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被妻舉報謀殺
嚴旭堯在劉莎的口中探知到了很多關鍵性的線索,但是由于在談話過程中劉莎毒瘾突然發作,緻使他還有一些極為重要的事情沒有問到。妻子沈筠究竟在電話裡跟劉莎說了些什麼?還有靜姐難道真的是在汽車行駛途中憑空消失了嗎?其實,對于查清楚攬月大酒店事件以及後來的車禍而言,這些沒有被問到的東西反而顯得更為重要,但随着警方的介入調查,這些問題的答案恐怕一時半會兒難以揭曉了。
或許是受了多年法律思維的熏陶,嚴旭堯一個謹慎入微的人,他在重症監護室裡聽女警察邬琳與馬主任的對話有些不對勁兒,因為邬琳好像将劉莎當做了一名證人,這讓深谙法律的他有些費解。如果不是他及時将劉莎送到醫院救治,那劉莎的小命可就挂了,按理說她應該是本案的被害人才對,怎麼就成為證人身份了呢?!
現在,這個漂亮的女警察一副神神秘秘的态度,不禁讓内心充滿疑慮的嚴旭堯更加惴惴不安,他忍不住問了一句:“請問邬警官,你能方便告訴我一下找我究竟是什麼事兒嗎?”
邬琳望了嚴旭堯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反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你是嚴旭堯,那你的妻子是不是叫沈筠?”
“對啊,難道這有什麼問題嗎?”嚴旭堯回答道,心裡更加疑惑了。
邬琳冷冷地說道:“你妻子昨天晚上向警方報案了,這事兒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嚴旭堯說道:“這個我是知道的,我妻子跟我說了。”
邬琳冷冷地說道:“既然你知道,還明知故問幹什麼,我們警方找你,自然是想跟你核實一下案件的有關情況,你隻需配合我們調查就行了。”
“你們不就是在調查那場車禍事故的原因嘛?”嚴旭堯說道:“實際上,劉莎受傷的具體經過我根本不清楚,因為當時我不在現場,我也是事後路過那裡才發現她的。”
劉莎盯着嚴旭堯的眼睛注視了幾秒,緩緩地說道:“我想你還不知道你妻子報案的具體内容吧,她向警方報案稱有人被謀殺了,而不是劉莎遭遇了車禍這件事情。”
“什麼,有人被謀殺了?”嚴旭堯聞言長大了嘴巴,幾乎要跳了起來,他沒有料到妻子報警的内容竟然是一起命案,整個人的情緒激動了起來,“那你們找我幹什麼,我一點也不知情,你們應該去找她才對。”
“你的妻子舉報你殺人了!”邬琳擲下了一句冰冷的話。
“舉報我殺人了?我妻子?!”邬琳的話恍如晴天霹靂,嚴旭堯的身子搖搖欲墜,如果不是旁邊方梅馨攙扶着,很可能一屁股坐到地上。不過,方梅馨的手确實一抖松了,嚴旭堯一個趔趄險些站不穩跌個狗吃屎。
嚴旭堯狠狠地瞪了方梅馨一眼,而後者則驚恐地望着他。
邬琳冷眼旁觀嚴旭堯的震驚反應,覺得十分解氣,哼了聲道:“你會信麼?”
“我會信麼,你丫什麼意思?!”嚴旭堯原本被她說懵了,但是仔細觀察邬琳的表情,那分明是在戲弄他,不禁怒了,罵道:“我操,尼瑪居然敢愚弄我,還他媽的是人民警察呢,我要投訴你!”
“你随便!”邬琳沒好氣地說道:“那隻能怪你沒有把一句話聽完整。我的意思當然是叫你去市公安局做堂證言而已,難道你自己的妻子還舉報你殺人不成?!一副豬腦子!”
“我操,你還他媽有理了!”嚴旭堯氣得七竅生煙,眼睛裡直冒火。如果對方不是警察,也不是女人,他早就一個大巴掌扇過去了,尼瑪哪有拿這事兒開玩笑的,簡直是警隊的極品,女人裡的奇葩。
邬琳看了嚴旭堯身邊的方梅馨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這位姐姐,看你們這樣如膠似漆的樣子,你如果也想到警隊喝杯咖啡的話,那麼也歡迎你和我們一起回去。”
“我?我不去了……我家裡還有老人孩子要照顧……我得先回去了……”方梅馨畢竟是個女人,現在一聽又是命案又是謀殺,兩條腿兒都軟了,巴不得早點離開呢,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心裡留下什麼陰影。雖然她口上這麼說,但是腳下卻沒有動作,因為她得征求嚴旭堯的意見,可見這個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真是無法撼動的。
嚴旭堯說道:“馨姐,那你就回去吧,今天不能陪你去吃飯了,改天吧。放心,我就是去警隊做個證而已,沒什麼事兒的。”
方梅馨點了點頭,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說:“你完事之後給我打電話吧,要不然我不放心你。”
嚴旭堯點了點頭,方梅馨這才扭頭走了。邬琳望着方梅馨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意,她的神情嚴旭堯明白,顯然将方梅馨當成他的情人了。嚴旭堯沒有解釋,他知道沒有必要和這個女人啰嗦什麼,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去吧。
嚴旭堯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坐上了邬琳她們的警車。那名女輔警開車,他和邬琳并排坐在後排的座位上,路上二人基本沒有怎麼說話。嚴旭堯覺得有些壓抑,于是便沒話找話地問道:“邬警官,你的樣子看上去好年輕,剛從警校畢業的吧?”
邬琳瞟了他一眼,有些厭惡地往邊上坐了坐,想離他遠點,“工作六七年了。還有,警察就一定是警校畢業的嗎?”
“哎呀,工作這麼久了,真的看不出來啊,我覺得你就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呢!”嚴旭堯說道,“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邬琳有些不耐煩,但是還是回答說:“ZF大學法律系,你是不是還要問我的戶籍在哪啊?”
“ZF大學法律系?”嚴旭堯驚訝地重複了一句,如果邬琳不是女的,他肯定會緊緊握住對方的手,在這個地方能遇見校友那真倍感親切,“我也是ZF大學法律系畢業的,九七年那一屆的,你是哪一屆的?”
邬琳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她的校友,也是非常的驚訝,不過旋即臉色恢複了平靜,“我是零一屆的,咱倆不是一個世紀的人。”
“哎呀,師妹,你不要拒人于千裡之外,怎麼不是一個世紀的人?!”嚴旭堯說道:“我不過是早上了四年學而已,說來也真不巧,你剛一入學我就畢業了,要不然咱們肯定認識呢。”
邬琳擺了擺手說:“别,我可不想和你認識。”
嚴旭堯搓了搓手,說道:“你說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分到了這麼重案組裡,整天面對的都是皿腥的東西。”
邬琳說道:“你想讓男的來問你是吧,這個要求不難辦,我們隊裡好多男人,你一說校友正好提醒了我,我正好有個理由回避一下,讓别人問你去。”
嚴旭堯說道:“我不就是個證人嘛,你幹嘛對我那麼大的意見?”
“意見?我可對你沒意見!”邬琳冷哼了一聲,說道,“如果有意見,那就是你以後别叫我師妹了。你這樣的師兄,我可承受不起。”
大約半個小時後,邬琳的警車來到了市局刑偵總隊重案組。邬琳下車後囑咐了那名女輔警幾句話,又看了嚴旭堯一眼,然後走開了。那名女輔警帶着嚴旭堯來到了一個談話室,給他倒了一杯水,說道:“嚴先生,你稍等,我去叫我們韓隊過來。”
幾分鐘後,那名女輔警領着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進來,那身上并沒有着警察制服。
女輔警介紹說,“嚴先生,這是我們重案組的韓隊。”
韓雲坐在嚴旭堯的對面,說道:“嚴旭堯是吧?我叫韓雲。我們這次找你來,是有幾個問題想向你了解一下,你不必緊張,隻需要如實回答就行,知道就說知道,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故意做僞證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你聽明白了嗎?”
嚴旭堯點點頭說:“我明白,我也是學法律的。”
“噢?那樣最好不過”,韓雲說道,“關于坡峰嶺的那起命案,你知道多少?”
“破峰嶺上的命案?”嚴旭堯被潑了一頭霧水,說道:“韓隊,你說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
韓雲說道:“今天早上,市局刑偵總隊根據報警,在破峰嶺棗樹林鐘發現了一具女屍,屍體就掩埋在劉莎出車禍的地點附近。”
劉莎出車禍的地點居然還埋了一具女屍,韓雲的話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嚴旭堯耳邊響了,他好久才緩過勁兒來,說道:“我對這事一無所知啊……你們查出那個女子的身份了嗎?”