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我看你身具仙根,相比也是東北的吧?你可能沒聽過我的名号,但你大可以到東北大地去打聽打聽!東北三個省十排九洞的這些仙家們,有誰沒聽過我胡開山的名号!”
在胡開山跟我耍橫的時候,我的心思也在飛快的轉着。我不懷疑胡開山的本領,事實上經過一番思考,我對胡開山的道行有了更高的估計。
這東北的野仙,真正成氣候是在清朝,那時候清兵入關,滿人高人一等,而東北馬家的前身薩滿教,正是滿人的國教。
而在清兵入關之前,山海關就是滿人跟漢人的界限。傳說當年雖然清兵入關,建立了大清王朝,但卻沒有把有從龍之功的野仙們給帶入山海關,反而還聚集了天下高人,在山海關設下了一道厲害的結界,把野仙全都給攔在了關外。
具體為什麼要這麼做,到現在年代久遠已經不可考了,不過師父跟我說這很可能是滿清王朝跟道門妥協的結果。
畢竟道門雖然不是朝廷,但道門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他們甚至能夠改換氣運,任何一個王朝都跟他們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而滿人想要在中原立國,就一定要有道門的支持才行。
而在道門看來,薩滿教的那些仙家神靈,其實不過是一群野仙妖怪,他們又怎能承擔起輔佐真龍天子的重任呢,所以他們注定隻能待在關外。
到今天,那道傳說中攔下了東北野仙多年的山海關之界仍然存在,所以今天的東北出馬仙,除非少數道行極其高深,或者有神靈批文的野仙,否則全都沒法越過山海關之界到道門的地盤上來。
這位胡開山能在這個時候來到我身邊,他很可能也是被林學姐飛升的氣息吸引過來的。而據我所知,野仙要想獲得神靈的批文過山海關,十分麻煩不說還需要起碼一個月的時間,所以胡開山既然能來……那就肯定是憑着自己的能力。
一個能夠憑借自身的實力,突破山海關結界的野仙,他的自身能力究竟有多麼強大……這已經是我無法想像的了。
我眼神一轉,對着胡開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後說道:
“還真是多謝這位胡家前輩的擡愛,不過在下已經有了自己的師門,并非出馬一系,怕是不方便拜入前輩門下了。”
胡開山眼睛一眯,就像一隻正在算計的老狐狸,他呲着大黃牙陰笑道:
“哦?已有師門……這也沒什麼嘛!我出馬一脈,跟那些重視什麼師門傳承的僞君子不同,無論你原來是什麼門派,都可以拜入我出馬門下嘛!
不瞞你說,就是這南方道門地界上,都有不少人已經改投我出馬門下了,他們的道法還不是照常學者……”
胡開山說得随意,但是我的心裡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要知道,根據許靈的說法,道門各派跟出馬一脈在玄門法會之中是對立的,畢竟一邊是人一邊是妖,雙方壓根就不是一個物種,能和平相處就怪了!
可現在,胡開山竟然說有道門中人拜入了出馬門下,那也就是說明出馬一脈已經把手伸出了東北,他們的影響力已經滲透到道門之中了……
如果真是這樣,道門就危險了!
“小子,我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拜不拜我為師!”胡開山厲喝道。
拜師?那當然是不可能了,我學的東西很雜,體内又有被雷霆淬煉過的法力,這東西十分珍貴是絕對不能顯露的。要知道,像東北野仙這種逆天而行的妖物,他們對雷霆更是畏懼,如果讓他們知道我有一定抵抗雷霆的能力,那沒準他們渡劫都要拿我當擋箭牌!
而且做他的弟子,這些野仙就肯定要上我的身,到時候他們會不會在我身上做手腳我都不知道,我可不想小命被别人捏在手裡。
所以我再次拒絕道:
“真是不好意思啊前輩,雖然我人在南方,也學了一些道術,但卻真的不是道門中人。而且我的門派跟出馬一脈或許有些沖突,不能同修,真是多謝了前輩的一番美意。”
不過我說完這話,就見胡開山眼中露出一絲精光,似乎終于等到了什麼……我心裡咯噔一聲,明白壞事了。這個胡開山,他在這等着我呢……
“哦?我出馬一脈兼容并包,什麼門派竟然跟我們有這種沖突?小子你盡管說來,有我胡開山這八百年修為在,定給你找到一個解決之法,讓你能順利拜我為師……”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
“我……我乃是收池一脈,出馬與收池都算是東北特有的門派,還望前輩理解一二……”
我之所以說出了我的師承,一是因為收池一脈的修煉者,法力的運行方式十分獨特,要想隐瞞自己的師承就必須完全掩蓋自身法力,而我目前的能力還沒辦法在胡開山這種高手面前隐藏法力。
這二來嘛……我師父魏二鞭就從來沒說過要隐藏收池一脈傳人的身份,他自己就恨不得每天拿個大喇叭,告訴整個世界他就是收池人。
師父似乎認為,僅僅是收池這兩個字,就代表着無與倫比的榮耀,應該讓整個世界都知道。所以我也沒想着隐瞞,很簡單粗暴的說了出來。
于是就見胡開山的眼睛眯了起來,眼中是無盡的狂熱,他哈哈大笑道:
“收池,收池……收池一脈,果然在這世間還有傳人,哈哈哈哈!總算被我找到了!
小子,你也就别掙紮了,本來我等仙家修仙,是最不能與凡人沾染因果的,可誰讓你是收池一脈的傳人呢!今天你胡家爺爺就算用強,也一定要讓你拜我為師!”
說完,胡開山竟然發了瘋似的,運起法力向着我撲來了。胡開山法力強橫無比,雖然他隻是陰神出竅,但也絕不是我能夠抵擋的,我下意識的想要閃躲,但他封鎖了所有方向,我偏偏閃躲不了……
然而就在這時,隻聽得我背後有人喊了一聲:
“孽畜爾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