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淑娴面沉似水,道:“你繼續說!”
“緊跟着你女兒就給我介紹了花市當地的風土人情和特色,讓我能更加生動的了解這座城市。”
“那這不是好事嗎?”郭淑娴錯愕的問。
“她給我介紹的特色都是哪個場子的技師長得漂亮,哪個場子能玩雙飛,哪個場子技師身上有毒。”
“。。”
“然後我還見識了她一個丁點大的小女孩怎麼用純正地道的髒話和一個老司機互問全家,怎麼擅闖男廁所嘲笑某些男同胞下身短小滿足不了女人,在飯店吃飯把事先準備好的蟑螂丢進菜裡吃霸王餐,以及把刮花她車的熊孩子吊在樹上打,被對方父母發現之後立刻栽贓是我幹的,害我被人家老爸拿着菜刀追了三條街。”
郭淑娴已經完全石化了,難以置信的看着郝建:“這都是小小幹的?”
“如果有半句虛言,就讓我的丁丁每天短一厘米,直到我成為太監為止。”郝建發了個毒誓。
郭淑娴陷入了呆滞,怔怔出神的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以前分明很乖巧的。”
“她不是壞,她隻是有些寂寞,惡作劇是她唯一能夠讓人感受到她存在的一種方式。”郝建面帶微笑道:“她爸爸早早就去世了,你又一直忙工作,讓她一個讓獨守空房,那她總得找些事情來做不是嗎?”
“所以她飙車、抽煙、酗酒,甯願把自己弄得像個壞女孩,卻不敢把自己真實的内心感受告訴你,因為她知道你是市長,要為人民和社會着想,她擔心會影響到你的工作,所以她就隻能通過堕落的行為方式來發洩内心的寂寞。”
聽到郝建的話,郭淑娴久久沉默,要不是今天郝建告訴她,她還不知道車小小竟然獨自承受了這麼多。
但很快的,郭淑娴的表情又再度恢複清冷:“這是我們的家事,用不着你來管。”
郝建笑了笑,卻沒有反駁什麼,因為他知道郭淑娴已經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而這時候,拍賣會已經開始了,陸陸續續的拍品上台,而大約半個小時後,郝建的那幅畫也終于上台了。
“這一幅畫名叫東方韻,是華夏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優秀青年作家所畫,由業内知名權威人士邱老先生鑒定,起拍價為三十萬!”張秋亞在台上介紹那幅畫的來曆。
而台下的郭淑娴卻已經目光呆滞了,直勾勾的盯着那幅畫,眼神無比的熾熱,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初戀情人似的。
“三十五萬!”
“四十萬!”
“五十萬!”
那些人陸陸續續的開價,但都是幾乎是試探性的開價,因為他們并不知道這幅畫是否具備這樣的價值,都怕開價太高到時候蒙受了損失。
“一百萬!”
正當這時,一道不高但卻極其響亮的聲音傳了出來。
郝建有些錯愕的看着身旁的郭淑娴,這女人竟然也對他的畫感興趣?
但郭淑娴卻沒注意到郝建的表情,她的所有心神都被眼前的這幅畫所吸引,嘴角帶着些許癡迷的笑意。
從她看到這幅畫開始,她便知道,她對這幅畫是志在必得!
郭淑娴一開口就把價格翻了倍,把所有人都吓到了,而他們也都意識到郭淑娴對這幅畫是志在必得,所以開價的人也就自然少了許多。
當然,也有識貨的人,和郭淑娴一直搶拍,一直把價格叫到兩百萬才終于放棄。
“兩百萬買一幅畫,未免太奢侈了吧?”此時就連郝建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郭淑娴真是太給面子了。
郭淑娴淡淡的瞥了郝建一眼:“你懂什麼,别說是兩百萬了,就算是兩千萬,我也要得到這幅畫!”
“哦?為什麼?”郝建也來了興緻,郭淑娴這麼熱衷于他的畫肯定是有原因的。
郭淑娴目光幽幽,嘴角帶着淺笑道:“因為畫中之人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這話不是在開玩笑,從她第一眼看到那幅畫開始,她就被那裡頭形容明媚的姑娘所打動,結果竟然發現那畫中人與年輕時候的自己一模一樣。
她出自一個小農村,在小的時候,她在每天放羊的時候,總會像畫裡頭的女孩一樣眺望遠方,向往着大山之外的世界。
那時候的她,也如畫中的女孩一樣純真、熾熱,看着畫裡的人,郭淑娴就仿佛感覺自己被帶回了當初那個純真年代。
“我靠,真的假的?”郝建的表情變得極其豐富,這幅畫他不過是即興創作,誰知道竟然讓郭淑娴産生了共鳴。
郭淑娴笑而不答:“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我确實感覺到他的畫裡有着靈魂存在,隻有大師之作才具有靈魂,這幅畫絕對出自大師之手!”
“哪裡哪裡。”郝建羞澀的擺了擺手,讨厭啦,人家才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啦!
“我說的是這幅畫的作者,你害羞個什麼勁?你這個流氓懂個屁的藝術?我看我說的靈魂,你就算窮盡一生都沒辦法理解的。”郭淑娴很鄙夷的看着郝建。
“應該吧。”郝建摸了摸鼻子,也是哭笑不得,自己就是這幅畫的作者啊。
“不知道這幅畫的作者到底是誰,我真想見見他。”郭淑娴面帶笑意的道,因為常年混迹在職場之中,她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的心靈升華了,但這幅畫讓她重新找回那種久違的心靈觸動。
“不,你最好還是不要見他比較好。”郝建一隻手撐着下巴,悶悶不樂的說道。如果郭淑娴知道自己這幅畫是自己畫的,他估計她會很後悔買了這幅畫,并且把這幅畫貶得一文不值的,所以郭淑娴最好還是永遠不知道會比較好。
“土鼈!”郭淑娴不滿的哼了一聲。
從拍賣會上出來,郝建接受了張秋亞的午餐邀請,但中途張秋亞卻因為工作的原因被叫走了,讓郝建一個人在那吃飯。
正當郝建埋頭吃飯的時候,郭淑娴卻端着餐盒走了過來,她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卻發現整個拍賣場餐廳人滿為患,隻有郝建那個位置還有空位。
郭淑娴眉頭深鎖,一想到和這讨厭的家夥一起吃飯她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但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她還是走了過去,讨厭歸讨厭,她總不能站着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