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拂的沙灘上,我長久地抱着他,我為自己那天對他的态度而感到懊悔,我不再計較他心裡是否有想念的女人,我要給他溫暖與撫慰。
他的痛令我心碎,我要陪他痛,願意陪他想念,聽他訴說。
三年前,他還與我無關,卻在這片海域裡無望的等待,等待打撈,等待黑匣子,等待那個早已預知的絕望結果。
他在這裡等了一天一夜,也沒能等來奇迹,最後隻有黑匣子她幾聲斷斷續續的話音,那是她留給他最後的鮮活。
還有機組在最後關頭做出的英明決定,在最後時刻選擇了轉向,奮力将飛機遠離陸地的石油化工場地,使得明海免受一場更大的災難,而他們卻永遠地長眠在了那片離陸地隻有幾百米的海域。
機長及機組人員都被追加了表彰,但他們卻再也見不到他們的親人,而愛着他們的親人除了日夜不斷地悲痛和懷念之外,無能為力。
自那之後,他一直活在想她卻見不到她的世界裡,不近女色,更不談婚姻,因此得了禁欲的名聲。
有人猜他身體有障礙,有人猜他是gay,唯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是忘不掉她的妻了,那個叫夏文珊的女人。
同時,我也想起了他觀瀾庭别墅wifi密碼中字母的含義,ws1109,ws是文珊兩個字開頭字母的縮寫。
而1109,11月9日,也就是那個我被趕出家門的那個雨夜,很可能是她的生日,她的人不在了,蛋糕自然沒有動,留給他的隻有無盡的懷念與情傷。
我想她一定很美,他一定很愛她,他們也一定愛得死去活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擡起頭來,撥開我被風吹亂的長發,又是那樣專注的目光,如最初。
“小愛,謝謝你!”
我搖頭,手指放在他的唇上,“我們之間不必說謝。”
他的臉上逐漸暈出笑意,盡管很淡,“在麗江時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沒有騙過你,人生隻能向前,我們不能一直活在對過往的緬懷裡,畢竟快樂的活着才有意義,我相信,她也會希望我快樂。”
“嗯。”我還他一個順從而理解的笑。
他再次望了望那片海域,将我攬在懷裡,轉身走向回去的路。
謎底揭開,他的确是在想念一個女人,但我卻更愛他,愛他的專一,愛他的深情,愛他為她而生出的心碎。
而那天之後,他對這件事再絕口不提,仿佛沒有發生過,我們依然是恩愛的情侶,我想他應該是在努力走出過去,開始新的生活,一段有我的生活。
阮慕笙不再要求吃我做的飯,我問他是不是吃膩了,他說不是,而是考慮到我工作繁多,下班又要做飯,這樣太辛苦,他不忍。
其實,有他這句話,就算再辛苦,我心裡也是甜的。
這晚,在吃過了名貴的粵菜之後,他送我回家。
在等一個紅燈時,他的手突然伸過來,放在了我的腿上,“去我家吧。”
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自麗江回來之後,我們各自都很忙,中間又有一周的冷戰,所以還沒有過肌膚之親。
後來這幾天雖然和好,但夏文珊卻變成了橫在我們之間的一個障礙,讓我不敢與他多親近,感覺在他們之間,我是個外人,一個旁觀者或傾聽者,應該自動自覺站得遠些。
“不了,我随身用的東西還在我那,不太方便。”我本能地開始找理由,想搪塞過去。
“去取不就行了。”綠燈,他移開手,繼續開車。
我再也沒有想出什麼反駁的借口,但心裡仍然不想去,而被他的手輕輕碰過的地方,即便隔着衣料,也隐隐有細胞開始活躍。
他将車停在我家樓下,見我的動作有些遲疑,他斜睨着我,開始調侃,“怎麼,喜歡在這裡?”
沒想到他會說這麼露骨的話,我的心瞬間一慌,連忙否認,“說什麼呢,你?”然後急急地下了車。
他牽起我的手,大步向裡面走。
進了門,他在我耳邊輕快地催促道:“想拿什麼,快去!”自己坐在沙發上等我。
我站在客廳中央,低着頭咬着嘴唇,心裡猶豫,到底去不去呢?
“在想什麼呢,小愛?”他不解地看着我,觀察着我的表情。
“我……”我在腦海裡搜索着恰當的詞語,看怎麼拒絕他才不會惹他生氣,要知道我不想他有一點點的不愉快。
“過來!”見我面露難色,他用手示意我到他身邊去,那表情還是很勾人的。
他長臂一攬,将我帶入懷裡,然後把我放在了他的腿上,用手托起我的下巴,唇角扯出一抹笑意,“跟我說說,怎麼了?”
“不去你那裡,可以嗎?”我試探着問。
他長長的睫毛在我的眼前顫動了幾下,眼睛裡閃着動人的微光,“那我留下。”
我沒想到他轉變得這麼快,還以為他會想盡辦法說服我呢,而且他說他要留下,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遷就我了?這都不太符合以往我對他的了解。
正在我愣神之際,嘴唇突然被壓迫住,他的舌尖帶着清冽的氣息侵入了進來,撩撥着我的每一寸神經。
“想我嗎?”他貼着我的耳垂,聲音有些嘶啞。
“不告訴你。”我倔強地調皮着,扯松了他的領帶。
“你全身上下,最不誠實的就是這張嘴了。”他揉亂了我的頭發,将我按在沙發上,“不說沒關系,一會兒你的身體自然會告訴我。”
“我的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小心重新裁剪了你的行頭,可不要找我賠喲。”我手裡扯着他潔白的襯衫,和魅影那夜類似的一件,提示着它們可能會有相同的命運。
他眼角魅惑地一揚,“好啊,又不是隻有我會撕,我們扯平了。”說着伸手就要開始實施。
“不要,你不能欺負我。”我驚呼着求饒,試圖從他的身下逃脫。
可我這一掙紮,似乎更激起了某人的興趣,他一把将我從沙發上撈起,橫抱着我走進卧室。
初春的夜,春色卻濃得化不開。
(寫到這兩章時,流蘇不禁幾度落淚。
在流蘇所在的城市,多年前真實的發生過一起慘烈的空難事件,與本書描述相似,機上所有人員全部罹難。
航班中途起火,在判斷機上全部人員已無生存可能後,機長為避免着火的飛機墜毀在海岸線而造成更為嚴重的次生災害,最後關頭奮力将飛機開向茫茫大海。
流蘇的家住在離飛機墜毀的那片海域不太遠,寫到這段時,站在窗口遙望了許久。
如果因為閱讀流蘇的書,而勾起某些知情讀者傷心的往事,流蘇在這裡說聲抱歉。
在此,深切懷念那些消逝的生命,寄上哀思!
夏文珊才是真正的女配,她是男主三年前死于這場空難的亡妻,也是男主念念不忘的女人,她和男主的故事後文會逐漸揭開,而女主蕭小愛又将如何走進男主的内心呢?
同時聲明:本書中涉及的相關角色與那次空難無直接關聯,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