎麼滅了?”
經我這麼一提醒,喬北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放開我,打開手機屏幕,借着光亮,他找到了牆邊的一個插頭,插入了電源,剛剛滅掉的一側射燈又重新點亮。
我大吃一驚,不由得捂住嘴巴,“原來是我惹的禍!”
喬北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你沒事就好,其實剛才很危險。”
見喬北沒有怪我的意思,還要替我保密,我心裡輕松了好多,于是吐了吐舌頭,“我太想看節目了。”
口是心非,明明是太想看阮慕笙,卻差點把整台晚會的燈光搞雜,都說紅顔禍水,有時藍顔也不能幸免,尤其是長得好看的。
“我們的晚會是全程錄制的,以後你會看到。”喬北耐心地替我解除了小孩子似的擔憂,“走,我們去換服裝。”
聽他這麼說,我隻好不死心地向觀衆台上望了一眼,還是什麼都沒看到,随着喬北去了更衣室。
晚會的氛圍非常熱烈,兩段勁爆的舞蹈和一個氣勢如虹的大合唱後,是一個笛子獨奏,下一個便是我和喬北的節目。
負責催場的同事把我和喬北帶到舞台一側候場,隻等主持人報出節目後,我們就登場表演了。
我站在高高的舞台上往下一看,頓時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所有排練的動作瞬間從記憶裡蒸發。
完了!我緊張得手心冒了汗,丢人現眼的時候到了,況且阮慕笙還在台下坐着呢,我真想從地下遁走出晚會現場。
這時,喬北好像看懂了我的心思,用那隻沒有拿麥克風的手牽起了我的,輕輕在我耳邊說:“忘記動作也沒什麼,你怎麼表演都是對的,眼裡有我,心裡有音樂。”
說完,他在我的手掌心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這一下似乎掐中了我的人宗,我從混沌的狀态裡清醒過來。
為了克服恐懼心理,我又向台下望去,竟看見阮慕笙從前排站了起來,和美人壽的總經理也起身和他說着什麼,看樣子他是想撤離現場。
也對,一般重量級嘉賓們隻是象征性地出現在一場晚會的開場,中途多半會離開,很少有從始至終全程參與的。
悠揚的笛聲飄遠,隻聽主持人在台上報出“下個節目是男聲獨唱《時間煮雨》,演唱者市場部總監喬北,伴舞銷售一區銷售代表蕭小愛。”
就在這時,我發現台下正欲離開的阮慕笙停住腳步,側目向台上張望,我想他是因為聽到了我的名字,或許是因為好奇,或許是不能确定是否重名,總之是因為我而停留的。
不過我已經沒有時間想這麼多了,随着清麗的音樂響起,我閉上眼睛調息,進入到了一個時間煮雨的意境。
“風吹雨成花,時間追不上白馬,你年少掌心的夢話,依然緊握着嗎?”
伴随着喬北優美清亮的嗓音,他走到台邊,向一直等候在舞台側邊的我優雅地伸出手。
順着他的方向,我邁着輕盈細碎的舞步,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指尖繞過長眉,襟帶飛揚。
白裙勝雪,黑發如瀑,踏着心中的旋律,沿着喬北手心的力度,我成了一隻在花叢碧草間忘我起舞的白色蝴蝶。
“天真歲月不忍欺,青春荒唐我不負你,大雪求你别抹去,我們在一起的痕迹。”
耳邊回蕩着喬北的歌聲,眼前浮現的卻是芳草斜陽的午後,在靜月灣的水邊,我和阮慕笙相顧無言的幻象。
“大雪也無法抹去,我們給彼此的印記。”
是的,自從魅影那一夜,我們給彼此的印記,注定始終無法抹去。
其實,我早已忘記了事先的動作,而是完全沉浸在歌曲的意境裡,身體随着節拍自然而然地伸展出應有的姿态。
“今夕何夕,青草離離,明月夜送君千裡,等來年,秋風起。”
當喬北吟唱出意味深長的結束曲,我的表演也優雅謝幕,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全場的人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沒有看到阮慕笙,沒有看到任何人,我的眼前一片模糊,不知自己何時已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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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5月20日,520,我愛你!這是個聽起來就讓人骨酥心醉的日子,恰好寫到了男主和女主的一場深情缱绻,第二更晚些時候送上。不會都去開房了,木有人看吧?沒去開房的舉個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