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坡峰嶺藏女屍
破峰嶺棗樹林的車禍地點附近埋藏着一具女屍?韓雲隊長開門見山的問話讓嚴旭堯的震驚程度無以複加,他的腦中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想了很多事情,揣測着那個女屍最可能的身份。難道她就是那位和劉莎一起乘車的神秘女人靜姐嗎?如果她真的是靜姐,那麼她到底是如何遇害的?警方提供的消息十分明确,他們找到了一具被埋藏的女屍,所以靜姐不可能死于那場車禍,因為死人無法掩埋自己,而隻可能是一場有準備的謀殺。但事情奇怪就奇怪在為什麼一同乘車的劉莎對此事毫不知情,難道那時她昏迷過去了?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那場車禍很可能是有人蓄意造成的,緻使車上的劉莎和靜姐都受了傷,兇手趁劉莎昏迷之際将靜姐殺害被在附近掩埋。按照這樣的思路推斷下去,一個問題解決了另一問題就又随之産生了,能做出這樣事情的兇手必然是窮兇惡極的殘忍之徒,他為何沒有對劉莎下手以絕後患呢?
嚴旭堯又想到了妻子沈筠,她報案稱有人被謀殺了,估計說的就是這件事,難道妻子與這起命案有什麼關聯不成?嚴旭堯的心情惴惴不安起來,問道:“韓隊,你們就是根據我妻子的報警才發現那具女屍的吧?”
出乎嚴旭堯的意料,韓雲搖搖頭說:“你妻子隻是報警有人被謀殺了,她沒有說埋屍的地點,發現屍體的是保險公司的人,他們在用儀器檢測現場時發現了屍體,這才向公安機關報了案。我們結合你妻子說的話,推斷這兩起報案實際上是一起事兒。”
嚴旭堯表情凝重地說道:“韓隊,我冒昧問一下,你們找到的那具死屍是不是一個叫‘靜’的人?”
韓雲的眼中精光一閃,語氣犀利地問道:“對,你是怎麼知道她名字的?!你知道的東西果然很多,看來今天沒有白請你過來一趟。”
嚴旭堯說道:“今天下班後我去醫院探望劉莎,正好她蘇醒了,我就問她那場車禍究竟是怎麼回事。劉莎說昨天淩晨兩三點鐘左右她和一個叫靜姐的人在一起,據她回憶稱,那個靜姐在車禍發生之前就消失不見了。當然,我分析後認為那可能是因為劉莎吸食了過量的毒%品産生的錯覺。事實上,靜姐很可能還在車裡,并在那場車禍事故中受了傷,有人趁那時将她殺害了。”
“昨天淩晨,你在逗我呢吧?我想咱倆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韓雲眉頭挑起,把手中的筆往桌子上一擲,“今天上午發現的那具女屍已經高度腐爛,死亡時間至少在好幾個月以前,怎麼可能是昨天才剛剛發生的?!”
“什麼,你說那個女屍已經死亡好幾個月了?”嚴旭堯聞言整個人不禁發懵了,大腦裡的邏輯思維就像漿糊一樣混沌糟糕,“那她怎麼可能是靜姐,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韓雲說道:“據現場勘查的刑偵人員初步推斷,那名女屍的年齡在三十歲至四十歲之間,身上最主要的一處傷是喉骨骨折,極有可能是被人扼壓頸部緻死的,當然具體的死因還要等法醫屍體鑒定意見出來了之後才能知曉。結合死者的性别、身高、年齡以及衣物殘片這些特征來看,基本可以确定她就是已經失蹤了好幾月的西山别墅售樓處銷售經理曹靜。”
“曹……曹靜?”嚴旭堯不由驚詫地瞪大了眼睛,甚至連說話也不利索了。
曹靜?這個名字聽着好耳熟,嚴旭堯突然想了起來,妻子沈筠跟他提起過這個人,但他壓根沒有想到這個曹靜會與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有牽連,所以也就沒有将劉莎口中的靜姐與她聯系起來。嚴旭堯馬上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妻子用來證明她清白的那段錄音。在那段劉學東與妻子沈筠的對話錄音裡,嚴旭堯清晰地記得那個雜碎威脅妻子說,如果妻子敢不服從他,那個曹經理就是她的下場,妻子似乎也确實被對方給吓住了。如果妻子提供的那段錄音是真實的,那麼毋庸置疑殺害曹靜的人一定就是田學東了!但是問題又來了,昨天淩晨與劉莎一起乘車那個靜姐究竟是誰,她憑空消失後車禍就發生了,而且出事的地點就在曹靜的埋屍地附近,這不是能夠用一個巧合來加以解釋的了,簡直可以用詭異來形容。嚴旭堯不禁打了個寒戰,感到自己的脊梁背直冒涼氣,莫非劉莎那晚真的是撞鬼了不成?那個曹靜必然是死不瞑目,她的冤魂才招來了劉莎,又招來了前來捉奸的嚴旭堯,以至于她的屍體才被警方發現,尼瑪這怎麼比《聊齋志異》裡的鬼故事還要恐怖幾分!
韓雲在問話的過程中始終注視着嚴旭堯的反應,此時見他的臉都綠了,說道:“不要疑神疑鬼的,你說的那個靜姐應該和死者曹靜不是一個人,不過她為什麼消失了确實讓人感到費解。”
“不可能的?”嚴旭堯覺得自己有些神經兮兮了,“那個靜姐曾告訴過劉莎,她以前也在西山别墅工作過,而且……”嚴旭堯想說妻子在電話中告訴劉莎說靜姐已經死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韓雲見嚴旭堯欲言又止,于是起身拿水壺給嚴旭堯的杯子加滿水,問道:“嚴旭堯,你知道我們警方今天為什麼叫你來嗎?”
嚴旭堯聞言有些錯愕,回答道:“難道不是因為我遇到了出車禍的劉莎并把她送到了醫院搶救這件事嗎?”
韓雲說道:“不完全是因為這事兒,等會兒我告訴你另外一個原因。在這之前,我真的想聽聽你為什麼三更半夜的不在家老老實實睡覺,跑到破峰嶺那種鬼地方幹什麼?”
嚴旭堯說道:“我隻不過是于是抄近道去西山售樓處而已,這才經過了破峰嶺棗樹林,尼瑪現在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路過那兒了。”
“你一個人開着車大半夜的去售樓處幹嘛?”韓雲逼問道。
“實際上,我在跟蹤那輛标緻308轎車,它是我妻子沈筠平常上下班所開的車”,嚴旭堯無奈地攤了攤手,“我最近一直在暗中調查我的妻子,她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最近一段時間的行為有些反常,我因此就産生了懷疑。韓隊,大家都是男人,這點就不用我再說得更直白了吧?”
“那你追查到了什麼線索沒有?”韓雲十分感興趣地問道。
嚴旭堯對這個問題有些反感,說道:“這個我不想說,因為這是我的私事,與案件無關。”
韓雲正在喝水,聞言把手中的水杯放下,臉上泛起了怒意,說道:“我問你的每一句話都與案情有關,請你如實回答我!”
“韓隊,你這是什麼意思?”嚴旭堯不滿地說道,“你難道懷疑我是兇手不成?”
韓雲哼了聲說道:“你不是兇手,但兇手與你有關,你如果不想陷進去,就如實回答我的提問。”
嚴旭堯壓制住了怒火,說道:“我在攬月大酒店遇到了一個酷似我妻子的女人,于是我對她展開了跟蹤調查,現在看來嗎,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劉莎口中的靜姐。”
韓雲說道:“你不要總提那個什麼靜姐,我問的是你在調查你妻子的過程中都去了哪裡?你去沒去過西山别墅售樓處?”
嚴旭堯說道:“我去過,那又怎樣?”
韓雲問:“那你最近一次時間是什麼時候去的?”
嚴旭堯說道:“我昨天上午去的,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去沒去過值班室的中控台?”韓雲又問道,“有沒有動過中控電腦上錄制的監控視頻材料?”
嚴旭堯非常驚愕,問道:“韓隊,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韓雲沉着臉說:“你妻子在報警時提供了一段錄音材料,我們派偵查員去西山别墅那邊調取監控錄像,發現昨天之前的錄像全被人為删除了,你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全部監控錄像被删除了?”嚴旭堯沒有料到妻子将那段錄音提供給了警方,更沒有想到監控錄像被删除了,“難道你們懷疑是我幹的嗎?”
韓雲冷冷地說:“在那值班的人說,那天就你去操作了中控電腦,除了你還會有誰?”
“卧槽,我真是跳到黃河洗不清了啊。”嚴旭堯說,“韓隊,我絕對沒有删除監控錄像。你們不是在找那段錄音對應的監控錄像嗎,我保存了副本。”
“你妻子在報案時也說了這些情況”,韓雲說道,“她說殺害曹靜的人可能是一個叫田學東的男子,但是我們讓她辨認過,我們在人口信息系統裡查到的田學東根本就與那個威脅你妻子的人對應不上。所以,我們懷疑田學東應該是他冒用别人的假身份證。我們需要了解那人的容貌,這也是我為什麼叫你來的另外一個原因。刑事證據裡的錄像屬于視聽資料,要求提取原始錄像,你的這個副本,那麼證據合法性将來法庭上會受到辯護律師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