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天使與魔鬼
濱海電視台報導的這幾條新聞言簡意赅,但其中包含信息太震撼了,簡直就像是一顆在海平面上引爆的重磅炸彈,瞬間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嚴旭堯和邬琳本來正在怄氣,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兩個人都驚呆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張建國投案自首,韓雲坡峰嶺身亡,公安局長墜樓,這三件貌不相關的事情之間,肯定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前兩件都與二十年前的懸案密切相關這點毋庸置疑,關鍵這公安局長墜樓是何原因現在還處于迷霧之中,難道說,這個叫王真的公安局長就是韓雲背後更上一層的神秘人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的墜樓就好理解了,随着專案組調查的深入,尤其那天的坡峰嶺事件之後,當年那件塵封已久的懸案已經慢慢露出了真相,張建國也在這個節骨眼上投案自首,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那些蟄伏在黑暗之中的人也将曝曬在正義光芒之中無所遁形,畏罪自殺不失為一種解脫!
最讓人感到無解和氣憤的是,官方通報中居然将韓雲的死說成了因公殉職,這是怎樣的信口雌黃,颠倒黑白?那個人分明是一個披着警服的渣滓敗類,綁架、屠戮無辜的劊子手!
“給我倒回去,我要再聽一遍!”邬琳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說道。
“姑奶奶,你以為這是網絡電視啊,還倒回去,剛才不是已經聽得很清楚了嗎?!”嚴旭堯把遙控器丢給了邬琳,頭枕着手躺在床上,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她。
此時,兩個人身上什麼都沒有穿,蓋着同一條單薄的棉被,就這樣肌膚相貼,極盡暧昧。
邬琳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那個新聞上,暫時将自己所遭受的侮辱和對嚴旭堯的怒火擱在了一邊,她坐了起來,摟着被子陷入了沉思,完全将身邊的男人當成了空氣。
嚴旭堯仰卧在席夢思之上,望着邬琳倮露在外的雪白脊背和飽滿半圓,這個角度下的女人有種油畫裡維納斯的韻味,他感到皿液裡又有種東西在蠢蠢欲動,于是他也坐了起來,伸手環住了女人的腰肢,趁着她還在沉思之時,一隻大手覆上了圓潤的飽滿。
邬琳的身體一震,她轉過頭來盯着嚴旭堯,美麗動人的眸子中有團黑色的火在燃燒,她的目光慢慢從他身上移開,落到了床頭櫃上擺放的台燈。
嚴旭堯察覺到了危險,他知道邬琳下一步想要做什麼,那就是抄起台燈,把他的腦袋砸開花!想當初他就是用這東西把譚永江那個老家夥打成重傷,他可不想這回輪到自己,不由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将女人撲倒了。
“嚴旭堯,你這個王八蛋,我要殺了你!”邬琳怒道,她眼睛裡滿是仇恨的淚光,确實想過用那個台燈将他打殘了。
“對不起,我錯了……我投降!”嚴旭堯把邬琳放開了,然後跳到了地上,快速地穿好了衣服,閃身躲在了門口,做好了随時逃跑的準備。
邬琳抹了把眼淚,爬下了床站到地上,她身上什麼都沒穿,居然也不避諱嚴旭堯,在他不懷好意的注視下,徑直走到門口處的衣櫥旁,一把将他推開,面無表情地說:“閃開,我要穿衣服!”
嚴旭堯嘿嘿幹笑了兩聲,往客廳裡後退了兩步,目不轉睛地盯着邬琳穿衣的過程,喉嚨一動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這場面太撩人了,他努力地壓抑着體内不安的躁動,感到洶湧澎湃的浴望快要爆炸了。
近距離觀看一個身材窈窕的36D美女穿衣,這是一種怎麼的體驗?!
“嚴旭堯,我以後都不想再看到你這個人渣!”邬琳穿好衣服後咬牙切齒地恨聲說道:“今天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嚴旭堯笑了起來,說道:“師妹,你這話可是自相矛盾哦,你都再也不想見過我,還怎麼跟我沒完?”
“我不想跟你這樣無恥的人渣說話!”邬琳生氣地說道:“昨天你答應我今天一早就送我回市裡,現在都幾點了?!嚴旭堯,你誤了我的大事!”
“咱們都睡過頭了,這事你不能賴我一個人!”嚴旭堯好奇地問道,“你能有什麼大事,難道說你開竅了,跟年輕小夥約會了嗎?”
“你滾!”邬琳臉上又恢複了往日裡那種冷若冰霜的神情,絲毫也看不出幾分鐘之前還被男人欺負,“當時如果我能早些趕回去,也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
“什麼樣的事,你說清楚一點?”嚴旭堯皺着眉頭問道,他隐隐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大對勁兒。
“廢話……當然是電視上剛報道的事情!”邬琳穿好了鞋子,臉也顧不上洗一把就往外走,看起來非常的急切。
“具體是哪件事,你就不能把話說明白點嗎?”嚴旭堯更加糊塗了,他追了上去問道:“我猜是韓雲的事對不?”
“你是不是傻啊,白癡!”邬琳突然停住了步伐,扭頭望了一眼嚴旭堯,“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三件事情是一個整體!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看來濱海要有一場大風暴了!”
嚴旭堯還想問出更多的事情,但是邬琳已經不再搭理她了,回市中心的路上他們一句話都沒說,經過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後,兩個關系很微妙也很尴尬,尤其是邬琳,一路上都在望着窗外的景物,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嚴旭堯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有時透過後視鏡看一下邬琳的表情,心中還在龌龊地回味早上的感覺,暗自感歎這樣的女人征服起來才有味道,簡直是回味無窮。
嚴旭堯把邬琳送到地點後,邬琳也沒搭理他,直接推開車門就下車了。他望着女人逐漸遠去的窈窕背影,嘴角閃過一抹壞笑。
他開着車想回家一趟,途中接到了一個久違了的電話,是張雪打來的。嚴旭堯望着那個來電,不禁思緒萬千,他甚至有種錯覺,好像張雪還是和他一個辦公室活潑天真的女孩,可現在物是人非,美好的回憶終究敵不過現實的殘酷,那個他一度以為是紅顔知己的女孩原來也是個處心積慮的複仇女神。
“喂,張雪,你找我有什麼事?”嚴旭堯的聲音十分冷淡,聽不到一絲感情在裡面,他也想不到有一天會用陌生人的生疏口吻跟她實話。
“我想見你,就現在,你在哪呢,姐夫?”張雪的聲音也很冷,不過她最後那一聲姐夫,讓嚴旭堯大跌眼鏡,以緻于他的方向盤一個握不穩,車開到了馬路牙子上面。
“别這樣叫我……我不是你的姐夫。”嚴旭堯停下來車淡淡說道,“如果你喜歡,就還叫我師傅吧!”
張雪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沈筠呢,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你們的事,我很抱歉,我現在很後悔所做的一切,真的不希望你們分道揚镳……”
“我們離婚的事跟你無關。”嚴旭堯冷冷地說道,“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自責,我和沈筠之間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如果沒有别的事情,咱們最好也不要再單獨見面了。”
“我今天找你還有别的事情,我在鼓樓這邊的雲楓咖啡,如果你不來,就一定會後悔的。”張雪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嚴旭堯把手機放到了一邊,回味着張雪的話,心裡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張雪的性格比較極端,他想該不會又要想不開了吧!
他調轉了車頭,朝鼓樓區的中心廣場開去,大約半個小時後來到了雲楓咖啡廳。這是一家比較有小資情調的咖啡廳,裡面的顧客相對較少,比較安靜,他記得很久以前跟張雪來過這裡,那時她還隻是個實習生。
嚴旭堯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找到了張雪,她的臉色紅潤,看上去在醫院恢複的不錯,但是眸子裡的神情有些遲滞,缺少了往昔裡的靈動。
“喂,張雪,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嚴旭堯坐到了女孩的對面,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們……還能回到以前的樣子嗎?”張雪問道,她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是看的出來,她下了很大的決心和勇氣。
“多個朋友多條路,以後咱們還是朋友。”嚴旭堯的眼睛眨了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繞了過去,“你今天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嗎?!”
張雪笑了一下,她對這個回答有些無奈,但她知道要想回到過去那隻是幻想,現實已經把夢想的所有棱角都磨平了,剩下的隻是一聲長歎。
“你……你的身體還好吧?”邬琳問道。
嚴旭堯聞言不禁一愣,他想不到對方會問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難道他們之間真到了沒話找話的地步?!
“我的身體挺好的,倒是你恢複得還好吧?”他笑了笑說道,“我也希望你從那件事的陰影之中走出來……欺負你的那個人已經……”
張雪打斷了他的話,突然站起了身子,情緒激動地說道:“今天我不想談别人,更不想聽你說我之前的事情!”
“好好,不說就不說,是你叫我來這裡的,你究竟想要說什麼,可否直截了當一點,我今天還有别的事情……”
張雪深呼吸了一口氣,又把話題繞回到他的身體上,問道:“你最近……我說的是這大半年以來,有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不适?”
嚴旭堯不禁陷入了疑惑,說道:“我都已經說了,我很好,你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我是說你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感到自己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制,脾氣暴躁,時常就會做奇怪的惡夢,身體出虛汗,衣服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是不是有時會失眠,白天上班時眼睑不斷震顫,還會産生一些幻覺?”
“你說的這些症狀我還真的有過!”嚴旭堯的神情嚴肅了起來,他又想起了昨天誤入邬琳房間的事情,說道:“我這大半年以來确實會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有時不覺的那是夢,就跟真實發生的事情一眼。可是,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些?”
張雪銀牙緊緊咬着嘴唇,望着嚴旭堯,眼神有些躲閃,不過她還是鼓起了勇氣,從挎包裡拿出了一個小藥瓶,擺到了他的面前。
嚴旭堯不解地盯着那個小藥瓶,見瓶身上的說明有三個大寫字母“LSD”和一行外文字母,不知道裡面裝的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嚴旭堯拿過那個小藥瓶,打開後發現裡面裝的是膠囊,卻沒有什麼氣味。
“這種東西的學名叫麥角酸二乙基酰胺,是一種無色、無嗅、無味的緻幻劑……”張雪解釋道,“這種東西也是毐品的一種,但它不會上瘾,它進入人體後,會使人變得情緒不穩,幻覺多變,周圍物品成了幻想的東西,甚至出現出現嚴重的暴力傾向……”
嚴旭堯猛然心中一震,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望着張雪就像望着一個魔鬼,叫道:“張雪……你……你不會給我服用了這個……”
“你說的沒錯……從我到你們單位實習時我就再給你打的水裡面放了這個……”張雪說道:“你還表揚我是一個勤快的孩子,有眼力見,總是把辦公室裡的水承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