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的觀察,清言才發現說書人若不是頭發花白顯得老,長得還不賴,眼睛挺有神,像鷹一樣銳利,蓄着山羊胡,有點小個性。
說書人看到清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刻轉身就要跑。
清言早就在轉角設下了機關,其實就是在轉角的樹下綁了跟繩子,說書人剛一轉身,清言拉緊繩子這頭,繩子就絆在了說書人腳踝上。
“嗵!”
說書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你跑什麼!”
清言一隻膝蓋跪在他的背上壓住他,拿起地上的繩子,捆住了他的手腕。
“我……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有重病卧床不起的老婆,今天忙了一天隻賺了1兩銀子,一大家子人還等我養活。”
“說的那麼可憐,我看你這玉石腰帶,啧啧,還戴了個玉扳指,價格都不菲啊!”
“少俠饒命,少俠饒命,你喜歡就都拿去吧,饒了我這個賤命就行。”
“我找你不為錢。”
聽到這句話,說書人忽然開始大嚎:“少俠,我與你無冤無仇,放人一馬,勝過七級浮屠。”
“你還真不虧是說書的,什麼詞都能敢用。”
“您要是問事,我什麼都說,但是我真的還要養活一家老小。”
這說書人竟然邊嚎,還邊留下了眼淚。
“呵,我看你要是生在我那地方,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一定是你的。”
清言伸手将說書人從地上翻過來,拽住他的領子,将他推到牆角蹲下。
此刻清言俯身審視着說書人,雙眸像兩把鋒利的匕首似的,刺向他的雙眼。
“說!剛才你講的故事,從哪聽的!”
“都是書上看的,《金瓶梅》,我識字。”
“不是這一段,是前面那段弑君者的故事,怎麼知道的?”
“原來少俠說的這一出,是一個老乞丐講的。”
清言眯了一下眼睛,忽然一腳踏在說書人的肩上。
“再胡說砍了你的手!”
“沒沒沒胡說。”
清言一把扯住他的領子。
“你這一身穿金戴玉的,還會跟乞丐聊天?”
“是……是……是一個沒有右手的同行講的。”
清言松開了他的衣領,腦海裡忽然閃過那個自己砍掉右手的人,陰子塵。
“你的這個同行,他在京城嗎?”
“具體在哪不清楚,是我前幾天路過京城外的村子,聽到的。”
看來陰子塵就在京城附近,不過說書人的故事,沒有提到弑君者是女的,看來陰子塵履行了對慕少澤的承諾。
但是這個陰子塵從一開始,就執意認為清言是妖女,還滿口什麼暗月将至的胡言亂語。
憑借這人偏執的性格,清言覺得這個陰子塵是一定會跟她死磕到底。
清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驚鴻書院了解嗎?”
“京城最大的學府,當朝很多王公貴戚、文武百官,都在那裡念過書。”
“我說你對裡面的人,知道多少?”
“少俠是對弑君者感興趣吧!”
清言輕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