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笙的雷厲風行讓我又驚又喜,驚的是我隻是随便說說,他竟然立即行動了,喜的是我真的要去向往已久的玉龍雪山了。
以前跟丁銳說過多次,希望他能擠出幾天時間來陪我去,他答應的倒是挺好,但隻是一直沒有騰出時間來。
後來他幹脆說,讓我找幾個朋友,或者報個旅遊團什麼的,自己搞定。
其實有時候去一個心神所往的地方,不隻是單純的去,而是希望有人跟自己來分享這種心曠神怡的感受,如果是喜歡或懂得自己的人,那感覺就更加美妙了。
下午兩點鐘,我們登上了飛往麗江的飛機,這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就這樣開始了。
在飛機沖上藍天的那一刻,我的心也随之飛揚起來,我看了一眼身旁的阮慕笙,他緊閉着雙眼,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什麼。
當空姐用甜美的噪音問有什麼需要時,他突然睜開眼睛,對那個空姐笑了笑,又搖了搖頭。
他看空姐時的眼睛有那麼一點點不對勁,這是平時很少有過的。對于女人,他從來不屑多看一眼,反而都是女人在主動對他注目。
我心裡莫名地一酸,大概是這個空姐長得太漂亮的緣故吧,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他也是男人,也不例外。
我想,如果我是個醜小鴨,或許他根本不會理會我,就連在魅影的第一次都會被他冷漠地推開。
不過,在他身邊美貌的女人一定也不缺,而他卻唯獨對我不一樣,這其中的緣故真是讓人猜不透。
我還發現,當那個空姐轉身走開時,阮慕笙又擡頭去看她,而且,那目光中的複雜讓我着實看不懂。
而從那空姐的表情中,我确定,他們以前根本不認識。
忽然,他的手伸了過來,握住了我的,我發現他的手冰涼如水。
我擡頭望向他,他對我默默地笑笑,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分明蘊含着掩飾不住的傷感與憂郁。
他這樣的眼神讓我心疼,我無暇再計較他看空姐的事,用力反握住他的手,給她溫暖與安甯。
我們就這樣牽着手,直到飛機穩穩降落在麗江。
由于玉龍雪山位于麗江十五公裡遠的北部,所以阮慕笙的助理林麗佳為我們預訂了距離玉龍雪山比較近的酒店――赫赫有名的麗江月容莊酒店。
月容莊酒店在麗江古城區的束河古鎮上,酒店的車已經提前等待在機場。
我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夜色給束河古鎮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這是景區附近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倚傍在玉龍雪山的腳下,特色在于把麗江古城的地方建築與現代化優雅浪漫的度假休閑風格融會貫通。
我們在酒店的餐廳吃過飯後,回到提前預訂的房間,實際上這是一間納西式豪華泳池别墅,寬敞明亮,朝東北向,躺在别墅裡的床上,就可以欣賞到海拔五千六百米的玉龍雪山山頂,大自然景觀盡收眼底。
“你看,那麼高,線條那麼美!”我看到雪山時興奮得不得了,拉着阮慕笙的手幾乎跳起來,恨不得今晚就爬上去。
他攬住我,一起看向雪山的方向,然後在我耳邊說:“據說山人有很多兇猛的動物,有金錢豹,黑熊,還有野驢,一到晚上,它們就會到處亂竄。”
我被他的氣息吹得癢癢的,咯咯直笑,“你少吓我了,就算我們同在上山,這些動物首先也會選擇你。”
阮慕笙感到很奇怪,“為什麼?”
“因為你長得好看啊,動物也有審美,誰不挑好看的吃?”我自知惹禍了,推開他後跑出了别墅。
這裡的裝修風格古香古色,所有的設計都體現了濃濃的民族風情,三百多平米的空間裡,還包括了一個室外溫水按摩泳池。
下午幾個小時的時間都在空中和路上,難免有些疲憊,這個泳池真是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由于出來時匆忙,我根本沒有準備泳衣,好在酒店這類東西都很全,阮慕笙自告奮勇,說他一個人去買。
結果,他将一套花朵款式的女式泳衣遞給我時,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是一款比基尼,而且是綁帶的,帶子細得幾乎看不見。
我從來沒穿過這麼性感暴露的泳衣,這件輕薄的泳衣拿在手裡,比手帕還小,幾乎不存在,這怎麼穿啊?
見我面露難色,遲疑着不動,阮慕笙若無其事地說:“需要幫忙嗎?”
“不……不需要。”我結結巴巴地回絕了他,轉身回到卧室裡,硬着頭皮把泳衣換上。
穿衣鏡前,我照了又照,總覺得像是沒穿衣服,遲遲不敢出門。
“好了嗎?”阮慕笙大概是等不及了,在外面問我。
“那個……你先去,我馬上就來。”我實在沒法面對他,決定采用緩兵之計。
可是,沒得逞。
他根本沒聽我的話,直接推門闖了進來,我吓得躲在了門側,用手捂住自己的身體,可憐手太小,捂哪也不是。
他也換好了泳衣,黑色泳褲把他的皮膚襯托得更加白皙,挺拔勻稱的身材堪稱完美,在燈光的映射下,我竟感覺有些晃眼。
這就是傳說中的亮瞎眼嗎?
“你怎麼了?這衣服穿得不合适?”阮慕笙奇怪地看着我。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不是……是,有點不合适。”
我想我的樣子一定像個神經錯亂的瘋子。
“哪不合适?我看看。”他拉開我的手,不由分說将我的身體擺放在他的面前,前後左右仔細地看來看去。
天哪!還有比這更尴尬的事嗎?
突然想起一個詞可以就地改裝一下一定很恰如其分:隻着寸縷。
我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其實和他不應該這樣才對,又不是……
他終于發現了我的窘态,然後不動聲色地笑了,我想這下,他的得意一定是個意外收獲,大概沒想到我會因為一件比基尼如此羞澀。
正在我不知所措之際,他突然俯下身将我從地上撈起,然後轉身向外走。
我一驚,“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他哪裡肯聽我的話,仍然大步向前,“你太慢了,等你花會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